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心酸,最终像个疯子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吗?为了他口中的为国效力,我亲手杀死了上千人,那些都是跟了我几十年的兄弟,全没了,都死在我手里。”
范彤彤叹着气,这种局面是谁造成的,还不是他自己。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实在想不出安慰的话,“杀了这么多的人,为什么还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当然是因为他们死的毫无征兆,法医验不出来。”
范彤彤心里一惊,想都没想就问,“你用蛊杀人,是不是?那情手里的那条蛊是你给她的?”
“没错,是我给她的。”
“混蛋。”该做的事情他是一件都不做,不该做的全做绝了,“蛊还在吗?”
“在我家。”陈勇说完之后又摇了摇头,“也可能已经不在了。”
他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些人应该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下来。
范彤彤原本还想再多问些问题,遗憾的是前往“极地”的时间有限,12路公交车就算是开的再慢,也有到达目的地的那一刻。
陈勇起身下车,边走边说,“小姑娘,谢谢你愿意听我唠叨,这些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憋的很难受。“
“第一次敞开心扉,没有任何顾虑的把心里话说出来,心里确实好受很多。”
范彤彤苦笑着叹气,他倒是心里痛快了,她心里却不痛快了,一大早的好情心全都搞没了。
啊……真的要疯了,感觉脑子不够用,根本就找不出那个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好好洗清身上的罪孽,忘记人间的事情,你在”极地“会好过很多。”
一座豪华别墅里,东方坚在床上接到了范彤彤打来的电话,他刚睡下没多久,脑子都迷迷糊糊。
“你说什么?”突然他睁开双眼,惊讶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真的假的?”
电话那头的范彤彤一脸嫌弃的把手机拿开,叫什么叫,显得嗓门大是不是。
“我刚刚已经见过他,别再墨迹,赶紧派人去现场,蛊出现了,别让人先我们一步。”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他认命了,真的认命了,老天爷是不让他过一刻的安稳日子。
前面还有多大的惊喜等着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终点,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他真的很想知道。
别说东方坚想骂人,范彤彤也想骂人,这日子过得真是提心吊胆,生怕接下来又会出现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战战兢兢工作一整天,终于下班了,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看向张叔,“送我去青崖居,我想张十年了。”
急需爱情的滋润让她满血复活,不然明天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人和事。
“十年不在青崖居。”张叔从驾驶室出来,一脸抱歉的看着她,“你看,老了记忆就是不行,昨晚上十年特意吩咐我和你说一声,我给忘了。”
“对不起啊彤彤,十年昨天着急回老家,他老家出事了,得回去处理。”
“不过你放心,他回去不了几天就回来了,那地方没几个人待的习惯。”
“回老家了?”范彤彤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回老家了不告诉我,几个意思,担心我会跟着他一起回去?”
“我不是那种人,才刚确定关系,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和他见父母。”她不是随便的女孩,对待感情可认真了。
“不是这个意思,彤彤你误会十年了。”张叔急的额头冒冷汗,好担心十年回来,发现女朋友跑了怪他头上。
“他老家的情况比较复杂,这次回去也是突发情况,但凡有时间,他也会亲自和你说的。”好难,难道要逼着他说张十年回去造反?
别了吧,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女朋友,别把人吓跑了。
不过以他的经验,这回可能和以前一样,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他家里有多复杂,你上次说十年他妈是小三,那他爸到底娶了多少个老婆?”
“很多吧,没统计过。”
“很多是多少?”别吓她,她可是想和张十年修成正果,别到时候不相关的婆婆一大堆,人际关系搞不好就麻烦了。
“以前只娶了两个,后来十年他妈死了,他爸就疯狂找女人,找长的像十年妈妈的女人。”
“集邮吗?”说他有心吧,他不停的找女人,说他没心吧,他还能记住前任的长相。
渣男,下回见到张十年,她得敲打敲打他,别和他爸一样恶心人。
张叔啊了一声,问,“什么集邮?”
范彤彤摆手说不重要,“我下班了张叔,十年回来了让他来找我,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他。”
“放心吧,他一定会来找你。”只要能回来,他一定会去找她。
她下了公交车走路回小区,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东方坚的车,车子停在小区广场的停车场,车门紧锁。
正当她暗自感到奇怪的时候,东方坚和胡凡凡从另外的羊肠小道走了出来,什么情况,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你们什么情况?”
东方坚示意她上车,“一时半会说不清,回你家再说。”
回到家里,范彤彤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冰冻起来的大西瓜,切好后放水果盘里端出去。
“有情况?”
东方坚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葫芦,“找到了,还好我去的及时,差点就让人捷足先登。”
范彤彤边吃西瓜,边示意他赶紧接着往下说,“查出什么来了?”
“陈勇的尸体没有任何伤口,就算最后法医出具尸检报告,也只能说他死于心脏病复发。”
“不过他也算是自食恶果,用蛊杀人,终将被蛊反杀。”
“又是蛊。”这东西就真的那么邪门吗?
范彤彤不了解它,近距离的接触还是在那情的记忆里,还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当时怕啊,根本不敢凑前去看。
它真的能杀人于无形吗?
陈勇说那情手里的那只蛊是他给的,他手上那只蛊是一个冒充季明理的男人给他的,那么那俊手里的那只蛊又在哪里?
那俊这个畜生,除了在那情十二岁那年的记忆里出现过,再往后的消息都是经他人口述,他到底是生是死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