年关将至,按照惯例镇守各地的藩王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入京。
皇后一早就把三皇子派出去迎接他的外祖父。他的外祖父为惠王,掌管三十万大军,常年驻守边界,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可以和皇后团聚。
对于惠王的到来,夜洛喜形于色,眉梢都挂着笑意,与他同行的还有北宫彦。
一大早就被拽起来等在城门的北宫彦满脸困倦之色,歪歪扭扭的倒在马车里,要不是天气太冷他就睡过去了。
马车里的夜洛隐隐约约听见了马蹄踏雪的声音,他掀开帘子探出半边身子仰望远方,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远方的小黑点肉眼可见在迅速接近。
待能看清马上的人影,夜洛走下马车,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惠王携带着大批人马已近在眼前。
惠王瞧着约莫五十多岁,一身赤色铠甲威风凛凛,精悍的身材充满了爆发力,黑发掺着白丝。他利落的翻身下马,上前一把抱住了夜洛,粗犷的笑声使得胸腔震动:“好小子,身体又结实了不少。”
被勒的窒息的夜洛:“……”
这样的场景他每年都经历一回,但他还真的不太习惯祖父的热情。
轻轻挣脱祖父的怀抱,夜洛眼底都是温润的笑意:“母后很想念您,我们还是进宫说吧。”
惠王放下手,眼尖的看到另一辆马车:“那是谁家的。”
夜洛正要解释就见北宫彦从马车里钻出来向这边走来:“您忘记了,晚辈是北宫彦,每年都会来这里等我父亲。”
“哦,本王想起来了。”惠王恍然大悟:“你是陈王世子,一年不见也有点变化。”
“我看您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依旧是那么老当益壮。”北宫彦笑着恭维道,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有故意攀交情的嫌疑。
“这嘴是抹了多少蜜,本王就喜欢听你小子说话,听着舒坦。”惠王拍拍北宫彦的肩膀。
北宫彦呲牙咧嘴的揉揉自己的肩膀:“您这手劲不减当年,再来这么几回,晚辈受不住啊。”
惠王:“年轻人就得多练练,将来好上阵杀敌,免得到时候等你继承你父亲的位置时,手底下的兵不服你。”
“唉,您高看我了,晚辈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上战场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温柔乡舒服,您说是吧。”北宫彦胸无大志的说道。
“您看,这风雪交加的天儿,多冷啊,您快进宫吧。”北宫彦说着搓了搓手,捏住通红的耳朵。
“也好,那本王就走了。”惠王拉着夜洛上了马车,然后骑上自己的马,把夜洛的马车护在中间朝着皇宫进发。
北宫彦蹲下身体,脑海里回想着惠王刚才说的话,他“啧”了一声,捧起地上的雪揉成一个雪球,站起来对着远处扬手一扔,雪球落地却没有发生太大的声响,足以见得这雪是有多厚。
冻的狠了,北宫彦选择到马车里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