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时辰过去。
江安急匆匆的回到了地窖。
“查清楚了!那个人叫做赵高,是难民之中的一员,在被秦家带走当做死士培养后,他在怡红楼居住了接近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他离开了怡红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听怡红楼内被他长期包养的女子说,他好像是给秦公子做一个大事去了,要进山中几天的时间。”
“其他的线索还有吗?”
许子义听完之后,有些紧张的询问。
单凭怡红楼女子的三言两语,是不足以当做证据的,必须有实际性一点的东西。
“有啊,那个女人说他在怡红楼里居住的时候,经常有一名男子来找他,在他失踪之后,那名男子也依然去过怡红楼。”
“长什么模样?在哪儿?叫什么名字?”
“叫王五,是本地人,经常干那些买卖就是当做中介,帮助一些富商在难民窟内找人,给他们寻找固定的人当做死士!”
一听这话,许子义连忙起身,说道:“去找他!”
“那他们?”
江安指向吊在屋中的那两名男子。
许子义头也没回的说道:“先把他们留在这里?”
两人走出门,一路赶往王五的住所。
王五做的是中介的生意,赚的也就是两边的差价。
例如富商会出价,每一个人五十两银子招一些人过来当死士,管吃管喝。
而经过王五的手寻找的人,可能就是三十两银子,甚至可能更低。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办事效率,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那些需要钱的人,通过极大的压低价钱,让对方去充当死士,从而从中赚取大量的钱。
据说在他接触这一门生意之前,还是一个江州城内的地痞流氓,而在接触到这个行业之后,短短的几年时间,他便住上了三进的大宅院。
许子义和江安来到王五的住所,也被这奢侈的建筑给吓了一跳。
“只有那些暴发户才会这样!”
江安指了指琉璃瓦修筑的院墙,感慨道:“要是我有钱了,我也这么住!”
“进去抓人!”
许子义直接想往里面冲,江安伸手拦住他:“等会儿!这样直接进去的话,咱们没有拘捕令,怎么能直接抓人?”
“说到底,那也只是青楼女子的几句话,就算是他经常出入青楼,那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对他而言,出入青楼都是常事!”
听到这些话,许子义面露愁容。
眼下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线索,难道就要轻易的放掉吗?
若是再等下去,他也害怕会出现更多的变故。
令许子义没有想到的是,江安却笑嘻嘻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卷宗。
他将卷宗塞到了许子义的手上,笑道:“许大人难道忘了吗?绣衣卫的卷宗阁内记录了很多人的黑历史,只需要简单的找一下,就能找到王五的卷宗,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稍微花点钱,就能把他的卷宗拿出来。”
“还是你想的周到!”
许子义翻看卷宗。
上面记录的,全都是王五这些年买卖人口的记录,虽然不完整,但已经足够威慑王五。
“干得不错!”
他笑嘻嘻地拍了一下江安的肩头。
可在这时,江安却朝他伸出了手:“刚刚我花了三百两买出来的!”
“……”
许子义一时无语。
难怪底层的绣衣卫办不了大案。
一个普普通通的王五,需要花费三百两的银子才能买来他的犯罪信息,而且还不完整。
这要是想调查官级更高一些的官员,那岂不得几千上万两?
普通的绣衣卫,哪里有这么多钱?
就算是千户,一年的俸禄也才几千两银子,加上所有的油水,查一次案全都用没了!
何况卷宗阁内,对一些大人物的进入都是十分模棱两可的,即便是拿到手,也不能够直接使用。
“唉,真不知道这卷宗阁建设的意义在哪。”
许子义掏出了钱塞到江安的手中,感慨一句。
江安笑呵呵的说道:“不然你以为绣衣卫这么有钱?咱们普通小旗的一件衣服,就需要几十两银子,像是你们这种穿的衣服都是水火不侵的,动辄就是几百两!要不是靠这个赚点钱,绣衣卫衙门怎么可能承包我们所有人的衣服?”
“那不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许子义翻了个白眼,拿着卷宗叩响了王五家的正门。
“绣衣……”
“江安求见!”
许子义话还没说完,江安就将他推到了一边,抢先说了一句。
接着江安回头解释道:“你这样说绣衣卫,他干这种活儿的人,可能会见绣衣卫吗?说不定直接从后面跑了!”
“谁?”
这时院门打开,一名老者探出头,朝外观望。
“我叫江安,今天从贫民窟出来,有些事情想要找王大爷帮忙。”
江安朝着老者拱手抱拳。
老者瞪着眼睛,盯着他不吭声。
“小人明白!”
江安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些散碎银子,塞到了老者的手中,笑着说道:“不多,但却是我的全部积蓄,劳烦你老先生了!”
“我就是王五!”
捏到钱的一瞬间,老者换了一副脸庞,满脸都笑道:“二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们找你……”
“我们找你,是为了贫民窟的一些小事!”
又一次,许子义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安急匆匆打断。
这一幕倒是引起了王五的怀疑,王五拦住了要说话的江安,抬手一指许子义:“你说!”
见此一幕,江安疯狂地给许子义使眼色。
许子义后知后觉,做出一副迷茫的模样:“我说不清楚,我就知道我们贫民窟里少了几个人,之前还欠了我们不少银子!”
“原来是收账的。”
听到了这些话,王五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为了挥手说道:“你们要找……估计也找不到了,想开一些,你们这笔钱要不到了!”
“不是啊!”
江安做出慌忙的表情,将王五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知道!那家伙是欠了我们少爷的钱跑了,这才让我们来问你!我家少爷说了,这种事情传出去也不好听,就找两个生面孔来找您,免得到时候见面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