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能好吃吗？”
王师傅瞠目结舌。
在问出这句话时候，他就是带着答案的。
等苏琬装盘。
端到王师傅面前。
所有人紧张看着他。
王师傅抄起筷子，夹起半个兔头。
香、麻、鲜、辣！
口感丰富，唇齿留香。
“服了。”
王师傅由衷给出两个字赞叹。
哗——
全场震惊。
王师傅那是谁？他们国营饭店后厨第一人，十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师傅！
曾经有幸受邀参加过浙省的省宴，是主要掌勺厨师之一。
现在他居然只尝一口，就甘拜下风？
这个梳着双麻花辫的年轻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等王师傅放下筷子。
一群厨子蜂拥而上。
他们迫不及待想要从盘子里找到答案。
“好辣！好香！”
“这个肉质怎么做到这么鲜美的？”
“明明感觉嘴唇发麻，但就是停不下来，越嚼越想吃！”
“...”
国营饭店经理张启和吕永望两人同样惊讶。
没人要的兔头，竟然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美食。
“下次苏同志再送兔子过来，我看可以把这道‘麻辣兔头’当成招牌菜打响名号。”
张启笑意浓烈说道。
苏琬同样笑笑。
麻辣兔头是好吃，可山上的野兔子，不是天天都能抓到。
苏琬忽然灵光乍现。
野兔子数量少，不好抓，肯定没法供货需求庞大的麻辣兔头。
但是家养兔子可以啊！
家兔成熟早，妊娠期短，每窝产量高。
饲养成本还低，光喂草就够。
曾经1859年时候，有人将二十四只兔子带到澳洲。
到1920年，短短六十年的时间，澳洲的兔子超过百亿只。
没有天敌，草料丰富，兔子泛滥成灾。
如果麻辣兔头能在庐县打开市场。
那么饲养兔子，肯定能在短期内就赚到钱。
还是低投入，高回报的那种。
一盘兔头，每个人嗦两口，就见底。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意犹未尽神色。
“苏同志，以后兔肉的价格，我给你按一块八...不行，一块八有点少。”
“兔肉价格以后我给你按两块钱算！”
张启预感，麻辣兔头这道菜，必将能在庐县饭桌上掀起新的风暴。
早上苏琬卖兔肉的时候，是按一块五算的。
转眼间，上涨五毛！
这可是八十年代初的五毛钱！
能买五个牛肉包子，能买两斤品相好的水果，能买两个肉夹馍......
‘咚咚咚——’后厨门被敲响。
是饭店前台接待女同志。
“吕厂长，外面有人找您。”
吕永望哈得一笑，“是我女婿那个大忙人来了。”
“走走走，咱们继续回包房吃饭。”
“可惜这个麻辣兔头，太少了点。”
刚才品尝麻辣兔头时候，吕永望跟着嗦了两口。
那滋味儿跟猫爪子似的，在舌头上挠个不停。
令人回味无穷。
回到包房，已经有个二十七八左右的男人坐在那里，自顾自吃饭。
“海涛，忙完了啊？”
吕永望背着手走进去。
看到他进来，男人忙站起身喊道：“爸。”
“已经忙差不多了，就剩收尾工作，晚上下班我去家里接天天。”
“嗯。”吕永望点头。
接着看到苏琬秦禹带着福福鹿鹿鱼贯进来，他介绍道：
“海涛，这就是之前送我去医院的小两口。”
“以后见着人家，多照顾着点。”
宋海涛看向后面进来的苏琬和秦禹。
“是你们！”
吕永望哈哈笑起来，“咋地？你们也认识？”
宋海涛点点头。
“早上时候刚碰见过，他们和一桩抢劫案有关。”
听到抢劫案，吕永望跟着紧张起来。
他稍一想，就猜到大概。
许是苏琬这两天卖布赚钱，被人盯上了。
“不是啥大事吧？苏丫头和秦禹是被抢那方？”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时候犯事，不知道上面现在查得严？”
“那几个进去的咋样了？是不是要吃瓜子？”
事关苏琬，吕永望忍不住一连串询问关心。
苏琬看向老爷子吕永望，眼神微微诧异。
她对老爷子的关心几分感激。
同时也感慨，不愧是纺织厂老厂长。
现在刚81年初，风声还没完全紧起来。
老爷子吕永望居然已经得到上面要严查的消息。
“瓜子是吃不成。”
宋海涛重新坐下，风卷残云般扒着饭说道。
苏琬秦禹算是这个案子的关键证人和受害者，有些事他们迟早也得知道。
“这几个都是返乡回来的知青，无业游民，平时主要小打小闹。”
“这次犯事，应该会把背后罩着的大哥供出来，然后能从宽处置。”
背后罩着的大哥？苏琬皱眉。
她想到最开始那个混混提起的亮哥。
“亮哥？”
听着苏琬描述，宋海涛紧皱眉头。
他不记得庐县那几个混混头子里，有什么叫亮哥的。
“行，我知道了，苏同志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
“我们公安肯定会彻查这件事。”
吕永望不满地瞪自家女婿宋海涛一样。
这话听着咋那么敷衍呢！
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就不能上心点？
吃过午饭。
苏琬家牛车跟着吕永望，一块来到纺织厂。
拉上一车布，到红旗公社所在的镇上去卖。
这两日，镇上有卖五分钱一尺布的消息，在十里八乡传开。
恰好今天是农村大集。
苏琬让秦禹绕道，回到小山村。
三婶和苏兰正帮着她在灶房里蒸青团。
没做好的衣服在八仙桌上放着，俩人打算待会儿帮苏琬看着两只奶团子的时候，继续缝制。
苏琬和亲友将两个昏昏欲睡的小家伙放在里屋床上。
和三婶打过招呼后，两人一道出门。
往镇上去。
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来赶晚集，或者正打算回家。
牛车停好，苏琬跳下来。
还没开始吆喝。
就被人群围住。
“小姑娘，你可算是又来了！”
“这布还跟之前的一样不？都五分钱一尺？”
“俺来的早，先卖给俺，俺要三十尺的。”
“...”
“大家排好队，今天一下午我们都在这里卖，保证大家都能买上布！”
苏琬朝人群喊道。
秦禹那边已经收钱找零。
苏琬拿着量尺扯布。
有些买到布后，脚步匆忙往家跑。
他们要回家拿钱，顺便通知本村的，赶紧快来买布。
还有的眼见队伍排长，一时半会儿轮不到自己。
就盘算着先回家把钱拿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