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慧冷冷笑了一声,用着一种范彤彤看不懂的眼神说,“我去找过她,不只是她,连处长我都有去找过。”
“但是没有人能看到我,目前为止,除了你,其他人都发现不了我的存在。”
“也就是说,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你。”
“对,没错,所以我只能来找你。”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联想到昨晚上做的梦,范彤彤心慌的不行,赶紧拿出手机给东方坚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委屈的想哭,“邹慧死了,人在我这。”
挂断电话之后,她和邹慧两人大眼瞪小眼,其实挺尴尬的,特别是两个不熟的人待在一起。
范彤彤尴尬,邹慧一样尴尬,毕竟昨晚两人还闹不愉快。
“那个,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邹慧看了她一眼,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但事已至此,除了选择相信范彤彤,并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
“昨天那个男人叫蒋龙,是死者戴英的老公,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他。”
“他在老家的风评并不好,是当地有名的小偷,曾经因为偷盗罪被关过几回。”
“小偷?”范彤彤不信,“英姐可是博士毕业,高学历的知识份子,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小偷。”
“你们确定没有找错人吗?蒋龙我见过,根本就不是昨晚上那个男人。”
“等等,你见过蒋龙?”邹慧有些后悔,昨天不该把范彤彤推出去,没准有她在,她的结局不会像现在这样。
范彤彤点头,“见过啊,他们就住我对面。”
“你确定你见到人是蒋龙?”
不是,这话问的范彤彤哑口无言,“姐姐,我不是警察,不能上前查人身份证吧。”
“我只能凭借人家想告诉我的信息,来分析他是不是我见到的蒋龙,反正我刚才说了,我见到的蒋龙,和你昨天带来的男人不是同一个人。”
“听明白了吗?我解释的够清楚了没,他是不是真正的蒋龙,是不是戴英真正的老公,这是你们该去核查的事情,而不是来问我。”
“唉……不对啊。”范彤彤后知后觉,看着邹慧说,“是我在问你问题,怎么倒成了你在审问我一样。”
“你怎么死的,是蒋龙动的手?”
邹慧摇头,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心里顿时发怵,“不是他,不出意外,他应该也死了。”
“那东西应该不是人类,出手太快,我检查过我的尸体,没有伤口,很诡异。”
范彤彤皱眉,问,“可外面都是血,如果没有伤口,怎么解释那些血是从哪来的?”
“不知道。”邹慧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我都死了,这件事情归你们管。”
“别,我可担不起大任。”范彤彤回呛到,“你还是去找东方坚,他是你的老大,有冤找他申诉去,别拿我撒气。”
“就你这做事态度,早晚会被人排挤。”邹慧眼球一转,一脸神秘的看着她,“你难道不想知道大家为什么都对你有意见?”
范彤彤一愣,“没有啊,大家对我都挺客气的,只有你在排挤我。”
邹慧却笑了,一副你不懂的眼神,“大家对你客气,是看在处长的面子上。”
“范彤彤,你一个废人,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端茶倒水,凭什么进国安六处?”
“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还是你就这么天真,认为身边都是好人。”
范彤彤只是笑了笑,没再接话,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邹慧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这算盘打的啪啪响,想不让人听见都难。
她就是后台硬,有处长给她撑腰,不服啊,忍着。
没有后台是因为不想吗?错了,是因为没有。
“你人都死了,还担心我会不会被人排挤,真是人美心善。”
“不过不用了,我就喜欢现在的生活,废人又怎么样,我喜欢。”
“呵呵……见过傻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笨的。”邹慧不死心,继续爆出一个惊天大秘密,“我以前在国安六处的地牢见过你,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就去地牢找。”
范彤彤心里一惊,抬头看着她说,“你认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随你,我只是不想看着你继续这样过下去,曾经的你,可比现在厉害多了。”
是吗?她还是有些不信,鬼怎么可能说人话……
东方坚赶来的时候,范彤彤正坐在沙发上吃泡面,整间屋子都充满着方便面的味道。
他忍不住打开阳台的窗户散气味,捂着鼻子说,“和你说过多少遍,没营养的东西少吃。”
“啊?”她愣住了,“这是你第一次说。”
“哦,是吗?”东方坚尴尬的摸着鼻子,赶紧转移话题,“邹慧呢?”
“走了,她说昨晚来找过你,你看不到她。”她用手指着对面的房子,“要不你去看看,我已经看过了,很干净,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死过人的地方就不会干净,一起去。”
东方坚先她一步走了出去,范彤彤无奈的放下手里的泡面,可惜,才刚吃两口。
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地上的血迹开始凝固,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刺眼的同时又增加几分诡异。
邹慧的尸体躺在门边,面色平静,就像睡着了一样。
而她周边没有一点血迹,身上也找不到伤口,猜测地上的血迹应该不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
“她有没有说是怎么死的?”
“她说没看清楚,只知道那东西非常快,人类的速度根本达不到那个水平。”
范彤彤皱着眉头,有件事情一直想问,邹慧出现的时候就想问了,只是苦于没机会。
“她为什么要半夜带着那个男人来这里?”
东方坚摇头,不知道,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邹慧来现场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上报,这纯属她个人行为。
“东方坚,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都死了。”
东方坚看了她一眼,“梦都是反的。”
范彤彤苦笑着点头,“也许你说的对,你怎么可能会死,要死也是我死。”
东方坚眉头一皱,极其认真的看着她说,“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行,范彤彤,你给我听好了,你很重要,比谁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