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阎弗虽然看不清夜醉眼底的真实情绪,但可以想象得到,对方一定是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说出这番话的。
“你倒是能屈能伸,就是不知道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了。”阎弗冷冷的嗤笑,掏出一方帕子仔细的擦拭剑身,戏谑的说道:“先叫一声主人来听听。”
“等回去我单独叫给你听好不好。”夜醉自动忽略前一句话,朝着阎弗靠近,少年清越的嗓音温柔中蕴含一丝诱惑。
阎弗沉了眸色:“不行,现在就叫。”
夜醉低低哑哑的唤了一声:“主人。”
阎弗用舌尖抵住上颚,舔了舔牙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尖酥酥麻麻的,就像被谁咬了一口,不疼还有些上瘾。
阎弗一向是个肆意妄为的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很少顾忌后果。现在他喜欢夜醉这么叫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满足自己突如其来的欲望。
“再叫一声。”阎弗原本雌雄莫辨的声音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暗哑中带着微不可查的急迫。他捏着夜醉的后颈,不知是威胁还是鼓励。
被捏住了死穴的夜醉只能委委屈屈的又叫了一次:“主人。”
阎弗默不作声的松开手。
夜醉转身蹲在地上查看温思琛的情况,然后面无表情的割开自己的手指,一只蛊虫混着血液爬到温思琛的耳朵里,而温思琛则半点反应都没有。
做完这些夜醉把受伤的食指放在口中吸允,站起来向外走去。
两个人谁都没有理会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温思琛,偌大的棺材铺子只剩下他一个。
第二天早上,皇宫派来两个古板严厉的嬷嬷说是赫兰钰的忌日已到,让沁园的所有人必须换上白色的服饰,直到七天过去方可。
眼见其他的下人都诚惶诚恐的换上白衣,唯有夜醉四人不曾有所动作。
其中一个嬷嬷面露不悦:“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难道你们想要抗旨不遵。”
阎弗把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抗旨不遵又如何,幽冥皇后还管不到本座身上。”
“说得好。”年初在心里腹诽。
先不说身为一国之母应不应该利用身份强迫百姓为赫兰钰如此,光看他们顶着星华的名头就不应该让他们这么做。
区区一个纨绔废太子如何能跟那些流芳百世的千古明君比较,就连他们那些创下丰功伟绩的君王仙逝后都没有资格让他国之人缟素七天,赫兰钰何德何能。
如果他们做了,不就说明了赫兰钰比已逝的君王还要尊贵。明面上是星华帝国被压了一头,实则理亏的是幽冥帝国,星华帝国完全借着这个由头起兵攻打,合情合理。
两个嬷嬷一向跟在南宫佩身边狐假虎威惯了,什么时候碰到过对她们这样不敬的人,当下便寒了脸色。
“既然几位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嬷嬷心狠了。来人,扒了他们的衣服给他们换上。”
话落,一群御林军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