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寡妇刘月娥便走出了房间。
“怎么了?子义兄弟?”
“嫂子,这是八钱银子。我想买你家一些甘蔗。”
许子义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
“那些破甘蔗,哪值那么多钱?你要用甘蔗,就直接去砍吧。钱就算了。”
刘月娥很是大气的摆了摆手,说道。
当年许父没少帮助她,所以她一直念着许家的恩情。
在她心里,一直把许子义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看待。
“好吧,那就多谢刘嫂子了。”
看刘月娥不是在客气,许子义也没有坚持,心想着等赚到了钱,再来感谢。
抄起一把柴刀,许子义便风风火火的赶往了甘蔗地。
古代的甘蔗不同于现代,没有化肥,所以大都长得很一般,最粗的也就和玉米秆差不多。
不过既然是炼糖,许子义自然也不在意这些,他弯下腰,挥动柴刀便忙活了起来。
不多时,他便累得满头大汗,腰酸的无法形容。
“靠!前身这身体素质,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就这破腰,还娶什么老婆?”
捂着自己酸痛的老腰,许子义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抓紧锻炼身体。
“好啊,许子义,光天化日的!你居然偷甘蔗!”
就在这时候,村道旁的一个女人突然指着许子义大叫起来。
“快来人啊,许子义偷东西了!”
一声河东狮吼,附近的村民都跑了过来。
看着手握柴刀的许子义,还有那地上的甘蔗,这些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厌恶之色。
“好啊,许子义!你一个读书人居然敢这么乱搞!”
“老许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真是胆大包天,信不信我们把你送到县衙去!”
众人七嘴八舌的叫着,其中就以那个河东狮吼的村妇最为激烈。
许子义使劲想了想,这才想起来,那村妇名叫张春娇。
当年因为抢水,和老许结下过梁子。
所以一有机会,这女人就要败坏自己。
“你们别胡说八道,我砍这地里的甘蔗,是经过刘嫂子允许的。”
强压住心里的火气,许子义低沉着话音说道。
“放屁,那刘寡妇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你砍她家的甘蔗?”
“就是!许子义,你别在这儿狡辩了。赶快给我们滚过来跪下,不然的话,我们就把你绑了,送到县衙去!”
“对,今天你不下跪认错,我们就把你送到县衙,让你挨板子!”
柿子专挑软的捏,这些人都看着许子义没啥出息,现在又欠下了债,每个人都想踩他一脚。
许子义看着这些人的嘴脸,脸色一点点冰冷下来。
正欲发作之时,众人身后,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叫了起来。
“大白天的,你们发什么疯病?”
众人转过头去,就看到一脸泼辣相。双眼瞪得溜圆的寡妇刘月娥。
“刘……刘娘子,许子义偷你家的甘蔗,被我抓了个正着。我们正打算通知你呢。”
见到本村的第一泼妇。原本气势嚣张的张春娇,声音都弱了几分。
“这甘蔗又不好砍,又不值钱!哪个不长脑子的,会来偷甘蔗?张春娇,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刘嫂子毫不给面儿,直接岔着腰反击。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的吗?子义家虽然有些困难,但他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偷东西?”
“以后谁再敢这么埋汰子义,别怪我站他家门口骂街!”
“还不赶快滚蛋,等着吃我大耳刮子呢?”
泼辣寡妇一番话,瞬间压倒了众人的气势。
那些本想着看许子义笑话的村民,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逃也似的四散而去。
“刘嫂子,刚刚多亏了你啊。”
看着刘月娥,许子义感激说道。
“客气什么,大家都是邻居,来,柴刀给我,我帮你砍。”
刘月娥大步走了过来,向着许子义伸出了手。
“不用了,不用了,这些已经足够了。”
“那好,我帮你把这些甘蔗,都抱回家去。”
刘月娥说着,直接弯下腰,将那些甘蔗抱成了一拢。
足足五六十斤的甘蔗,也不见她有丝毫吃力,大步朝着许子义家走去。
“啧啧……这刘嫂子,这身板儿真是厉害。”
捂着自己酸痛的腰,许子义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回到家中,许子义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再次忙活了起来。
小娘子唐秋柔,也一起上阵,小两口将这些甘蔗,全都搞成了甘蔗汁。
之后,又是黄泥巴去杂质,砂锅小火蒸馏……
一整套流程走下来,等到制出白砂糖,已经到了子夜时分。
精疲力尽,小两口昏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许子义闻到一股迷人的饭香,这才醒了过来。
他看着已经做到饭菜的唐秋柔,突然有些后悔。
这一晚上,自己和小美人睡在一张床上,居然啥也没干。
“啧啧……要不现在补补课?”
心里纠结着,许子义身子一动,顿时又是一阵腰酸。
靠!这弱鸡身子,还想什么有的没的!
有些懊恼的起床,许子义干起了早饭。
“夫君,今天我们还制糖吗?”
饭吃到一半,唐秋柔开口询问。
“不了。一会我收拾收拾,去县城一趟。把这白砂糖给卖了。”
“喔,那妾身这就给夫君收拾东西。”
唐秋柔点点头,随后便忙活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许子义带着满满一大包白砂糖,来到了县城。
路上他已经盘算好了,这稀罕玩意,绝不能卖到集市上去。
而是要去那些大商户去兜售,毕竟那里的买卖人财力更强,也更识货。
于是,他直奔县城最繁华的商街兴隆街走去。
怀着小发一笔的希望,他一路走的虎虎生风。
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此刻,正有一人,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