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小宝你又见到角丽谯和笛飞声去哪里了吗?”清儿在屋檐下,望着来来回回的人,为了躲雨慌忙逃窜。
“刚刚还看到在呢,怎么这会人就不见了?”
方小宝一把拽过她,只手打伞:“你别管他们了,笛飞声是不会不管角丽谯的。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摇头叹息道,抓着她的手拉进了屋子。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屋檐下,羊肠小道混合着新鲜雨水的味道,挥之不去。
晚风拂过,湿润的雾气裹挟着水珠,垂在笛飞声的脸上,凉意唤醒了几分清醒。
“笛飞声,你又想干什么?”
角丽谯被他一直用手拽着,吃痛往她身上踹了一脚:“我现在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吧?”
“现在的你,背后有大熙皇帝和金鸳盟盟主的身份撑腰,旁边也没了那个讨人厌,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你身边的角丽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啊?”
角丽谯茫然且生气的眼神瞪了过去,只见对方还未有放开她的意思,紧接着又踹了一脚:“笛飞声,你是不是欠?”
笛飞声漆黑深邃的眸子,阴郁而孤寒,如同深渊一般黑沉沉的凝视着她。对方还穿着白日里穿着的衣裙,只是经过雨水那么一淋,此时的她像是个落汤鸡似的站在眼前。
“角丽谯,是我辜负了你。”
笛飞声顿了顿,把人往怀中一带。起初角丽谯还妄图挣扎了几番,但无可厚非的是,没挣脱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
他冰冷的唇,轻轻地印上对方的额头。落下一吻后,便停下了。
房间内满室静谧,他松开了手,眼眸底下,不知是什么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也没敢看她,只是离开之时,留下了一句话:
“你早点睡,我明天让人送你回金鸳盟。”
明媚清新的早晨,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许是昨日夜里下过雨的缘故,晶莹的露珠一滴一滴地撒在草茎和树叶上,蜘蛛网也上沾了露水,银子似地闪闪发光。
“都说笛飞声,方小宝,李莲花三人在香山告别角丽谯和陆剑池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去了下一个地方——元宝山庄。”
说书人是个老头子,他抚摸着已经白了的胡子,一手拿着折扇一边说:“这南胤覆灭后,年龙萱公主为复兴南胤,派了四位南胤富商保管复兴南胤的巨大财富及四枚罗摩天冰。四人分别是金玉黄权......”
“可这江湖之中,谁能不知元宝山庄最是有钱。”底下,一个穿着蓝色汗衫的中年人喊道:“你这老头,不会是怀疑这元宝山庄庄主金满堂是南胤后人吧?”
“您虽为老者,但说话也要讲究真凭实据啊。这金满堂姓金,但人家却是流传百年的大家。”
“谁说不是呢。”
“还有你说她们去元宝山庄了,就是去了?”另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反问道:“我看你啊,真就是造谣一张嘴。”
老头眼角微微耷拉下来,嘴角含笑:“非也非也,他们前往元宝山庄,一是可能寻找南胤的下落,可你们不知道的是,这其二是为了什么。”
老头的稳定输出,不单单消灭了下面几个人的怒火,还更加勾起了几人的好奇心。光着膀子的汉子问:
“为什么啊?”
“不为了南胤后人,难道是为了去劫财?”
“你今天要是不说,你信不信我砸了你这茶馆?”一个满嘴络腮胡的壮汉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随后便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发出“Duang”的声响。
“壮汉莫急,听我徐徐道来。”
江湖有个叫“金羚剑”董羚的人,二十年前为了换钱,拿着自己家祖传的东西“泊蓝人头”当给金满堂的“元宝当铺”。二十年后,董家之子董羚拿着银票要赎回传家之宝,却被金满堂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还。
“这不是前段时间,元宝山庄举办了一场名医大会。召集了江湖各个人士前来,其中的董羚便混入其中。”
某人问:“这人是来寻仇的吧?”
“是来寻仇的没错,但可惜就在前两天,这董羚和元宝山庄庄主都莫名失踪,连带着泊蓝人头人不翼而飞。”
说话间,老人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叹息。他轻轻地用扇子一边驱散茶的凉气,一边说:“清愁公子方多病乃百川院刑探,此次乃是奉命前去元宝山庄。”
当众人觉得元宝山庄藏有南胤后人时,老者接下来的话直接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打的他们纷纷措手不及。
“还以为这里能找到南胤后人,然后一网打尽呢。没想到居然是奉命前去,真没意思。”
“这皇帝也真是的,有事就叫跑江湖的,没事就对那些人赶尽杀绝。”
“谁说不是呢?”
众人即兴而来,败兴而归。老人见茶里的茶已凉,缓缓起身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能保证这元宝山庄,没有南胤的人啊?”
此时此刻的茶馆内,人声鼎沸,早已不是前面那种静谧无声。因此,老者最后的那一句话,也没有人能放在心里。
光膀子的汉子也走了,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这老头,好像没说角丽谯去哪了?”
“不是说这角丽谯爱慕笛飞声不可自拔,怎么会在此分道扬镳呢?”
茶馆内外行人络绎不绝,有的是挑着扁担赶路,路过此处喝口茶。有的是举着糖葫芦棍子,在门口揽生意。
也有一位姑娘,穿着颜色靓丽的衣服,身后带着两位老人。时不时的攀谈几句,看着很熟络的样子。
一道面纱吹过姑娘头上带着的围帽,轻纱被稍稍拂起一角,露出姑娘白皙的脖颈和光滑的侧脸。
“小姐,您去哪啊?。”
血婆跟在角丽谯的身后,看似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死在街道上。但脚步还是极快:“咱抓紧回金鸳盟吧?”
“回去干嘛,回去接受那些人的嘲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