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怕的?”
我转过身,看向病人们聚集的病房里。
他们有的痴痴呆呆地坐在那,有的人嘻嘻哈哈地到处走着,有的人,则是神神叨道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们什么都写在脸上,喜怒哀乐。最可怕的,往往是猜不透他心思的人。”
接着,我看向顾南词。
我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顾南词比楚行知更难猜透。
虽然楚行知为人冷漠,可是他对属下或者是朋友,比谁都更看重。他只是不习惯把这些放在嘴边,都是默默地坐着。
可是顾南词,似乎连朋友都没有。
无论是南笙,还是顾西宁,这些所谓的亲人在他面前,似乎什么都不是。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顾南词笑了笑,继续朝前走刦。
我继续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一间病房前,他停下了脚步。
一路走来,这里病房里的人数越来越少,环境也越来越好。
就连各种嘈杂的声音,也越来越少。
这里的病房四周,都铺着柔软的垫子,像是怕这些病人会伤害自己一般。
我顺着顾南词停留的病房窗户看了过去,只看见那病房里没有床,没有其他的家具,只有一床被子放在角落。
被子里,似乎坐着一个人。
只是此刻那个人被被子遮住,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我想着我和顾南词之间的交集,除了南笙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是南笙?”
我试探性地问,只是有些不太敢相信,那里面的人,会是南笙。
他没有否认,我的眼睛微瞪,居然是南笙!
这个时候,那床被子被人掀开,蓬头垢面的南笙,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穿着白色条纹病号服,原本的卷发乱成一团,再加上脸上的疤痕,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可怕。
她的眼神,带着狰狞。
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她直接冲了上来,龇牙咧嘴的模样,仿佛要杀了我们。
她似乎在那头说些什么,可是我们站在病房外,什么都听不见。
“你做的?”
看到南笙现在这副模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顾西宁会取代南笙了。
因为南笙不仅仅是被毁了容,还疯了。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楚行知不开口,顾伯谦也会放弃她。
这下,南笙是什么都没了。
身份、地位,统统毁于一旦。
我原本想到的是,顾南词会借着这次的机会把南笙赶出顾家,可是没有想到,顾南词居然会狠到这个地步。
我对南笙现在的情况,没有半点同情心,可是对于顾南词,我多了一份顾忌。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顾南词依旧是脸上带着笑意,可是他看着我南笙的眼神,却没有半点温度。
这样的男人,比楚行知更加心狠。
也更让人害怕。
“什么意思?”
听着他这似是而非的意思,我表示不解。
“自从毁容后,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我让人添了点东西,没想到,她就成了这样了。据说,是南笙伤了顾东升,所以才来这里。”
顾南词嘴角轻勾,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顾东升?顾西宁?你想说什么?”
我想起顾东升和顾西宁的关系,如果说南笙是因为伤了顾东升被顾伯谦关进了这里,我那么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顾西宁。
因为这件事,顾西宁从顾家的那些私生子女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楚行知的未婚妻。
“我说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这份惊喜,你觉得如何?”
病房里的南笙,依旧对我龇牙咧嘴。那眼神里的怨毒,让人看了心里生寒。
就在我以为南笙会继续用这样的眼神和表情看着我们的时候,突然间,南笙退回了脚步,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嘴里还在说着什么,脸上满是害怕。
“我不认为这是惊喜。”
我转过身,看着顾南词。
南笙被关进这里,这对我而言,算不上惊喜。我更想做的,是亲手把她送进监狱。尽管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我希望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现在的情况,并不比坐牢好多少。”
顾南词在一旁说着:“听护士说,每天晚上她都会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开始发疯。她现在,是真疯了。”
听见顾南词说南笙是真的疯了,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疯了?
以南笙那样的性格,我觉得我疯之前,她都不会疯。
现在她在这里压根出不去,不管她是不是疯了,似乎都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如果顾总只是想带我来看这些的话,我想我人也已经看过了,可以离开了。”
如果这就是顾总要给我的惊喜,我想这压根称不上。
“好吧,看来,是我多想了。”
顾南词耸耸肩,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久久的不能平复。
当司机把车开到顾氏门口的时候,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这段时间在海城四处奔波,整个人都处在疲惫的状况下。再加上今天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我想回去好好休息下。
“顾总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准备和顾南词告别的时候,他叫住了我:“急什么了?看来我忘记通知你,今天晚上有一场慈善晚会,我缺个女伴,你是我唯一的女助理,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在我准备下班的时候,他告诉我有慈善晚会?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之前在万鼎的时候,楚行知也会带我出席各大场合,对于这种场合,我一点也不意外。
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是他是我的上司,我只能过点头答应。
司机开车把我送到了沙龙里,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整个人都快筋疲力尽了,可是当化完妆后,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显得精神了不少。
造型师帮我挑的,是一件红色的旗袍。那尺码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穿在身上,恰到好处。
当我从化妆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顾南词,他的身上,依旧是穿着银灰色的皮草。在看见我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神中有着赞许。
(下更10点30..我最近数学没学好……9点50写成10点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