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卿提着两条鱼,把两人的此时的表情尽收眼底,与昨天不同的是,此时的张大军没有了昨天的吊儿郎当样子,反而一改常态平静,唯有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后勤部已经采购好食材,猪肉鸡肉,还有徐卿卿钓的两条鱼,全部都摆在桌子上。
两人拿好各自的食材,不停忙碌。
徐卿卿瞧了 一会,着实没什么意思,耸耸肩转身离开这里,趁这段时间,给季市委书记寄信,算计好时间,留下几人在这里看着,以免中间有什么突发事情,他们没有发现。
寄完信走出邮电局,徐卿卿感觉到鼻子上一点凉意,抬手去摸,指尖一片湿润,疑惑向天上看去,远远一大片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不一会天空黑压压一片,云层中一道道若隐若现的闪电,看得让人胆战心惊。
狂风乱起,吹起地上的细沙尘土,路上行人用胳膊挡住风沙艰难前行,欲要趁着大雨下下来之前回到家。
徐卿卿扶起被风吹倒的自行车,下一秒,大雨倾盆而下,无奈,她只好躲进邮电局,看天气,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要是一直下不停,就麻烦了。
另一边的李厂长,暗骂这鬼天气,什么时候不下,这个时候下,心里担心徐卿卿的安全。
范广深与张大军的对比,眼看时间快到,外面大雨依旧在下,李厂长长叹一口,安排了其他人与他一起,结果早已决定,现在只不过走一个过场罢了。
邮电局里,徐卿卿从上午等到下午,看了外面的天气非常苦恼,再过一会,邮电局就要关门,倒时还是一样要出去,咬咬牙冲进大雨中,骑上自行车。
很快,豆粒大小的雨滴瞬间打湿了她的衣服,视线受阻,她的速度也降了下来,于是便放弃骑车,推着车往前跑,推到半路,雨渐渐变小,最后变成毛毛细雨。
徐卿卿想骂娘,早早不停,偏偏在她走到一半路时雨停,早知道拖到邮电局关门子再走啊!
骂骂咧咧向前走,此时,后面一辆汽车路过时,路面上有不少泥水,徐卿卿被溅了一身的泥水,全身上下叫浇了个遍。
“啊呸!哪个小王八蛋开车不长眼,眼睛瞎了是不是!不知道这里有人吗,小心撞死你乌龟王八蛋!”
徐卿卿吐掉嘴里的泥水,朝着前面行驶的汽车大骂,气不过又捡起一块小石头往那一扔!
“喔吼!”
司徒行高兴大喊,转头看向他哥:“哥!哥!,哥你看见了没有,刚刚我开车爽不爽,是不是有种起飞的感觉?”
司徒空坐在后座上淡淡看了他一眼, 合上手中的资料:“你从家里跑出来,爸妈知道吗?”
司徒行笑容一僵,打哈哈:“当,当然知道啦!”
司徒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家伙肯定是背着爸妈,偷偷跑到他这里。
“我会让人通知爸妈,你在这里,过几天,你和我一起回去。”
“不要!我好不容易摆脱爸妈,才不要回去,哥你要走就自己走,我自己一个也能行。”
司徒行抗议他哥的决定,自己才过来这里,还没有玩个够,起码也要等自己玩个尽兴才行,等下次出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司徒空揉起额角:“你不同意也行,到时候爸妈过来,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话落,无论司徒行再怎么装可怜都没有用。
司徒夫人在怀司徒行时,敌对头不知何时买通家里一下人,致使司徒夫人早产,导致司徒行至此身子内里亏空,变得病殃殃,就连号称号称第一手的杜老先生都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司徒行从小到大只能待在家里,几年前,杜老先生不知从哪里寻来一颗药丸,司徒行吃下后,身体竟真的在慢慢变好,司徒家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散,司徒行的性格也发生改变,直到成现在这幅样子。
司徒空望着窗外,不予理会,司徒行见他哥态度坚决,撅着嘴,心里偷偷盘算如何逃脱他哥的视线。
司徒空透过窗户上的倒影,看到傻弟弟脸上的表情,谁都能看出来他想什么,一点也不会掩饰自己。
突然车子一震,车外传来轮胎爆炸声,司徒行傻眼:“哥,轮胎好像爆了。”
不会是他开车导致的吧。
司徒空蹙眉,让他停车,自己则是下车去查看,果然是轮胎爆了。
后方,徐卿卿骑着车,紧赶慢赶,终于是追上前面那辆始作俑车,还有那个罪魁祸首,冷着脸加快速度冲到对方身前,在快要撞上去前,捏紧急刹车,抬起自己满是泥泞的脸看着对方,眼神顿住。
“司徒空!”
司徒空:“……”
这人是…谁?
“你认识我?”
徐卿卿瞬间气笑,身子往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少给我装蒜,上次教训还没够, 这次又来呲我一身泥水,你存心的吧。”
上次?
司徒空仔细从那张泥泞的脸,分辨出徐卿卿时,瞬间瞪大眼睛:“是你!”
“哈,是我。”
徐卿卿揪着他衣领的手劲,越来越大,松开一只手,用力拍在车子后厢:“说吧!你要怎么赔我?我这一身可都是拜你所赐,我给你两个选着,一……”
“停住,我赔你就是。”
司徒口第二次听到这个选择,整个都不好了,急忙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听到保证,徐卿卿松开手,也不怪对方插嘴,伸出手掌心,意思很明显。
车里司徒行见他哥下车这么久,担心他是出什么问题,赶忙打开车门下车,正好看见一个满是泥泞的人,伸手朝他哥要什么东西,他哥解开手腕上的手表,放在那人手中,急冲冲上前夺过那块手表,抱在怀里。
徐卿卿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到手的信物被这小子给夺走了,立马沉下脸,司徒空看到司徒行出来,夺走了他给徐卿卿赔偿的信物,再看徐卿卿此时的表情,暗道不妙,呵斥他:“司徒行,快把手表还回去!”
“我不,这是你的东西,凭什么要给她。”司徒行拒绝,并把手表抱得更紧。
这块手表,是他送给他哥的礼物,是他用自己的零花钱一点一点存下,拜托妈妈去帮他挑选一块手表送给他哥的成人礼物,虽然他因为虚弱躺在床上下不了床,不能参加哥哥的成人礼,虽遗憾,但是他哥很喜欢自己的礼物,常年都带着。
这一次被他哥送出去,感觉自己现在的地位,在他的眼里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他竟然还不如一个陌生人,想到这里,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你个大骗子,说好疼我一辈子,转眼间就忘了,我要回家,我要告诉妈妈去,你把我送你的手表送给其他人了。”
司徒行哭的伤心,控诉着他哥,徐卿卿眼睛瞪大,望着这两人不可思议,来回巡视这两人,一时分不清他两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解道:“你们俩个的关系,是?”
司徒空正头疼,听到徐卿卿的疑惑向她解释道:“他是我弟弟,司徒行。”
哦~,原来如此。
徐卿卿微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埋怨起自己那个狗友,看啥不好,喜欢看这些东西,现在搞得自己看人都是往那方面想。
司徒行看着她哥宁愿和那人说话,也不愿意过来哄自己,越想越伤心,就越难受,跑到徐卿卿那里,把手表丢给她,泛红的眼睛瞪了她一样,气鼓鼓发着自己的小脾气:
“给你给你,这件东西我不要了。”
司徒空见状粥,皱眉呵斥道:“司徒行,收起你的小脾气,是我决定把这块手表送给徐同志当做信物,错在我身上,你要怪就怪我。”
徐卿卿低下头看着怀里的手表,再看看哭着的少年,满心纠结,这是人家送给他哥的礼物,自己拿来当信物确实不好,万一要是磕了碰了,不小心丢失了,没有保存好,那不就是她的错,怎么想都觉得这块手表拿着烫手。
视线看向少年背后靠着的小汽车,顿住,摸索着下巴,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重重咳了几声,吸引两兄弟的视线,随后开口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这块手表换那辆小汽车,由信物转变成赔偿。
这样,你们也不用为这块手表闹个不停,我拿着也不烫手,怎么样?你们同意不?”
司徒行表情惊悚,被徐卿卿这无耻行为着实惊到,声音猛地拔高:“手表换汽车,你的胃口也太大了,你乞讨到我哥面前,我哥心软把我送的手表给你当信物,你还得寸进尺要汽车,你把我哥当冤大头呀!”
司徒空赶忙拉住司徒行,眼神示意他闭嘴,司徒行在他哥威迫下不情愿的站在他身边闭嘴,随即瞪了一眼徐卿卿。
司徒空面向徐卿卿,轻笑:“徐同志, 这辆的车的价值,远远高于我对你的承诺赔偿,你这样,我很不好办那。”
“哦,其实我也无所谓,我好心好意给你说解决方法,既然你们不同意,那好吧,我也选择不要赔偿,只要给我打一顿就行,毕竟我是受害者,可不是什么乞讨者。”
徐卿卿拉下脸,举起自己拳头,看向两兄弟:“说吧,我也不是无缘无故打人者,之前是谁坐在驾驶位上开车,乖乖站出来。”
司徒空脸色一变,想起上一次事情,及时捂住司徒行即将冒出的话,干笑:“呵呵,我刚刚是在和徐同志开玩笑,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这样吧,我用一辆新车向你赔罪,当时这次和上一次的赔礼。”
开玩笑,他可不想再受一次。
上一次自己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每次上药疼个半死,谁让是他自己做错了事。
司徒行眼睁睁看着他哥答应对方的要求,想要开口说话却挣脱不开,他哥的手掌。
徐卿卿刚想开口,注意到前方一辆车伸出一只胳膊,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的方向,正是司徒两兄弟,事态紧急,徐卿卿顾不得说话提醒他们,双手同时抓住他俩的胳膊,拉着他们躲到汽车另一侧。
顶你个肺!怎么到哪里她都有事情发生,感情自己就是一个事故体,逐一认清这一事实。
见源源不断的子弹打在车身上,另一侧徐卿卿背靠着车身,侧头看向两兄弟,声音提高大喊道:“你这里有手枪吗?”
“什么?”
枪声掩盖住徐卿卿的话,司徒空没有听清她的话。
“我说,你有没有枪?”
她再一次大喊,这次司徒空听见了徐卿卿的话,手指向车里,徐卿卿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司徒行心脏猛跳,嘴唇发白,司徒空见状紧紧抱住他,安慰道:“别怕!哥哥会保护你。”
车里,徐卿卿快速翻找所有空间,终于在后座下面找出来一个黑色的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两把手枪,一些子弹。
车窗终于坚持不住密集的子弹,四周崩开,徐卿卿立即抱着头趴在后座上,咬牙从空间里偷渡一些空心竹签,之前一直没用,这次就让她给对方放放血。
徐卿卿换到前面,小心探出镜子,借着镜面看清了对方的人数,23个人手里持得枪械也不一样,有手枪,冲锋枪,还有炸弹。
炸弹!!!
眼神微沉,还想再看清楚一点,下一秒对方发现了镜子,一枪打碎。
司徒空脱下自己的外衣,挡住上面破碎掉下的碎玻璃渣,始终保持淡雅微笑的表情消失,板着脸,身上充斥肃杀之意,对方火力这么猛,这辆车抵挡不了多久,如若不重新找个庇护体,很快他们就会被打成筛子。
“快走!对方手里有炸弹!”
车子里传出徐卿卿的声音,随即提着箱子从里面钻出来,前方正好是巷子口,和司徒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对方的意思,司徒空接过徐卿卿扔来的手枪,护住司徒行进入巷子里。
徐卿卿看向身后,一颗炸弹即将落在汽车上,距离太近,十米之内都是危险区,根本跑不过汽车爆炸瞬间席卷的热浪,要赶紧找出庇护点。
无奈这一条巷口没有其他路口,四周全是墙壁。
眼见如此,她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