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年捂住她的嘴，这种时候并不想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彤彤，别提其他人，想我就行。”
“啊…我知道。”
混蛋，就这么小气。
青城山，安山寺。
一大清早，谢育胜就站在山顶，从上往下俯视着整座城市。
山顶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就像站在云端一样，美轮美奂。
屋檐的雪水顺着檐沟滴落下来，凝结成一条长长的冰棍。
谢枫踩着雪走到谢育胜身边，看着头顶的冰棍说，“东方坚和范彤彤去了鬼界，接下来怎么做？”
“杀了，以绝后患。”
“全部？”
“对，全部。”身份暴露的人，没有一点价值。
谢枫微微点头，“知道了。”
她转身离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回头说道，“谢林回来了。”
要一并解决掉吗？这句话她没说出口，但是相信谢育胜懂她的意思。
“师公，谢林不是我，他不会妥协的。”
这是在替他做决定吗？谢育胜闭上眼睛，摇头说，“先留着，还不是时候。”
谢林要死了，林家那边不好交代。
世家子弟就是麻烦事多，不好拿捏就算了，还不好安插罪名。
直到此刻，才发现谢灵峰给他留了一个大麻烦，也许这也是东方坚敢放谢林回来的原因之一。
家族底气，就是他们最大的靠山，让那些想对他们出手的人掂量清楚，有没有料理后事的能力。
欺软怕硬，永恒不变的真理。
“知道了，我下去安排。”
谢枫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谢林的家庭背景，从来没有想过，平日里不修边幅的师兄，竟是林家的长子。
他那种性子的人，祖上居然如此厉害，真是好命。
“你说什么？”东方坚以为听错了，“都死了？”
邓超说是，“处长，我们早上一来，发现他们都死了。”
东方坚懊恼的就要砸电脑，被邓超拦住了，“处长，你冷静一点。”
东方坚气的咬牙切齿，一把推开他，将办公桌上的物品砸了一地，“他们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他妈的还有没有人性，自己人也不放过。”
“给我去把昨晚值班的人关起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找死，老子成全他。”
“既然劝不住要死的鬼，我让他连鬼都做不成。”
这回是真的动怒了，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气势。
邓超胆战心惊的从办公室离开，心里害怕的要命，暗想这倒霉的事情怎么就让他给碰上了。
“不好意思，没撞到你吧？”他一脸抱歉，为自己的心不在焉道歉。
范彤彤摇头，看着邓超说，“他怎么样？”
“不好，火气大的像是要杀人。”
“按他说的做。”
“明白。”
范彤彤叹一口气，走进了东方坚的办公室。
“滚，谁让你进来的。”
她躲过东方坚丢来的书，皱眉说，“你发泄完了没有？”
东方坚一愣，抬头看着她一脸惭愧，“对不起。”
“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晚了。”
“你都知道？”
范彤彤点头，“动静闹的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
“走吧，我们去地牢看看。”
东方坚赶紧跟上去，问，“你不生气？”
范彤彤瞪了他一眼，叹道，“怎么能不气，这是我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东方坚，我觉得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背后一定不止一个青城派，”
“海南大学有问题。”
“海南大学？”
“对，这次的死者都是海南大学的学生。”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范彤彤摇头，“不知道。先去看尸体，不急，他们急着把这些人全杀了，就证明我们的方向没有错。”
“他们以为戴英告诉了我凶手，其实她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意思，她没说吗？”东方坚不信，“昨天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她告诉你了？”
“她在骗我。”戴英已经被黄炎教洗脑成功，出卖教派的事情，死活都不会做。
回去的路上，突然意识到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戴英是怎么知道她能看见鬼？
除非有人让她来找她，或者说，是有意在接近她。
她不想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但有些时候，它就是这么复杂。
“一刀毙命，走的没有一点痛苦。”
“嗯，有点良心，不多。”
两人检查完尸体后，商量着下一步的方向。
“他们为什么怕我们查到那个人？”
范彤彤想了一会，看向东方坚说，“一定是那个人很重要，不然他们不会灭口。不管海南大学和黄炎教有没有关系，这条线索都不能断。”
“从现在开始，你专心去调查海南大学，青城派由我接手。”
东方坚不同意，说，“别闹了，你不是谢育胜的对手。”
“我来，我来对青城派，你去调查海南大学。
“成交。”
“你等这句话等很久了吧！”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是等了有段时间。”范彤彤直接承认，东方坚在面对谢育胜的时候有些留情，这很不专业。
他家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导致他们的行动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其实不只是东方坚，范彤彤也一样，最开始都不愿意相信谢育胜和黄炎教有关系。
“放心，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等你的好消息。”
海南大学的九名学生死在了国安六处的地牢里，瞒是瞒不住的。
面对记者的上门采访，范彤彤直接放话，说那九名学生参与虐杀儿童案有关，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海南大学。
他们做了初一，就别怪她做十五。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查查这家重点大学。
范彤彤带着人忙着查海南大学，东方坚也没闲着，冒着生命危险走进了自家祠堂，第二天就被人抬着从祠堂出来。
真的是走着进去，躺着出来，在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
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的他对天发誓，不把谢育胜踩在脚下，东方坚这三个字，从今往后倒着写。
市人民医院住院部，谢林提着果篮来看东方坚，戏精上身，“好惨一男的，怎么会这么惨，还起得来吗？”
“滚。”
谢林收起眼泪，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东方坚，嬉皮笑脸的说，“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