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宝小脸冷冷,低叱一声……
“锅来!”
一个平底锅出现在她手上。
哐、哐!
两声清脆美妙的声音响起,平底锅砸在人皮和白骨手臂上。
把两个鬼物都打得虚影都出来了,两鬼懵逼。
“……”
苏家大大小小的男人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沐归凡……不自觉的摸了摸后脑勺。
季常茫然: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平底锅的武器?刚刚不是才扔出去一个秤砣吗?
平底锅是啥时候解锁的??
苏梓晰拿着本子,飞快记录参数:
武器:
秤砣,威力:六颗星,能把等同恶鬼般厉害的鬼物砸骨折。
平底锅,威力:八颗星,能把等同恶鬼般厉害的两个鬼物同时砸懵逼。
粟宝一抬手,平底锅瞬间在她手里消失不见,这神通快赶上她师父了。
“老实没有?可以好好说了吗?不行的话我再砸一次哦!”粟宝说道。
明明是软萌纯挚的表情语气,愣是让人皮和白骨手臂都不敢造次了。
人皮泄气的说道:“我叫画皮美人,生活在深山中……我不属于阴间鬼魅,所以我不惧日光,更不会吞噬人的魂魄。”
说到这里它声音低了一些,弱弱的说道:“所以我不算坏……”
一旁的白骨手臂——也就是原来腌酸菜的老太婆——顿时怒了。
她说道:“你的确不吞食人的魂魄,但你吃人的血肉啊!”
老太婆十分生气,声音带着怨恨。
粟宝:“哈?不会吧!”
说话的同时嘴里塞进一个脆脆片,咔嚓一声。
众人无言。
花心鬼他们倒是兴致浓浓,说道:“怎么吃人血肉的,展开说说!”
老太婆幽怨道:“很久以前,我们这个村子还住着很多人的时候,我和我老伴、还有我们儿子,一家三口一起生活。”
那时大清还没亡,大山荒凉,山里的人很难走出去,外面的走商也很难进来,大家都靠着种地过日子。
“家里太穷,娶不到媳妇。儿子二十又七了依旧打着光棍。”
“有一天,家门口经过一个年轻妇人,她头上扎着白头巾,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裳,过来跟我们讨水喝。”
“她跟我们说她相公不久前过世了,她膝下无儿无女,过了服丧期后无依无靠,便想着回娘家去,路过我们感觉实在太饿太渴了,就跟我们要点吃的。”
那个时候嫁出去的女儿是真正泼出去的水,尤其是温饱都成问题的乡下百姓,嫁出去的女儿因为死了丈夫要再回来生活,大多数娘家都不愿意接收。
“她诉说这些事的时候凄婉,还带着不知道父母兄弟会不会赶走她的恐慌,我们觉得她可怜,便留下她吃饭,看天色晚了就说先住一晚上再赶路吧。”
家里地方小,晚上的时候老太婆跟年轻妇人一起住,闲谈的时候老太婆就拿出衣裳缝补,年轻女子见状就主动帮忙。
“我看她针线活极好,针脚缜密整齐,做事也干脆利落,不由得夸赞她定是贤妻良母,谁娶了她是福气。”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但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太婆越想越觉得可行。
儿子二十七了没娶媳妇,年轻女子死了丈夫也过了服丧期,这不整好吗?
第二天一早老太婆把这事跟家里老头以及儿子合计,老头觉得可行,儿子有些迟疑,但看到早起井边洗脸的年轻女子解了头巾,露出黑亮浓发、面如桃花,竟美貌至极,因此也同意了。
“于是我就跟这小娘们说,反正你也死了相公,回去后娘家兄弟不一定欢迎,今后再嫁也大概率找不到什么好人家。如果同意的话就跟我儿子凑活过日子算了。”
老太婆以为她会不同意,谁知道女子感激不尽……
粟宝问道:“她怎么说的?”
老太婆冷笑道:“她说话说得极为好听,说她也想有个依靠,如果不嫌弃她活计粗糙,又死了相公,那真是感激不尽。”
“还说她村子里有个死了几个婆娘的老光棍,性子暴虐残忍,要是她回去了肯定会被娘家嫁过去,所以本就恐慌。要是能嫁给我儿,愿意什么都不要,只求给她一口饭吃就成。”
不要彩礼也不需要办婚礼啊……这多好的事!
这一番话让老婆子一家觉得她可怜又无辜,为人也谦逊,又不必付出什么成本,就算亏也是对方亏,哪怕最后事儿出现差错,她儿子一个男的还占了便宜……
就这样当晚事就成了。
粟宝眨眼,狐疑道:“这么快就成啦?才认识一天呢。”
外婆经常说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做人不要贪小便宜。
她觉得这个老婆婆一家胆子好大,路过的陌生女人都敢娶回家。
花心鬼啧了一声:“说到底,两老的贪图便宜,他们儿子贪图美色……要是肯明媒正娶去女子娘家提亲,肯定会发现根本就没这人。”
美人画皮说道:“对呀!所以也不能怪我。”
白骨手臂怒而奋起,朝它打了过去,一边说道:“你有脸皮说不怪你!”
画皮美人也不甘示弱,一边反击一边说:“怎么不算有脸皮呢?”
看两个又打起来,粟宝拿出平底锅,哐哐给了两下子。
好了,老实了。
“继续。”花心鬼说道:“断更胖十斤。”
众人:“……?”
老太婆继续恨恨的说道:“当天晚上我儿就和她进了洞房,半夜我睡得正香,忽然做了噩梦。”
“我梦见我儿浑身鲜血淋漓的推门进来,哭道:娘啊,儿子要被你儿媳妇吃了呀!”
老太婆吓醒,推醒身边的老头说了自己的噩梦,老头说她瞎想什么,儿子才娶了新媳妇,高兴还来不及呢,净想些晦气事。
“我感觉也是,我儿高大粗犷,力气很大,那女子细弱无力……”
于是她便继续说。
没想到刚睡下去,又梦到他儿子披头散发,浑身只剩下白骨和残余的血肉,哭着喊:“娘啊,儿要被吃光了呀!”
她再次被吓醒,这回总觉得不对劲了,推醒老头赶紧去儿子新房看看。
老俩口桶开新糊的窗户纸,这一看,差点没被吓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