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程家大院,沈白君每天定时帮曾思弦治疗,又有沈爷爷辅助,进展顺利。
孟静一寸步不离守着曾思弦,两人和好如初。
爱人回到身边,疾病有望治愈,令曾思弦重新振作起来,积极配合治疗,整个人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她眉眼之间的郁气消失不见,眼睛里有了光亮,似乎又变回当年那个高傲自信的她。
半个月时间转眼即逝,桃源的治疗结束,孟静一带她前往京城,去找沈白君推荐的医生。
做完手术,她又陪曾思弦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直到伤口完全愈合。
医生早上过来检查后,通知曾思弦今天可以出院。
孟静一打电话给厂家,让他们过来给曾思弦安装义肢。
现在的义肢不但实用,外形还非常逼真。
安装好,放下裤腿,完全看不出她是个有肢体残缺的人。
工作人员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她们俩。
孟静一眼眶里含着泪花,目光怔怔地盯着曾思弦看,眼神里既有欣喜激动,也有心疼。
因为,她记忆里的思弦回来了。
对视一会,曾思弦试着往前走,一步一步来到孟静一面前,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而她自己的眼泪却一串串滑落。
她没想过自己还能站起来走路。
这十几年的病痛折磨以及分离煎熬,终于结束。
她特别感激静一,如果不是静一的勇敢和坚持,她现在还躲在异国他乡黯然伤神,不可能有现在。
她决定用余生来答谢静一,弥补这十几年的亏欠。
要想实现这个愿望,她首先要加强锻炼,恢复到生病前的状态。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孟静一调整好情绪,打电话请人送新衣服过来。
她把曾思弦之前的所有衣物都扔掉,包括她坐了多年的轮椅。
换好衣服,她站到曾思弦面前,语气认真地说:“曾思弦,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以后谁都不准再提,从今天开始,一切都是崭新的。”
曾思弦用宠溺的眼神望着她,点头配合道:“嗯,好。那我们就从重新认识开始吧,我先来介绍一下自己。”
“我是曾思弦,曾国的曾,一弦一柱思华年的思,锦瑟无端五十弦的弦。”
孟静一脸上扬起笑容:“我是孟静一,孟子的孟,安静的静,一弦一柱思华年的一。”
想起往事,她们都是一脸怀念,转眼已经过去十几年,她们已经不再年轻,但一切还不算晚。
未来她们还有几十年时光可以相伴相守。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从医院出来后,两人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就像获得新生。
孟静一刻意走得很慢,为了让曾思弦不用那么吃力。
她边走边发消息,把好消息分享给小师妹。
曾思弦加快脚步,和她并肩而行:“静一,我想回学校看看。”
孟静一也没多想,欣然同意。
两人打车来到学校,今天是周末,做好登记,门卫放她们进去。
曾思弦牵着孟静一的手,一路来到当年说分手的地方。
这里对于她们而言,充满痛苦回忆。
孟静一似乎没料到她会带自己来这里,脸上笑容消失不见。
趁她走神,曾思弦单膝跪下,神色略带忐忑,但语气非常坚定地说:“静一,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提要求,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孟静一,我愿用余生起誓,会一直爱你,宠你,直到生命尽头,你还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见她跪在地上,孟静一从发呆中回神,又急又气:“喂,谁让你跪下的,腿不想要了嘛?”
说话的同时,想把她拉起来。
但曾思弦不肯起来,又问一次:“静一,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她明知这样属于强人所难,她也从没这么厚脸皮过,但为了追回静一,她愿意当一次无赖。
孟静一毫无办法,气骂道:“混蛋!你故意的!”
虽然嘴上骂她,动作却很温柔,蹲到她面前,伸手扶她:“起来吧,老胳膊老腿的,跪什么跪,不怕别人看笑话么?”
挨了骂,曾思弦还是不肯起来,跪在地上望着她笑,抬手解下脖子上的项链,上面挂着一枚钻戒。
这枚钻戒是她用卖出去的第一幅画购买的,这么多年,戴在脖子上从没拿下过。
她把戒指当成一种念想,每次腿疼的时候就摸一摸,坚定治疗的信念。
她告诉自己,等病好了,一定要亲自将这枚戒指戴到静一的手上。
现在终于等到这一天,她怎么肯放弃。
看到她托在掌心的戒指,孟静一瞬间红了眼眶,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当年她们憧憬婚礼,她随手画了戒指的图案,没想到曾思弦还记得。
堆积在心里的委屈不甘,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明白,当年选择分手的曾思弦比她还要痛苦。
而且,这么多年来,曾思弦经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她哪里舍得为难她。
见她没反对,曾思弦趁机将戒指戴进她手指。
孟静一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又看向抿唇偷笑的她。
曾思弦动作麻利的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牵起她的手,往校园深处走。
她脚步走得飞快,孟静一都差点跟不上她。
曾思弦在假山后面停下,这里是她们以前经常约会的地方。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孟静一再次愣住。
曾思弦将她拉过来,抵在假山上,手背垫在她身后,偏头吻上她的唇。
愣了几秒,孟静一两手环上她脖子,温柔回应。
以前每次都是孟静一将她拐来这里,亲到她求饶为止。
只不过,这次主动的人换成曾思弦。
虽然她们已经奔四,但还是和当年一样富有激情,似乎突然找回热恋的感觉,吻得投入又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