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韩卫没有出门,而是在院子里静静的把挖出来的土填回院子,而李大国也走来跟韩卫一起劳动。
看到李大国那多少有些不安的目光,韩卫就知道李大国的心又有些不纯洁了。
等到其他人家人都出门以后,李大国有些局促不安的搓了搓手,给韩卫送上了一根香烟,然后生平第一次也给他自己点上了一根,像喝烈酒那样猛吸了一口:
“大侄子,你说咱这钱到底怎么分呢?”
李大国眼圈都是红的了,看来昨晚夫妇俩肯定也没睡好,如此巨额的财富,又勾起了大家本来消散的馋涎。
“分?还不到时候呢。”韩卫一边埋土,一边淡定的回答着。
“我是说能不能先把那些小物件的珠宝玉器分了,毕竟那东西的价值不用请专家鉴定。”李大国明显有些等不及了,不过这要求其实也无所谓合理不合理。
只是韩卫却拒绝了:“不行,现在不行,等到过些日子,我请珠宝行的人过来看看再说。”韩卫一口回绝。
李大国憋屈的蹲在地上,一口一口抽着香烟,心里发痒的不行,可是又不敢否定韩卫的决定,只好唉声叹气的和韩卫一起回填。
就在李大国唉声叹气的时候,韩美月正在风尘仆仆赶往宋家,和她一起同行的还有自己的女儿韩莎莎。
韩莎莎其实也是有些异议的,因为表哥又没说不给分,她的意思就是等等就行了,但是韩美月早在夜里暗暗心中就有了计较,她跟鬼迷心窍一样,迫不及待的敲开了宋家的门。
在韩美月心中,宋少迟早是自己的女婿,比那个不认她的韩卫要亲近上十分,当遇到重大事件时,韩美月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亲姑爷。
这样大家费尽心思破解的谜团,就这样被关键时刻总走歪路的韩美月给双手奉给了宋少。
宋少坐在一张梨花椅子上,双手死死抓着扶手,指甲在扶手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印痕,他惊心动魄的听着韩美月结结巴巴述说着昨天看到的画面,心中犹如惊涛骇浪翻滚。
“韩卫都知道了?而且都挖出来了?”宋少觉得语言已经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惊骇。
“是的,我大侄子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的,挖了好几天,最后都挖出来了。”韩美月语言朴实无华的报告给宋少。
宋少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的问了贵重物品具体的数量和形状大小,在心中估量着它们的价值。
要说宋少为什么笃定韩家小院有奇珍异宝,那是因为今年遇到了早年间知道韩家底细的人,那人祖上与韩家相熟,无意间跟宋少透露了韩家小院很可能藏有异宝的信息。
宋少于是多次借着追求韩莎莎的名义带人上门,什么风水师,考古专家,该科技定位器,都用上了,最后才确定韩家小院大概率藏有珍宝。
毫无疑问,韩莎莎只是他的一个借口,尽管他也很是迷恋韩莎莎的身体,但重心始终在宝藏这边,只是韩卫横插一杠子,导致他的计划一次次陷于失败。
他就是那个背后千方百计拆迁韩家小院的金主,那个开发办公室就是他父亲在大槐树村设立的霸王地产的一个分支。
这个计划是如此周密,以至于连左国豪都被瞒了下来,可是却被韩卫破解了。
现在的宋少,在所有手段基本都穷尽之后,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韩家却发了大财。
如今韩美月和韩莎莎上门对宋少来说就是一次天大的利好,在一字不漏听完韩美月的讲述之后,宋少竭力咽了一口唾沫,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颤声道:
“妈,莎莎,韩卫不会是想独吞吧,他为什么不立刻给你们分红,而是要拖延呢?”
语气是赤裸裸的酸味和赤裸裸的挑拨,希望引起韩家的内讧。
可惜韩美月很吃这一套,她马上附和道:“我那个大侄子真不是个东西,把珠宝都给自己放起来了,也不考虑我们的感受。”
“是啊,试问谁见了那么多东西不想自己多分一点,甚至独吞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宋少敦敦教导着,摆出一副完全为岳母着想的架势。
韩美月之所以找他,不就是生怕韩卫独吞或者分的不够多,所以想找一个依靠吗?
宋少心里把韩美月拿捏的很准。
韩美月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着,她害怕韩卫,因为害怕所以以宋少之心度韩卫之腹。
“宋少啊,你看我们家那口子太窝囊,所以想请你代表咱家出面,这样我给莎莎准备嫁妆也宽裕点不是?”韩美月巴巴的把目光看向一脸关切的宋少。
于是披着华夏好女婿外衣的宋少开始为韩美月出谋划策。
“妈,我毕竟和莎莎还没有结婚,所以我出面大家也不认可我,不过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当讲不?”
“当讲,当讲!”再一次被财富冲昏头脑的韩美月急切的期待宋少给她支招。
“那好,我这是关起大门的话,所谓人不发横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他韩卫想多捞,没那么容易!
我们明面上干不过战争狂韩卫,暗面上可以去偷嘛。
妈,只要你偷到了手,我给你这个数!
谁让咱们是亲戚呢,他韩卫跟莎莎相比算什么?!”
宋少说着伸出了五根手指,在韩美月眼前晃动着。
“多少?五百万?”韩美月眼睛睁大,眼圈都快绿了。
韩莎莎也不禁心中一阵震颤,五百万,对普通人来说,简直是令人震撼的一笔款项,是从天而降的可以砸死人的馅饼暴雨。
“妈,莎莎你们误会了,是五千万,我是你们的亲人,自然会出一个你们满意的价格。”宋少得意洋洋的在五百万后面又加了一个零。
韩美月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变冷了,妈呀,五千万,五千万花花绿绿的钞票还不得把自己埋了呀。
“你说真的,女婿?”韩美月如在梦中。
“那能骗您?我是您的女婿,他韩卫是什么,大侄子,百年之后谁为您送终?您想想……”宋少情真意切的说着,仿佛他做了一个天大的亏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