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中带着隐晦的暗色,他冷淡的瞥了一眼身后的桑酒,随后大步的往前走,空气中飘来一声“走吧。”
桑酒被他的冷漠刺的心口一痛,低头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走。
没关系的,桑酒,只要能陪在仙君身边就已经知足了。
稷泽问起来有关于太极阴阳阵的事情,叶冰裳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阵法是她从传承中学来的。
稷泽也不知道有没有信,他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开启这个阵法,是不是要让你自己作为阵眼?”
叶冰裳点了点头。
“我是水火灵根,与阴阳属性相对,是当阵眼的最佳人选。”
“先前觉得水火灵根,阻碍了我的修行,如今想来冥冥中自有天意。”
叶冰裳笑的释然,稷泽却深深心痛。
其实也不尽然,能够转化浊气为清气,完全是依靠了她的本体神魂在天欢体内种下的那一颗属于混沌青莲的莲种。
莲种仅此一颗,天地间只有她才能作为阵眼开启太极阴阳混沌阵,从根源上解决邪骨。
不过此法也有危害,当作为容器的莲种必须永永远远的和邪骨绑在一起。
这就意味着莲种的主人天欢,也就是叶冰裳,如果想要淬炼邪骨,就必须以身为祭。
因为邪骨不生不灭,天地间的浊气会源源不断,邪骨永远不可能会消失,只能制衡。
邪骨和莲种如同太极八卦阵的两端,一黑一白,一清一浊,维持着天地间的秩序。
稷泽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你的本命法器锦雾绫已经被魔神毁掉,我以龙鳞,玄武龟壳,凤凰真火替你重新锻造了一个法器,你看看喜不喜欢?”
稷泽的手上出现一条蓝色的鞭子,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我想着你擅长使用长形的兵器,所以就打造了一条鞭子,以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溶之,必然不会像锦雾绫那样容易被轻易毁掉。”
叶冰裳将鞭子握在手上耍了两下,脸上漾起了笑容,好似三四月份开遍的山茶花,纯洁又艳丽,“喜欢,很喜欢,谢谢你,稷泽。”
“喜欢就好。”
在延华宫没待几日,叶冰裳就向稷泽辞行。
“我的实力比起你们这些人还是差了一点,所以我打算去游历四海山川,边打魔兵边增长修为。”
叶冰裳及时保证的会好好的,稷泽还是不放心。
上次他让叶冰裳出去历练,差点就丢了一条小命,如今想来还是觉得后怕。
“上次是因为魔神在,我哪有那么倒霉,次次出去次次碰到魔神?”叶冰裳拽着稷泽的胳膊晃啊晃,试图用可爱让稷泽同意。
稷泽最吃这一套了,经过她多次的观察发现的。
果真,稷泽没抵抗住片刻,瞬间就柔和了眉眼。
“也罢也罢,徒儿大了,看不上我这个老师父了。”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稷泽还是个戏精?
还有,她什么时候认稷泽当师父了?
算了算了,不和戏精计较。
“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知道啦。”叶冰裳摆了摆手,朝着目的地四方城魔兵聚集的地方去。
现在魔兵在她眼里就是浊气的来源,是大补之物。
荒渊当中,妖魔丛生,魔神受伤,需要吸取更多的浊气,便派魔兵去凡间妖界肆虐,叶冰裳一人一鞭,魔兵出没的地方就有她的身影。
所过之处,天欢圣女的名声大振。
魔兵大多不堪一击,基本上都被她一锅端了,她的修为吸的饱饱的,但是荒渊当中的魔神可是气的够呛。
魔神虽没有情丝,天生体会不到任何感情,但叶冰裳专门跟他对着干让他觉得堵心。
一头白发如雪的魔女妖娆的躺在魔神脚边,“尊上,既然那天欢圣女如此不知好歹,尊上不妨派我去给她一个教训。”
魔神像是摸宠物似的手法,撸了撸姒婴的脑袋,“不必,你未必打得过她。”
想他与冥夜对抗多年,却从未被那小蛟龙所伤,这次却在那条可恶的小腾蛇身上栽了一个大跟头,这口气不出,他心气难平。
“尊上,你小瞧姒婴。”在外狠辣无情杀人如麻的魔女在魔神面前倒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尊上看轻她的实力,姒婴不忿的鼓起了腮帮子。
“我亲自去。”
“尊上!您如今还受着伤,怎能以身犯险?”姒婴直起身子,试图阻止魔神的决定。
“姒婴。”魔神眯着眼睛,不怒自威,姒婴立马恭敬的垂下头。
魔神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底下一张秾妍至极的脸来,眉间红色的魔纹好似在滴血一般,金色的眸子光华流转,灿若星辰。
“姒婴,你觉得我这张脸比之冥夜如何?”
据说玉倾宫的圣女多年来痴恋战神冥夜,求而不得,但战神冥夜却带一个小蚌妖回了上清仙宫,腾蛇圣女情场失意,为疗情伤,这才投奔战场,四处绞杀魔兵泄愤。
女子受情伤之时,最易趁虚而入,他自认这张脸比冥夜也不差什么,他要让天欢爱上他,然后,以最痛苦至极的方式杀了她。
庸碌混沌的世人,一旦陷入爱,便会愈发蠢钝不堪、冥顽不化、愚笨至极。
天欢本为腾蛇,却为小小蛟龙失魂落魄,实在愚蠢。
不过,愚蠢点才好。
姒婴不知道她最敬爱的尊上在想些什么,只是心中觉得古怪,尊上何故要与冥夜比美?
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在姒婴的心中,尊上俊美倜傥,实力修为更是天下至尊,冥夜如何能比得上您?”
“尽会拍马屁哄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