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些都是?”
看着乱糟糟摆在车上的礼盒,老大夫有种熟悉的既视感。
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家药店的标记吗!
顿时,老大夫想起了不久之前,曾经在自家店铺之中大肆挥霍的许子义。
“原来是许先生!请恕小老儿两眼昏花,竟然没有认出先生来!”
许子义哪里肯受这位老大夫的赔罪,急忙扶起老大夫。
“大夫,折煞小子了。”
顿了顿,许子义接着说道:
“有了这些药材,我岳父岳母的身体不知能否将养得好?”
老大夫看着满车的药材,手捻胡须自信一笑:
“先生放心,本堂的药材药力无缺,待我先开一幅元气滋补汤,先为二位老人调理身体,恰好,这幅药所需的药材这里都有。”
“麻烦大夫了!”
“无妨无妨。”
说完,老大夫便去抓方开药了。
一旁的唐秋柔看着未卜先知的丈夫,两个眼睛里都快冒出小星星了。
……
第二天,许子义便带着唐秋柔离开了唐家,回到了南山村。
虽然依旧放心不下父母,可许子义南山村的工厂同样离不开人。
没办法,唐秋柔只能跟着丈夫先回家。
反正,现在有着许子义带去的药材,唐父唐母只需要按时吃药,调理身体就好。
“许掌柜,探亲回来了?”
“掌柜的,唐家没为难你吧?”
“看许掌柜这春风满面的模样,丈母娘没少夸吧!”
一路上,乡亲们不断的给许子义打着招呼。
许子义微笑点头回应,心里却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不久之前,刘二意外身死,原本开不下去的制糖厂再次有了原材料甘蔗,已经关门的制糖厂现在可以开门了。
可是,现在的村民此刻都在织布厂里上工,南山村中根本没有人可以再去糖厂上班了。
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自己眼前流走,许子义心里简直在淌血!
不仅制糖厂无人上工,此刻织布厂之中同样存在很大的人数缺口。
眼下刘有才已经被抓,刘家织布作坊也无人经营了,整个清河县此时的布匹缺口就全靠许子义的织布厂了。
这些天,清河县大大小小的商铺老板踏破了许子义工厂门槛,就为了能够从许子义这里多拿一些布匹。
可是即便工厂里的脚踏式织布机踩出火星子,面对整个县的需求也是无能为力。
毕竟,相比较白糖这种奢侈品,布匹可是每家每户都少不了的东西,你能不吃白糖。你总不能不穿衣服吧!
南山村的劳力就这么多,现在已经全部被许子义拉进工厂里面,剩下的就只是老弱妇孺了。
而且,南山村与清河县其他地区相隔甚远,想要从别的村子里招人上工也是不现实的。
听着路边的小溪潺潺,许子义不由得头痛欲裂。
“人!缺人啊!”
忽然,许子义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啊!我怎么忘了,只要解决了动力问题,织布工厂里面可以大大减少!”
看着溪流,一件深藏在脑海深处的物事涌上心头。
“水车!”
“只要将水车造出来,我就能制造水车织布机!”
风车水力织布机!这东西造出来可不得了,一天一夜下来能织出上百斤布匹!
跟传统织布机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如此一来,织布的效率大大提升!我也能抽出人手去制糖厂做工了!”
“而且,水车这玩意儿可不仅仅是能够为织布机做动力,它还可以用来打铁!”
“这样一来的话,大规模制造钢弩也不是难事儿了!”
想到这里,许子义豁然开朗,淤积在心头的烦恼一扫而空
“哈哈哈,周叔,快去把咱南山村懂木匠活的师傅都请过来…不行,不够,麻烦周叔跑一趟,把周围十里八乡的木匠师傅都请过来!”
周青闻言说道:“没问题。”
说着,周青便几步跨出,转身朝着村外方向走去。
看着靠谱的周青,许子义不由得为自己招揽周青的决定庆幸不已。
……
很快,许子义许大掌柜召集木匠的事情传遍了十里八乡。
如今谁不知道,南山村的许子义开的两家能下金蛋的工厂。
现在许子义这番大动作,瞬间就让有心人上了心。
胡家。
秃顶掌柜胡万此刻正在胡家与族人攀谈,
“这许子义莫非又有什么好东西?看这架势,怕是又有一间工厂要开起来喽!”
“哼,小人得志而已,靠着几手奇淫巧技,就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了,我看呢,这许子义迟早有一天要为他人做嫁衣!”
“嘿,你可别小看了这许子义,人家关系硬着呢!钦差大人知道吗?这可是许子义的靠山!”
“钦差?钦差总不可能一辈子留在清河县吧!”
“要我说,这许子义只能得意一时,到最后,清河县还是我们胡家的!”
说着,胡万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胡家家主,清河县尉胡军。
要知道,他可是把许子义得罪了个遍,如果此刻不拉胡家下水的话,胡万都不敢想,自己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胡军听着胡万那放肆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喝着手中的茶。
胡万的意思他岂能不知,不过,即便如此胡军也没有阻止胡万的嚣张。
在他心中,胡万的话正中其意。
清河县,是胡家的!
他已经探得消息,那钦差李云一行人此刻只是在等上面来人接管清河县。
只需朝廷派新县令上任,那李云肯定会立刻就走!
而且,算算时间,新县令估计也就是这两天就到了!
想到许子义手中那两个日进斗金的工厂,胡军心中便是一片火热。
轻轻吹散茶盏之中的茶叶,胡军心中暗自得意。
“许子义啊许子义,你就尽情的发挥你的本事吧!”
……
另一边,南山村突然来了身穿甲衣的陌生人。
“许先生在哪?钦差李大人请先生进城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