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沉默,是案发现场后的氛围。
江墨白刚刚那和解不开的毛线团一样的内心,直接像是被扫把清扫了一样,稳如老狗、稳得一批。
...所以,他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她刚刚又在想什么?
江墨白脑子里的一大串解释,直接揉成一团,变成了五个字,“什么玩意儿?!”
但林清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而是摸着下巴看眼前这个人。
说起江墨白,大队的人一提起,就是可惜的语气“小江啊,可惜了,人长得好、手艺也好、家里还有钱,就是身子太弱...”之类的,但正是这个“身子太弱”的人,一脚将一个百十来斤的人,踹飞了两三米远??
闹呢?
她绕着江墨白走了两三圈,最后得出结论,“你小子......不对劲啊。”
江墨白双眼无神,但依旧稳得一批,“我好着呢。”嘎嘎好!刚刚还将一个意图行刺的女人给踹飞了呢。
“呵呵。”林清月发射微笑表情包,“三步一喘、五步一歇、下地上工要人命?”
虽然她知道,江墨白的平时身体素质表现,有那么一丢丢的出入,就和他的人设似的。但没想到啊,这哪里是一丢丢,这简直就是珠穆朗玛峰和东非大裂谷的差距啊。
“......”江墨白反应过来了。
要这么说,那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之处。
林清月抱着双臂,在他面前站定,看着他那副强装镇定的模样。
小样,被我逮到了吧。
但江墨白是那么容易承认的人吗?尤其是他现在这稳如老狗的心态,“林同志说的是?”
脸上恰到好处的不解、语气中恰到好处的疑问,种种“恰到好处”,无一不彰显着,江墨白这斯,又开始强行泡茶。
“难道是大队里对我的传言吗?林同志,伟人曾经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听来的谣言,可不能轻易相信呀。”
“我也只是,身体比较弱一些,干不来太重的活儿罢了。”
林清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放这里合适吗?合适吗??
还有,干不来太重的活儿?那你将人踹飞那么远。
林清月指着刚刚柳盼云“坠落”的地点,说道,“是吗?身子比较弱同志,刚刚那位柳盼云还在那里被迫降落了呢。”人家扑腾的痕迹还在呢,你搁这儿给我睁着眼说瞎话?
“嗯呐。”江墨白眨了眨眼。
“.......嗯呐你个头!”
“哎呀,林同志,我知道你是感激我的,但咱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我帮助你,那是应该的,你没有必要那么感动。”
...草(一种植物)!
觉得皮一下很开心的江墨白,很快就忘了自己刚刚的那个世纪性疑问。
——他为什么会怕林清月。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怕林清月呢,看她被自己逗得,多开心、多感动哪。
...草草草(一种植物一种植物一种植物)!!!
不行!她要淡定,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林清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将怀里的篮子先放到地上,告诉林向西看好,然后又站起来,看向江墨白。
江墨白看着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刚开始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毕竟她这一套,可太像是腾出手来,然后进行一番实践中的“恼羞成怒”了。
因此,他甚至都已经准备抬手,就为了防她一个胳膊抡过来了。
没想到...
只见林清月上半身不懂,随后抬脚,对着刚刚那只“拯救”她的脚,狠狠地踩上去,然后蹍了又蹍,!
“!!!”江墨白的表情一整个来了个升天。
林清月挑眉,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没想到吧,老娘动脚不动手。当我没看到你防备的姿势还是咋?
并且她暗自念叨,庆幸吧,少年,我今天穿的是草鞋!要是高跟鞋,这个总账算的才过瘾呢。
“嘶...”一声闷哼,可见林清月下手、啊不是,下脚多么的不留情面。
江墨白低头,嘴角抽搐了起来,这可真的是,从脚趾就能看出来,她有多用力啊。
听到江墨白的声音,林清月的笑容有感情了一些,也低头看。
“呀,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竟然踩到了你的脚!天哪,你没事吧。”林清月惊讶的语气...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都怪我都怪我,我还以为是猜到了什么不长眼的石头呢~”
“哎呀你也知道啦,乡下的路本来就坑坑洼洼的,随处都是那种不长眼的石头和大坑小坑啦~”
“实在是对不起哦,我是不小心的,不过江同志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吧~”
看着江墨白疯狂抽动的嘴角,林清月暗爽,小样儿,非要在我面前泡茶,我茶不死你!
江墨白......江墨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没关系,但是...”你能不能先把脚撒开!
但很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清月就被来自“受害者的原谅”感动到了,“天哪,江同志,你真是个好人!”
“你原谅我了,真好,你放心,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下次记得穿高跟鞋!
“但是......”是不是可以把脚撒开了啊。
“但是?江同志,难道你不愿意原谅我吗?”林清月又一次“不小心”截了他的话,“算了,江同志,你不愿意也是对的,都怪我刚刚没有看清楚,竟然将你的脚当成了大路中间的一个那——么大的、不长眼的绊脚石。”
可以看出来,林清月真的在忏悔,因为她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当然,前提是要忽略掉她那仍然在悄悄发力的小jioji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