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失去力量的安迷修不断挣扎发出的声响,终于打断了姐弟俩之间的温情时刻,两人对视一眼,很显然这个骑士即便变成了怪物,他们也决定不能丢下他。
只要找到创世神,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这是他们对未来希望的最后信念。最终由埃米将安迷修搬了下来,而艾比知道他们不能待在这里了,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时限。
无论如何哪怕是在寻找的路途上失败,也比待在这里等死浪费时间好,可刚出洞口却发现他们被包围了,飞鸟和魔兽闻到了生人的气味。
它们缓缓的靠近洞口想要美餐一顿,埃米手上抓着安迷修,咬着牙往后退去。很显然对手的数量太过庞大了,可背后除了死路的山洞又能逃哪去呢?艾比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十分冷静的开口道。
“等会,我掩护,你先走。”
“姐!”听到这段话的埃米十分不敢置信,很显然天空中有克制姐姐的飞鸟,对方到时候逃跑也没个好路段。
“听话,衰仔。”艾比手上的天使之弓已经拿出,第二形态瞬间解锁,巨大的弓箭掌握在了手中她一步又一步的往后退去,明明十分重的箭羽,现在的她却觉得轻松。
手上的安迷修发出了野兽的嘶吼,门外不断推出的飞鸟和步步紧逼的幻影龙蜥,又让埃米清醒,看着姐姐紧紧拉着手中的弓箭也不知哪里受伤了,浓重的血腥味沾染到了武器上,给金色的弓弦带上了一丝颜色,他终于低下了头。
“姐姐,如果当初我没有出生的话,或者当初没有管我的话,现在的你是不是就会很幸福?”埃米苦笑的开口道,眼眶中的眼白已经消失,黑色的纹路掩盖了他半个额头 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可怕。
“你究竟在说什么傻话?!衰仔!快走!”艾比放开了手中的箭,聚集了半天的元力就这样发射了出去,强烈的光波照亮了漆黑的夜晚,像是彗星一般划过了天空。
埃米在脚下一个深蹲却又猛的跳起,一把抓住了天空中的飞鸟塞入了口中,那浓重的血腥味,却让他的味蕾感到了享受。眼泪从脸旁滑过,手上的安迷修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炽热的温度,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被沾湿的脸颊。
尝到肉食的他,身体变得更加的强壮,像一个巨型的猩猩在空中诞生,艾比捂着血流不断的掌心,震惊的看着那个在空中不断抓住活着的生物塞入口中的人,大喊道。
“埃米!?你在,干什么……”之前弟弟那猛然增加的食量,并不是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因为猜测是恶魔快要觉醒了所以才更快的加快速度,甚至在丹尼尔说完规则后便赶忙离开。
就是为了争分夺秒,可眼前的这一幕冲击着她所有的理智,自己的弟弟拥有了庞大的身躯,和野兽一样啃食着生肉,而且散发着和那些黑化选手接近的气息。
“埃米……”艾比无力的坐倒在地,她不知道弟弟这样做的结果后面是什么,还能恢复不再是恶魔了吗?
“姐姐。”被满足了食欲的埃米终于有些清醒了,钩子窝里夹着的安迷修没有动他分毫,看着对方这种无法接受的表情和动作,他选择转过了头逃跑了。
看到对方离开,艾比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就是为了让弟弟不变成怪物才来到这场大赛,而现在却因为对方啃食了几块生肉就抛弃他,怎么可以,这么不坚定。
“埃米!!!”那展开的翅膀在空中,快速的移动,对方的名字在空道的雪谷中反复回声。看到的最后一眼便是那庞大的身躯融入黑暗不见了踪影,他们进入别的场地了,风雪再也留不下脚步。
艾比捂着脸有些自责的在脚印的最后蹲下,她把弟弟弄丢了,那个乖乖的在背后喊着,姐姐的弟弟,喊着老姐的弟弟,走丢了。
可这时本该继续黑夜的天空瞬间变成了白昼,没有看到太阳,却看到了那无处不在吞噬黑暗的阳光,艾比震惊的转头看向了凹凸大厅,那个方向仿佛有什么在吸引她。
跑到不远处的埃米也察觉到了这个变化,嘴上的獠牙让他十分难受,手中的安迷修被光芒照射的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却最终还是开口说不了人话了,他努力的抬起胳膊指向了方向,似乎想要表达那开不了口的意思。
埃米感受着那十分难受的阳光,最终选择的还是前往了祭坛,或许那里就有奇迹吧,也或许那里才能除掉他这个本就不该出生的灾星。
派厄斯悠闲的抬头,手下的魔兽们叼来了一具又一具的躯体,很显然那些黑化选手的大部分成员都死在了同个天使身上,但力天使觉得还远远不够。
“去抓点活的回来,我需要点下酒菜。”他舔了舔嘴唇,眼中嗜血的光芒令周围的魔兽忍不住颤抖,最终还是乖乖的往外跑去了。
并非是力天使喜欢吃生肉,而是想给他们即将归来的创世神,一点漂亮的惊喜。那个家伙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吃亏,每一个天使的出现,每一个星球的诞生,都是对方有目的性的创造好的。
当初阡羽杀死创世神那件事情本就有蹊跷,更何况神真正陨落的话, 他们也将不复存在了。就和元力核跟灵魂之间的关系一样,有了灵魂才有了可以创造的能力动核,如果连灵魂都不存在,那连最普通的躯壳都不会拥有。
派厄斯伸了个懒腰,从徘徊者峡谷中往下望去,那里全是等待召唤的魔兽,或者躲起来瑟瑟发抖的小生物。也是时候带着嘉德罗斯离开了,不知道那家伙得到自己反叛的消息时会是什么表情呢?肯定,很有趣吧。
很显然,创世神都有点意外那把剑的威力什么时候会变得那么强?自己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裁决挥动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心脏有股难以忍受的窒息,身体像是落入了看不到底的深渊,有种无法言喻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