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颠覆了她的三观,但人就是这样,没有办法,只能顺着路往前走,不能倒退。
“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支撑着我往下查。”
张十年疑惑的看着她,“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来12路公交车上班的第一天,遇到了一个男孩,十八岁,刚上大学。”
“他叫汪呈,因为在一款杀人游戏中杀的人太多,所以被老天爷安排来到了这辆车上,前往“极地”受罚。”
“我问他,知不知道在游戏中杀的人,现实当中也会死亡。”
“他说刚开始不知道,杀多了就知道了。但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开弓没有回头箭,在游戏的世界里,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
“我觉得我遇到的事情和他当时面临的抉择很像,都已经没有办法回头,因为身后有很多人在推着你往前走。”
“或许这就是身为人的悲哀,我们除了知道死亡是终点之外,过程都是随机的,碰到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张十年,你信吗?我曾经排斥过它,当知道范永安和范仪宣变成了植物人,再也不能醒过来的时候,我想过摆烂。”
“但没用,该来的都会来,一股无形的力量会推着你往前走。”
“后来我想清楚了,既然逃不过,不如享受这个过程。”
“就当它是一场游戏,能过几关过几关,不要再提心吊胆的活着,因为我们总有一天都会被对手干掉。”
张十年抱着她没有说话,心态挺好,没错,人生短短三万多天,没必要活的那么累,“查吧,不管事情背后的真相是什么,我给你兜着。”
范彤彤从他怀里钻出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但不能说。”
“天机不可泄露?”
张十年点头,“你也不想我遭天谴是不是。”
范彤彤瞬间对他的身份感兴趣,拉着他问,“你到底是谁?别想忽悠我,不能说不是妖这三个字。”
张十年沉默了,“先天灵。”
“灵?”范彤彤搞不明白,“张叔说你有爸妈,灵不是先天的嘛,怎么你?”
见她不懂,张十年就多解释了两句,“你们人类有三魂六魄,灵也有,我的魂魄附身在他的体内。”
“那你现在是张十年本人吗?”
“想什么。”张十年拍了下她的头,“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疼……我没瞎想。”她只是想确定一下,真的没想些不好的事情。
张叔从后视镜里看到张十年和范彤彤打闹,有种说不出来的欣慰,十年好像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别闹,你要找的人上车了。”
范彤彤回头看到了那俊,没想到他真的出现了。
张十年推了她一下,“傻愣着做什么,干活。”
“知道了。”她拿起文件夹,坐在了那俊前面的位子上,面无表情的念着文件上面的信息。
“说说吧,那情是怎么死在你手里的?”
那俊茫然的看着范彤彤,摇头说,“我没杀她,她自己要轻生也算我头上?”
“那情轻生?”
“对,她很奇怪,明明怀了我的孩子,却说孩子不是我的。”
“她是怎么轻生的?”
“就突然走了,不联系了,等我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范彤彤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说谎,她的尸体明明在2101室发现的,你却告诉我她轻生。”
“好,就算你没有说谎,那你说说她是怎么轻生的?”
那俊疯疯癫癫,一脸凄惨的笑道,“我有必要说谎吗?我都来到这个地方了,还有必要说谎吗?”
“我一生的不幸,都是从遇到她开始的。我原本有着幸福的家庭,有娇妻、有孩子,因为她的出现,属于我的幸福全都没了,一夜之间全都化为乌有。”
“她杀了我的妻子,杀了我的孩子,还杀了我岳父。”
“她就是一个魔鬼,一条披着人皮的畜生,无情无义,只知道索取的疯子。”
说到最后,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
范彤彤眯着眼睛,想看清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谎,如果是在说谎,只能说她道行浅,看不清人世间的妖魔鬼怪,活该上当受骗。
“在那情十二岁那年的暑假,在那个午后,你在侵犯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会报复你?”
那俊一脸惊讶,极力否认说,“我没有侵犯过她,我又不是畜生,怎么可能对一个孩子下手。”
“你在说谎,我都看到了,在那间小房间里,你将魔爪伸向了她。”
“你的房间里有一个大水缸,里面有好多毒虫在撕咬和吞食。”
范彤彤想打他,装的挺像,可惜表演的成份太重。
不要脸,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逼她把看到的都说出来。
“你说的大水缸确定有,在我老家,成年男性都会炼制一只蛊做为守护神。”
“但我确实没有侵犯那情,她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对我妹妹下手,这太离谱了。”
“你确定没有说谎,说的都是实话?”
那俊指天发誓,“我确实没有在说谎,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都来到这个地方了,还在乎身上再挂几条人命吗?”
范彤彤心想也对,那么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看的和那俊记忆里的事情对不上?
“陈勇说,你和那情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他到底让你做过哪些事情?”
“他资助了我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毕业之后,我去了他的公司,给他当起了助理。”
那俊回想着往事,“那情是他引荐给我的,他说我们是老乡,来自同一个地方,应当相互帮助。”
“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那情,只觉得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后来……我和她发生关系的时间是在一场酒会后,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的一切都变的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