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是个挣得多,且舍得花钱的主。
郭蓉芙嘴上的小芳,和秦禹口里的芳姨。
是同一人。
是乔红母亲那边一个远房表妹。
考上渝市这边的大学。
家里困难,想要辍学。
乔红知道后,直接资助小芳,助她上大学。
而小芳在渝市上学的四年里。
平时就住在秦禹家。
会帮着秦禹家做活。
当然,乔红是给工资的。
所以小芳也算是秦禹家的保姆。
论辈分,秦禹是该叫姨。
不过,小芳就比秦禹大五岁。
又是在秦禹十三岁那年,来到渝市上大学。
她离开渝市时候。
秦禹已经十七岁。
十七岁年纪少年少女,总对青春懵懂,充满无数幻想。
目睹几次小芳来学校给秦禹送饭后。
整个高中掀起对秦禹的传言。
说他有个大学初恋女友。
郭蓉芙跟苏琬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郭蓉芙只说,大家都传,秦禹的大学初恋女友叫小芳。
苏琬听到这个名字时候,默默为秦禹捏一把汗。
他应该庆幸,那首‘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的歌,在这个年代,还没有被创作出来。
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秦禹的不解释。
逐渐他在众人口中,就多出一个初恋女友。
其实猴子、光子、阿威还有郭蓉芙他们这些跟秦禹亲近的都知道。
什么秦禹的初恋女友?
屁都没影的事儿!
但,郭蓉芙不介意拿这件事,来消遣苏琬,逗逗她。
现在听秦禹解释。
又想到自己刚才赌气说得那些话。
苏琬老脸一红。
她可真是,越来越年轻化啊。
明明已经经历两辈子,该是个成熟稳重的女士。
但在恋爱这方面。
原谅她那点可怜的经验,和零也没差多少。
尤其是秦禹那声芳姨叫出来的瞬间。
苏琬瞬间就想到,小芳是谁了。
单芳芳。
乔红最初创办公司集团之际,就已经跟随在她左右的老人。
后面被乔红升任副总,同时也是乔氏集团董事之一。
后面乔红被送进精神病院后。
单芳芳出车祸身亡。
“你吃醋了?”秦禹后知后觉。
苏琬连连摇头否认,“我吃哪门子的醋?”
有人说,女人说没有,就是有。
秦禹愈发肯定,苏琬是在乎他的。
“那不吃火锅,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不行,得吃火锅。”苏琬咽咽口水。
前世她来渝市那么多次,每次必点牛油火锅。
比巴掌还大的毛肚,往红油汤里这么一溜,上下来回颠颠。
咬进嘴里,又脆嫩,又香辣。
那滋味儿,别提有多挠挠地美。
苏琬觉得口水愈发生津,鼻尖仿佛已经闻到辣牛油火锅的香气。
“鸭肠、黄喉和竹笋,要不要来些?”
苏琬抽抽鼻子,“要要要,都要,还要贡菜、毛肚、麻辣牛肉!”
她说完,又有些后悔。
她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哄好了!
可是,火锅真的好香。
...
晚上。
坐在滚烫火锅前。
秃秃贴心的配上图片,杯子细节拉满到位!
望着锅里冒热气的红油。
鹿鹿疯狂吞咽口水。
他和福福,一定不是亲生的吧。
要吃这么辣的东西,居然都不问他和福福要不要!
福福,咱俩被爸爸妈妈抛弃了,哥哥带你走,带你去觅食。
福福?!
眼见福福吹了吹,就将辣辣的肉片塞进嘴里。
还咀嚼得有滋有味。
鹿生再度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
...
军区大院,家属楼。
秦忠海在家里来回踱步。
满脸不耐烦。
曲云坐在曲线衬托的柔软沙发上。
戴着眼镜织毛衣。
她手里毛衣,颜色活泼,尺号偏小。
怎么看,都和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对不上。
秦忠海终于忍不住。
将手里一直拿着,却半点没有打开看过的报纸摔在客厅茶几上。
“那个逆子还没回来?他知道错了没有?”
曲云抬眼,看秦忠海一眼。
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好几个邻居看见,小禹带着那个乡下来的苏琬,在解放路上的供销社里买菜。”
“小禹他们应该已经在姐姐那边住下了吧?”
秦忠海脸色发青,一阵难堪,“这个逆子!我说过,不准他再跟乔红那个女人往来。”
“他现在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打算学乔红那个女人,非要把这个家折腾到散架?”
秦忠海说着,气得剧烈喘息。
曲云忙放下手中毛线针,端起桌上白开水给他递过去。
“老秦,消消气,身体是咱们自个儿的。”
“你要是出事,这个家才叫真正散掉。”
曲云扶着秦忠海,帮他抚顺后背衣褶。
秦忠海在温柔攻势下,刚烈性情渐缓。
他抓着曲云双手,“小云,这些年辛苦你了,这个家要不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曲云柔柔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嗯。”秦忠海重又抬头,眉目皱紧,“还是叫秦禹那个逆子,再回来一趟吧。”
“到底血亲浓于水,闹得这么难堪,传出去叫别人看了笑话。”
“叫他尽快回家,一家人坐下来,再谈谈。”
曲云脸上笑容有那么一瞬僵了下。
她就知道。
秦忠海打心底里,还是认定秦禹是他的接班人。
要不也不会在被人指着鼻子骂后,还要叫他们回来的。
秦忠海最好面子。
秦禹一回来。
父子若是在外人面前,父慈子孝。
那秦忠海绝对会让前面发生的不痛快,一切烟消云散。
那不是曲云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曲云再度柔柔一笑,“今天老郭家那口子说,看见秦禹买啥毛肚、黄喉回家。”
“这是在家里,火锅都打上了吧。”
果不其然,就这么一句话。
再度惹恼秦忠海。
好啊!
他在这里,惦记着怎么和这个小子和解。
这小子却在家,自己打上火锅?
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父亲!
秦忠海一声冷哼。
曲云忙假装委屈,“哎呀,你看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老秦你别气,回头我去姐姐那边一趟,把这事跟小禹说清楚。”
“父子之间,就没有解不开的仇。”
当然,也得看在中间挑拨的是谁了。
“嗯,辛苦了。”秦忠海将曲云那双手箍在掌中,满脸感激。
第二日早。
曲云就登门拜访。
她还知道,上门做客不能空手道理。
她手里提着个袋子。
里面是她织好没多久的羊毛衫。
那款式花样,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的。
羊毛衫啊!那些乡下来的土包子,见都没见过吧!
曲云心想。
可惜她这羊毛衫,可没那么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