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衣,你少说两句。”
紫衣端着早膳进来,放在案上。
郑南衣白了一眼紫衣:“你收了多少钱,那么诋毁我?”
她从前不知,无锋还个这样的女人。秘密潜伏在宫门,时不时的传递消息出去。
还以为宫门除了无名,药房的贾管事以外,还有第三个无锋细作。再算上上官浅,云为衫和自己,一共六个。
这哪里是宫门,都被无锋捅成马蜂窝了。
“你说笑了,举报你的可不是我。”紫衣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和寒鸦柒各倒了一杯:
“无锋最近又加入了女刺客,是寒鸦柒的新徒弟,是你的师妹。”
“师妹?”郑南衣暗暗自嘲:“恋爱脑派又添一员猛将,寒鸦柒,这不会又是冲着你来的吧?”
寒鸦柒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独自饮茶。
“她进来,纯属侥幸。”紫衣说:“郑南衣,宫门的宫远徵正在搜查呢,看起来她说的没错,宫远徵心里有你。”
“我?开什么玩笑。”郑南衣半信半疑道:“徵宫怕是觉得宫门还有其他的细作,又逢执刃三域试炼,这才搜查的吧?”
紫衣略过郑南衣的话,慢慢长谈:“宫门戒严,徵宫丢了个人。怕是很快就会搜到这里来。郑南衣在这里,怕是不妥。”
寒鸦柒:“你有什么办法?”
“但宫门不养闲人,若是郑南衣真生了二心......”紫衣语气顿了顿,语调变得柔和了起来:
“不如供她出去,告诉宫远徵,郑南衣才是真的无锋刺客。”
紫衣表面楚楚动人,语气也是温声细语的。可郑南衣听这话为什么那么别扭呢?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寒鸦柒喂了药。
“郑南衣,之前给你吃的半月之蝇是假的,给你的解药也是假的。无锋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困住你们罢了。”
郑南衣高扬起头,有些半梦初醒:“假的?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到底什么是真的?”
“现在是真的。”寒鸦柒微微躬下身子,盯着郑南衣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嘴角的笑意慢慢凝结:
“郑南衣,你敢赌吗?”
寒鸦柒大手用力的抬起郑南衣的脸,眉宇下满是讥笑,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
“赌什么?我已经没什么可赌的了。”郑南衣苦笑道。
“赌宫远徵知道你是无锋细作之后,会留你一条命还是...杀了你。”
寒鸦柒的话像森冷的寒刀,刺在她的心口发疼。
紫衣说宫远徵喜欢自己,寒鸦柒想因此为要挟,逼迫宫门吗。她不是不敢赌,是怕赌。
她在宫远徵身边藏了那么久,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但她也没办法,她不知道刚开始给她的半月之蝇是假的,毒药是假的。
也怕,紫衣说的是真的。
如果说宫远徵会留她一条命,去找无锋的人要半月之蝇的解药。那么就算自己能因此苟活,系统还是会将她抹杀。
若是宫远徵因她细作的身份将她灭口,她此次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呵,难道宫远徵会留我,无锋会留我吗?”郑南衣闻言轻蔑的笑了:“你们已经得到了宫门的绝大部分的路线,攻打进去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宫远徵肯留我,他只是一个小孩。他哥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况且他害怕长老院......”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郑南衣,”
紫衣放下茶杯,轻手轻脚的走到郑南衣的面前:“瞧瞧你这样子,听说你在徵宫的日子也不好过。”
“你这么多年在宫门潜伏也不太好过吧?”郑南衣只剩下气音,半月之蝇的灼烧感还在。
寒鸦柒说之前服用的是假的,但是灼烧感还在。也就是说,半月之蝇只是每半个月病毒会发作,但不会死。
自己和宫远徵就算有可能,也没什么盼头了。现在首要目的是先把这件事情告诉上官浅和云之羽。
郑南衣心想:她可以死,但她磕的CP不能。
“牙尖嘴利,寒鸦柒有你这样的徒弟真幸福。”紫衣没有像寒鸦柒一样动气,而是转头与寒鸦柒说:
“找机会让宫门的人找到她,然后就静候佳音了。”
紫衣一双眼把郑南衣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拧着一双眉:“南衣,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半夜凉风起,萧瑟的气息伴随着雨点洒落。渗入每一寸空气之中,仿佛有种淡淡的忧伤。
寒鸦柒拎着郑南衣的衣领子,像是领小鸡崽子似的越过宫门的重重阻拦,在徵宫大殿站定。
一瞬间,徵宫肃杀之意响起。
“你是谁?”宫远徵说出这句话时已经箭在弦上,眼眸深邃的盯着眼前光头男:“你是无锋的人?”
“我是寒鸦柒,郑南衣是我徒弟。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有辱门规。我原本想一刀杀了她,但念在旧情,实在是有些不舍得。”
寒鸦柒略带挑衅的眼神宫远徵:“从今日起,郑南衣已被逐出师门。若是你想救活她,就拿你的命来换。”
随后,他扔出一个毒气弹。瞬间白色粉末在空气中炸开,宫远徵下意识的捂住口鼻,再次睁眼时眼前的光头男却已然不见。
“郑南衣...”
宫远徵飞快的向殿中之人跑过去,缓慢的抱起郑南衣搂入自己的怀里:“郑南衣,你没事吧???”
“你醒醒啊郑南衣......”
宫远徵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到她浑身冰冷,气息微弱。心突然好像被什么撕碎了一般,那种绝望和痛苦如此的清晰。
她这些天是去了哪,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还有刚刚那个光头说是郑南衣的师傅,难道郑南衣是无锋的人?
无锋的人不是已经找出来了吗,怎么还有余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宫远徵...我还没死呢。”
郑南衣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微微拧眉,眉宇间的痛苦尽数显现,流露出几分凄苦:“我原本被光头拎着过来就难受,现在被你那么一摇晃,我脑浆怕是都要被你摇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南衣你说句话啊。”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郑南衣气息奄奄的半合着眸:“等我睡一会,宫远徵放心我暂时死不了,我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