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慕容小姐,本官且再问你一句。”
“一个小小县尉,哪来的胆量去南山村行凶杀人?”
“那些在南山村屠戮百姓的死士,足有近二十人,他胡军哪里来的钱财,能养这么多的死士!”
王琦说到这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腰带。
台下的胡军虽然是跪着,有些狼狈,但也是满脸的骄傲,就好像在说:“我就是这样想的!
王琦的话,完全就是强词夺理,根本没有任何的逻辑。
但奈何堂上他官职最高,权力最大,一番胡搅蛮缠下来,竟然准备就此结案。
慕容飞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没有任何办法。
王琦虽然忌惮她的身份,但绣衣卫终究只能旁听,审问权还是在人家手中。
至于陈朔,被王琦一通污蔑,此时眉头高高皱起,满心想着如何澄清自己的名声,终究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只能说自己之前太过天真了些。
竟然觉得一个五品知府,是吃干饭的。
“若是诸位没有什么疑问,关于胡军一案,本官就已有定论!”
“本案之中,胡军因未完全理解陈大人之意……”
王琦站在桌前,摇头晃脑,就在这时许子义缓缓上前一步。
“王大人,先停一下。”
许子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然后抬头。
“怎么?你是有证据要报?”
王琦看向许子义,眼神之中更多的是蔑视。
这个曾经被他随意摆布的年轻人,今日面对自己,又能好得了哪去?
此问一出,许子义摇头。
若是人证物证都在,还需要你一个知府来判?
此事早就已经定到张彦之罪,传到皇上那里去了!
“可是有什么供词?”
“说过了。”
“大胆!”
啪!
惊堂木一拍,满堂震慑。
“大胆刁民,本官办的乃是清河县命案,如今结案在即你三番五次扰乱公堂!”
“来人啊!给我打出去!”
说着,王琦就打算丢出眼前令牌,嘴角已经尽是成功上扬。
他说过,任何人上场说话,那都可以成为他反击的筹码,他听了张彦的说法,还以为许子义成长了多少?
如今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
刚好,听说许子义是这些人之中的主心骨,趁着自己还没有审理冯掌柜,赶快把许子义赶出去,这样就一路都没什么阻碍了。
纵使你许子义手中不知道有什么御赐之物,可你不说本官也不知道,那你就是一介草民。
扰乱公堂,理应逐出场外,这件事情,谁找自己麻烦,那都是有失公允!
王琦不禁一笑,自己真是个小天才。
然后,就见许子义笑盈盈道:“王大人,我只不过是想和我的这位老朋友说两句话。”
说着许子义也不管王琦,直接蹲到胡军面前,露出了一个相当诡异的笑容。
然后又轻声道:“胡军,我说过背叛我的下场。”
“给你活路你不走,那我现在就再给你一个选择。”
说着,许子义故意叫站在外围的手下用刀光晃了下胡军眼球,然后跟着方向,胡军就见到了几柄明晃晃钢刀。
而旁边站着的人,赫然正是自己的妻儿老小!
“你……”
胡军望着许子义,眼神中满是愤怒。
“对付你这种货色,总得多留一手吧。”
许子义没理会胡军,拍了拍手道:“王大人,此案乃是胡军之事,我这个苦主,与胡军这个犯人尚且才说两句话而已,您就草草结案,急什么?”
“还是说,其间另有隐情?”
说话的时候,许子义用两根手指点了点胡军后背,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胡军后背冰凉,不少冷汗从额头之上滑落,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自己的妻儿早早就已经被自己藏起来了才对,张彦也说过会派人帮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如今却变成这个模样,胡军整个人都感觉有些割裂。
如此还没完,惊恐之余,明显已经没什么时间了。
接下来,就是一个取舍问题。
就算自己能脱身,儿女定然会被许子义杀尽,而且张彦会不会放过自己也还两说。
自己若是指认张彦,说不定家人还有活着的生机。
“胡县尉,你可要做好取舍。”
胡军还在思考,就又被许子义话语惊醒,冰冷声音回荡耳边。
“这件事情真相如何?”
“许子义!你够了!”
“一再打扰本官断案,你到底想怎样?”
王琦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
原本,他肯定是不介意众人多表现一下加深陈朔的罪责,但是看着许子义说完之后,胡军表情的变化,王琦就已经心知不妙。
于是乎,这才怒气冲冲打断。
至于许子义,被吼之后也是不恼,推了推手掌一脸无辜道:“知府大人何必动怒,在下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
说完,就是一抹坏笑。
“哼!”
“胡军,你且说说,事情具体经过?”
“别怕,若是有人威胁你,本官一定还你一个清白,查他一个水落石出!”
王琦略带威胁意味的看向胡军。
胡军此时却一反常态,心中挣扎良久,而后开口道:“回知府大人。”
“小人并不是受到陈大人的蒙骗,只是小人一时自己起了邪念,想对许子义动手!”
胡军跪在地上,言之凿凿道。
“什么?”
啪!
惊堂木狠狠敲在桌上,王琦面色怒然。
“胡军,你再说一遍?”
“小人杀人、绑架都是自己的意思!”
胡军再次重复,王琦直接头脑发麻吹胡子瞪眼。
这胡军这小子,怎么这么能横跳?
王琦一时之间看向胡军竟然都有些怒火中烧,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石三鸟之局,就又被破坏了。
不过王琦很清楚,胡军之所以如此说,绝对是许子义在背后搞鬼。
如果没有许子义,胡军绝对不会如此。
于是乎,王琦正色道:“胡军,你说是不是有人威胁了你?”
“你告诉本官,这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绝对容不得污秽之事!”
王琦说的言之凿凿,对于底下人来说,却是都有些蚌埠住了。
特别是许子义,此时笑得最是开怀,他很好奇是王琦的脸色本就有些红润,还是这人是因为说谎脸红?
哎!
难说!
“小的完全自愿,就是小的自己一时起了歹心!”
胡军自然也不想这样,但是妻儿老小都在许子义手上,自己也根本不敢有其他动作。
只能说,许子义,你好狠的心!
“笑话!”
“那你说说,你方才到了这堂上,怎么不是和本官如此说的?”
嗯?
王琦怒瞪向胡军,企图压力。
就在这时,胡军也只能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