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什么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宫子羽慢吟叮咛:“以及,如果你的话想让我们信服,是不是该把事情全部的真相告诉我们?”
“就是啊,郑南衣说谁是无锋刺客谁就是啊?”金紫商娇嗔道:“那她要是说金繁是无锋刺客,他就是嘛?”
“其实信不信的,还有一种方法可以确定。”宫尚角看过来,眼神也变得深幽了起来。
“什么办法?”
宫尚角指着宫子羽,嘴唇半勾半笑道:“宫门内斗,执刃迎娶新娘。放出风声,宫远徵和宫尚角不满新执刃已久,想在此逼上梁山。”
“若是无锋想攻进无锋,最好的办法就是两虎相争,渔翁得利。”
宫子羽:“若是当天无锋不相信怎么办,那戏还要演下去吗?”
“我相信无锋,不会失去这一个良好时机的。”宫尚角哂笑,目光往远处一瞥,微微的眯起眼睛。
十里红妆,满城的繁华失去了颜色。云为衫穿着火红的嫁衣,凤冠霞帔,周围响起鸣乐的声音。
轿子从女客院落起,至羽宫落下。途中不少有闲言碎语,却都被窗外的侍女拦了回去。
“哎哟,这老执刃与少主尸骨未腐。这...这么新执刃便要开始迎娶新娘子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啊这新执刃刚刚完成三域试炼,身子都不太好才刚刚坐稳执刃的位置,便急着迎娶新娘子。”
“害,这世道要不太平咯。”
馄饨摊老板刚擦干净手上的面粉,便急着出来看热闹:“可徵宫和角宫也算是宫门的一份子,他们不反对?”
“反对啊,徵宫的宫远徵,角宫的宫尚角还有长老院的三位长老都反对。可又怎么样呢?”
“听说三兄弟都打起来了,结果居然被执刃关了禁闭。”
馄饨摊老板叹了口气,转头又忙活店内的生意去了。只是说了一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馄饨摊临街,正巧是云为衫的轿子经过。馄饨摊老板只是匆匆的抬头看了一眼,便看见其中穿着红色新娘服的女子。
“唉,那不是紫衣姑娘吗?”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了街尾,井然有序。路旁是铺不尽的红色花瓣,连树上都挂满了无数的红绸带。路边是井然有序的守卫,涌动的人群纷纷伸头探脑的观望着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执刃婚礼。
“落轿。”
女客院落的掌事嬷嬷高声呼喊之中,云为衫缓缓起身,伸出玉藕一样的手搭在嬷嬷的手臂上。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云为衫一个火盆一个火盆的踏过,隔着团扇望着前面一同看着她的男人。后者一袭红袍,韶光流转,出尘俊逸的俊颜容光焕发。
而他的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当他手持云为衫的手,踏入新婚的殿堂之时。
“慢着。”
宫尚角穿着一袭黑袍,坐在梁上。当他的眼神扫过人群之中,仿佛在电光火石一般,让每个人心头一震。
而另一边同样,宫远徵穿着金丝绣的黑色蟒袍。像一只雄鹰一般飞驰而下:“宫子羽,老执刃与少主尸骨未寒,你怎可随意娶亲。”
“宫远徵,你竟干私自违抗我的命令?”
“宫子羽,你以为区区几个守卫便能关的住我吗?”宫远徵含笑道:“你这执刃的位子还未坐稳呢,那么急啊?”
宫子羽不明所以,只是把身旁的合欢酒递给云为衫一杯。再自己拿着一杯欣欣然道:“结婚当然是为了冲喜,执刃选亲便是为了延绵子嗣。若是他九泉之下看到了,应该也会高兴的。”
“废物。”
宫尚角肃然起身,向宫子羽飞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一黑一红在婚礼现场打斗了起来。
随后,宫远徵也逐渐加入了这场斗争。宫尚角和宫远徵两人步步紧逼,一人如鹰隼一般狡猾,另一人如同一把利剑锋利。
最终,宫子羽在其中败下阵来。而宫尚角被刺伤了左肩,宫远徵因及时撒了毒烟,幸免于难只是被刀削断了几根头发。
一时间,群鸟聚散。角宫的侍卫和徵宫的侍卫,纷纷出动。随侍的侍女以及管事嬷嬷都退居一旁,只有在身边伺机而动的紫衣,眸光一刻也不停的盯着宫子羽。
“宫子羽,你觉得你配当这个执刃吗?”
宫子羽用刀抵着宫远徵,两人的刀卡出火星子:“宫远徵,你觉得你二打一就很厉害吗?”
“还有,你得叫我执刃。”
“狗屁执刃,最能当执刃的是我哥才对。”
在三人对峙之中,殿中的香一直在燃烧。空气中混入草药的清香时,云为衫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刚想出手却被身边侍女拦下,垂眸的片刻后对面的紫衣却出手了。
她率先洒出一包毒粉,迷惑了宫远徵。随后以十分的速度用刀抵住宫子羽脖颈,冷笑道:
“宫子羽,你本就不配做这个执刃。”紫衣目光闪过一丝了然:“如今宫门大势已去,何不归降与无锋,共享无量流火?”
“你知道无量流火?”
宫子羽凄凉一笑,看着她的目光也变成了惘然:“紫衣,我从未想过你是无锋的刺客。”
顷刻之间,整个大殿内互相厮杀的侍卫,齐齐对准了殿中央的紫衣。还有被刺伤的宫尚角以及被毒晕的宫远徵。
紫衣这才反应过来,可已经晚了。
殿中央的香早已变成了宫远徵事先准备好的毒药,混入其中。此外,大殿中的侍卫们,也早就服用了解药。
毒药会随着空气流动而渗入鼻腔,中毒的人一时半会还会有精神。但很快,毒药发作,丧失行动能力只是一时间之间。
紫衣后退了几步,脸上划过一抹冷笑:“宫子羽,你们在做局?”
她原本来时也想过,这其中会不会是一个坑。郑南衣被丢弃的事情还没有水花,宫子羽怎么就开始和云为衫成亲了。
还有刚开始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云为衫望过来的手势是想告诉我,这其中有诈?
“对。”
“是我太蠢了了,居然上了你们的当。”
宫尚角没有听紫衣废话,只是转身:“将无锋细作紫衣压入大牢,严加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