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英年早逝。”范彤彤好想哭,强忍着眼泪不让掉,“你跟我来。”
“去哪?”
“三楼会议室。”
东方坚紧跟了上去,一时之间弄不清范彤彤到底想干什么,三楼会议室有什么好去的,那地方现在很少有人会去。
范彤彤打开会议室的大门,指着投影仪上面的符咒问,“那是什么符咒?”
东方坚一个弹跳,直接把符咒拿了下来,瞬间脸色一变,大吃一惊,“影像符?这里怎么会有师公亲手留下的影像符?”
“奇怪?”他嘴里嘀咕,“符咒里的影像怎么没有了?”
范彤彤没有告诉他,影像被她看了,迫切的问,“确定这是你师公留下的符咒?”
“当然,师公画的符咒要是还能认错,那可比认错祖师爷还离谱。”
听着东方坚那无比肯定的话,范彤彤跌落在椅子上,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强忍着悲痛,“季明理和你师公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你怎么知道?”东方坚真的有被吓到,这事他可没和别人说起过,可以说是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快说,你是怎么猜到的。”
范彤彤白了他一眼,快速掩饰掉眼里的情绪,“很难猜吗?就季明理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你师公没打断他的腿,就算是格外开恩了。”
“你确定没有事情隐瞒我?”
“没有,去地牢,我还要审问阿灰一些事情。”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杨明理和季明理,终究都活成了谢灵威。
再次看到阿灰,范彤彤的内心很平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呆呆的像是失了魂。
阿灰已经变成人形,正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一时之间摸不清范彤彤到底要干嘛?
就这样干坐着,什么都不问吗?
两人就像在比耐力一样,敌不动,我不动。
过了好久,范彤彤回神,直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季明理的真实身份居然是杨明理,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不真实。
他是杨继的儿子,也就是说,她是杨继的孙女。
老天爷,山鸡变凤凰,她不配。
那可是杨继,只要在华夏文明国土上居住的人,谁听到这个名字不的给他磕一个,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范彤彤,你又在搞什么鬼?”阿灰扛不住了,率先开口说话。
范彤彤抬眼看她,叹了口气问,“那老头是谁?”
“什么老头?”
“人民医院的收尸人。”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你之前问过。”
是啊,她问过。现在回想起来,越来越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
“你之前是不是把他看成了谢育胜?”
所以才会把她骗到停尸房,还是小瞧了阿灰,这只鸡妖隐藏的够深。
阿灰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范彤彤轻笑一声,“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甚至比我和东方坚知道的还要多。”
“你不动声色,骗过了所有人。”
“上回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季明理,你的紧张和焦虑不安,不是因为怕我们知道你喜欢过他,是担心他的真实身份被我查到。”
“阿灰,我低估你了,你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聪明。”
谁再敢说妖智商低,她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范彤彤的沉着和冷静,令她感到震惊,内心充满危机。
范彤彤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忧伤,对着阿灰苦笑道,“灰姨,你们是怎么知道季明理的真实身份?”
阿灰脸色瞬间苍白,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范彤彤,你要发疯就出去,别拿我开玩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灰姨。”她缓缓地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俯瞰着她。
“你应该很了解我,知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老实一点,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
“不然我手中的符咒,”她轻描淡写,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你都得尝一遍。”
阿灰浑身一抖,气息就此混乱,“你要杀我。”
“对,我会杀了你,不只想杀你,也想杀了谢育胜。”
她轻轻挑起阿灰的下巴,冷眼和她对视,“从现在开始,这场游戏的结束时间和节奏,由我说了算。”
“你们不断的杀人,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我的节奏。”
“杀人而已,谁都会。”
她拿出一张符咒丢向阿灰,牢房里立即响起了一阵惨叫声,不绝于耳,连绵不绝。
这辈子最恨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人利用人性的良知来达到目的。
你可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也要做好承担应得的惩罚和报应。
想要拿回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堂堂正正的来抢,而不是像那肮脏的蛆一样,躲在暗处见不得光。
“量小无君子,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诚不欺我。”谢林故作深沉的叹道。
东方坚回了一句,“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也不能这样说范彤彤。”
谢林气的脸都白了,直接给了他一拳,“你要点脸吧。”
东方坚躲避谢林的攻击,坐在沙发上叹气,“范彤彤不对劲。”
“这还用你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是啊,她到底看到了什么?”看着手里的影像符,陷入沉思。
“我问你一件事情,如果直接上门抓我师公,你这个国安六处的处长位子还能保住吗?”
“这不废话,你怎么不去把你师公抓来审问?是因为不敢吗?”
对呀,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不能。
这里面关系到的人和事都太多了,不是简单的一件刑事案件。
地牢传来的惨叫声就没有停过,直到天黑,范彤彤才黑着脸从审讯室出来。
东方坚和谢林赶紧迎了上去,“饿了吧,一起去吃饭。”
“不用,我的心灵受到严重创伤,需要安慰。”她抬头看着他俩说,“你们安抚不了我。”
东方坚和谢林被喂了一嘴狗粮,一脸嫌弃的说,“走走走,小心秀恩爱死得快。”
“就你有伴侣,我们没有是不是?”
范彤彤高傲的抬头,“他比你们厉害。”
杀人诛心。
“滚。”
坐在12路公交车上,范彤彤卸下所有,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