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性就是自私的,虚伪的,他们不会在乎后代,只在乎自己。”
“像范彤彤父母这样?”
张十年取下面罩,露出一个只有眼睛,没有五官的头,“从今往后,别在我面前提范彤彤,我连五官都没有长齐,更别提有心。”
张叔快速的点头,日子过的太安逸,忘了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来到的这里。
人心亦变,唯有去掉情感,才能不受心的左右,保持理智。
“哈哈哈……季明理,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红衣女鬼又哭又笑,每哭一声,就拿手里的范彤彤出气,每笑一声,就开始大骂季明理不是人。
“放了她,别逼我动手。”男人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红衣恶鬼发疯。
“你是叫红英对吧?”
“你居然忘了我是谁,季明理,二十年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脸。”
男人一愣,皱眉说,“你是绿橙?”
“老娘叫秋水,你个负心汉,怎么还有脸提起其它姐妹。”
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红衣恶鬼,“秋水是吧,你把范彤彤放了,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
“我呸。”秋水死死掐住范彤彤的脖子,整个人都开始扭曲。
“你当老娘是傻子,专去做那种以卵击石的事情,范彤彤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替代品,这具身体非常完美,只要成了她,世上的男人还不是任由我挑。”
“当初老娘瞎了眼才看上你,这次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傻傻的把真心掏出来任你践踏。”
“老娘要做渣女,要玩弄天下所有的男人。”
男人表示无语,看着秋水疯疯癫癫的样子,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不来。
这是件苦差事,处理不好可就前途尽毁。
“你费尽心思谋划二十年,为的就是做渣女?”
“我这都是在报复你。”秋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怒气再一次飙升,“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如果当年你不给我希望,我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季明理,你做下的那些错事,那些风流债都还完了吗?”
男人心里一惊,脸上的笑容差点没崩住,心想师父到底辜负了多少女人?
“别废话了,痛快一点,就说放人还是不放人。”
秋水低头,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你是连敷衍都不愿意再敷衍我了,既然如此,那就一拍两散。”
话音刚落,她一把掐断范彤彤的脖子,将那只血淋淋的头扔到季明理脚下,“二十年了,我的美梦也该醒了。”
男人慢悠悠的从兜里拿出一张符纸,闭上眼睛念了几句咒语扔向秋水,符咒变成了束鬼绳,将秋水捆绑在了一起。
他走到秋水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们国安六处的人从不做孽,就如同你眼前的季明理,他并不是真正的季明理。秋水,睁开眼睛看着我,还认为我是你心中的那个人吗?”
可惜秋水已经被束鬼绳锁住了魂魄,没有办法再回答他。
男人轻笑一声,捡起那颗血淋淋的头看了一会,“命运多舛的小师妹,你可要顽强的活下去,千万别被那些废物轻易取走了性命。”
“倒霉的小姑娘,怎么就选了季明理做父亲。”
他边说边把头给范彤彤安放好,临走前对着她叹了口气,“这次因为要救你,师父已经耗尽元气,下一次再遇到危险,就只有靠你自己了。”
次日,范彤彤头疼欲裂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是吧,怎么又睡地上了?
茫然的看向四周,饭桌上的饭菜没动,客厅墙上挂着善上若水的壁画,阳台处是前几天刚买回家的绿萝,一切都在告诉她,她现在在家里。
可是为什么头那么疼,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就算是再迟钝,连续两天发生这种异常,是个傻子都会怀疑。
一个晚上过去了,爸妈都没有回家,就那么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吗?
咽下心中的苦涩,重新整理心情,劝自己不要去想太多。
习惯了,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怎么这次会变的如此敏感和矫情,难道真的是上了年纪,开始想男人了?
她忍不住苦笑着,除了这样安慰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眼眸暗了又暗,清醒的知道,这不过是在苦中作乐罢了……
她是在等电梯的时候看到了范爸爸和范妈妈,面和心不和的两人第一次如此默契,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
“彤彤?”范爸爸和范妈妈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像是在确定她还是不是原来的范彤彤。
范彤彤心里一惊,双手紧紧握成拳,不对劲,事情不对劲。
虽然他们脸上的表情隐藏的很好,但眼里的害怕骗不了人,没错,他们怕她。
爸爸妈妈为什么突然开始害怕她,到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这些都是她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爸、妈,我去上班了。”
“啊……哦。”范妈妈呆呆的点头,赶紧让开过道让她进去。
此时范爸爸也从恐惧中回神,一脸慈爱的对着她说,“路上注意安全。”
范彤彤乖巧的对着父母微微一笑,“知道了,爸妈再见。”
范彤彤前脚刚走,范爸爸和范妈妈就冲回了屋里,他们疯了一般跑进范彤彤的房间,爬进床底下,找出一个用黑色布袋包裹起来的骨灰盒。
“淼淼,你在吗?在就应妈妈一声,淼淼,淼淼?”
叫了一会都没有听到回应,心急了,慌了,惭惭的失去耐心。
她惊恐的看向范爸爸,颤抖的说,“永安,淼淼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范永安没有回答范妈妈问的问题,只见他轻轻的把骨灰盒抱在怀里,虔诚的向上天祈祷,“不会有事的,仙长说过她一定能回来,那就一定能回来。”
“可是封印破了,仙长说封印不能破,破了就说明淼淼回不来。”
“闭嘴,淼淼一定能回来,再敢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收拾你。”范永安死死掐住妻子的脖子,威胁她不准再说不吉利的话,“贱人,当年要不是你贪财,淼淼怎么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