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才与刘明二人对视一眼,他们都可以在对方的眼睛之中发现一抹慌张。
这个刘二到底是因何而死,别人不清楚,他们还能不清楚吗?
分明就是被一群不知道姓名的小商小贩打死的!
如果让钦差发现他们陷害许子义,那他们两个可就全完了!
大乾对于诬陷之罪惩罚可是非同一般,实行反坐制!
也就是说,诬告他人者会受到被诬告者的罪名相同的刑罚。
他们诬陷许子义的可是谋杀!是要杀头的罪名!
诬陷的时候倒是爽了,可是他们压根没有想到钦差会到来。
申元武此刻心中也是慌的一批。
他突然想到了,如果坐实了刘有才与刘明二人诬陷许子义的话,被反坐的话,以刘有才的性格,定然会把他拉下水!
虽说他并没有诬告许子义,可是平日里他可受到不少有才的贿赂!
如果这件事情被捅给了李云的话,别说能不能保得住这顶乌纱帽了,能不能活着都难说。
虽然大乾的刑法之中,对于贪污受贿并不会直接处死,只会发配边疆。
可是,这贪污罪名可不仅仅是他申元武一个人的事情。
大乾贪污罪施行连坐制,也就是说,如果贪污罪坐实的话,不仅是他申元武,就连举荐他的老师以及他顶头上司都会受罚!
想到了自己那位“老师”的手段,申元武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此刻,申元武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还没定案,事情还有转机。”
与此同时,南山村的乡亲们也进入了县衙大堂之中。
一进入大堂看到安然无恙的许子义,大家伙儿提在半空中的心才终于落入肚中。
只不过相较于方才的随意,此刻在钦差大人面前,这些平日里最多只见过县令的乡下人有些拘谨。
不过,他们此刻也清楚,许子义此刻的性命已经寄托于钦差大人手中了。
当下,顾不得其他,已经赶到县衙的唐秋柔对着大堂之上的李云跪地磕头:“大人,我家夫君定然是冤枉的!还请大人为我家夫君洗脱冤屈!”
这一跪,就好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般,南山村的父老乡亲们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大人明察啊!许东家绝对不是杀人凶手!我亲眼看见那刘二是被路过商贩打死的。”
“大人,许东家可是个仁义好人啊!不能让他含冤而死!”
“大人……”
“大人……”
一时间,所有南山村村民们都为许子义求情。
不知不觉间,李云的脸上已是一片肃然。
虽说他之前听取了唐秋柔与周青二人的诉说,可是,许子义到底有没有被冤枉?他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
只不过,为了防止一位轻而易举制造出那件钢弩的天纵奇才被随意冤杀,所以李云顾不得细想,赶到县衙。
路上,他的心中也曾想过如果杀人凶手真是许子义的话,那他该怎么办?
杀?这等能够创造出钢弩的天才,如果真的这么被杀死的话,那可真就是暴殄天物了。
救?可是李云平时为人最为正直,如果让他贪赃枉法的话,那他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所幸,看样子是许子义是被冤枉的。
能够蒙骗一个人容易,可是想要同时瞒过朝夕相处的南山村这上百口人,那是绝不可能的。
许子义,定然是被冤枉的!
一时间,李云欣慰的同时也是感到了一股泼天愤怒。
目光森冷的看向申元武,刘有才,刘明三人,李云心中发狠:“这三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一己私利让我大乾丧失如此人才!当真是千刀万剐,都解不了我的恨!”
“申县令?听听这满堂的喊冤声,你又做何解释。”
滔滔大势如此,申元武索性直接顺水推舟。
只见申元武脸上故作镇定,疑惑问道;
“冤枉?此案还没有定案,凶手还没有确定就是许子义,哪里谈得上冤枉?”
这一番话说出,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遂既便感慨这申元武还真是厚颜无耻啊!
李云也是颇为意外,遂既有问到:“听申县令这么说,许子义是被刘有才与刘明二人诬告的了?”
顿时,申元武,刘有才,刘明三人的心狠狠一跳!
“大人,大人冤枉啊!”
刘有才此刻顾不得赞叹申元武急智,急忙对李云行礼,口中大声叫屈。
李云眉头一皱,问道:“你有何冤?”
刘有才委屈道:“大人,在下身为刘氏家主,眼见自家侄儿被人活生生殴打致死,刘明白发人送黑发人,怎能无动于衷?”
“义愤填膺之下,这才报官,所说一切都是实话,至于凶手何人,这是县令大人判案才能定的,小人也只不过是提供了些许证据,怎能算诬告?”
随后,申元武与刘有才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闻听此言,李云顿感无奈。
这申元武与刘有才二人确有几分急智,虽然他能肯定,如果今天没有自己的话,许子义定然会被冤枉。
不说许子义的本事,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被如此冤枉,李云都不会坐视不管,定然会让那些贪赃枉法的狗官伏法!
可是,没有实证,即便他是朝廷钦差也没办法拿下申元武与刘有才!
当听到申元武无耻的声音之后,在场的南山村村民们顿时发出一阵嘘声。
窃窃私语之声也在人群之中回荡。
“哼!这狗官,方才分明就是他与刘有才二人颠倒黑白,想要诬陷许东家,真当我们好骗吗?”
“唉,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等钦差大人一走,许东家就完喽!”
“可恶!为何像钦差大人这样明察秋毫的好官不是我等父母官,非要让这申元武祸害我们!”
……
听着堂下众人那一点都不小声的窃窃私语,申元武的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
“哼!刁民,都是刁民!等老爷我过了这一关,定然要让这南山村好看!”
申元武心中发狠,想他自从来这清河县之后,还从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丑。
一时间,无尽的暴虐涌上心头。
正在这时,许子义的声音忽然想起:“各位父老乡亲,没有证据的事,咱们可不能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