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
郑南衣站在角宫门口,有些胆怯的问道:“这就是一些平日食用的点心,就不必看了吧?”
那人看了一眼郑南衣身上的令牌,退后了两步:“原来是郑姑娘,逾矩了是。但角公子吩咐,来往各个地方的吃穿都需要例行检查,您也别为难小的不是?”
“听兰,打开给他们看看。”
“是,小姐。”
听兰两步上前,正要打开时。宫尚角正巧出了门,见到郑南衣也有些诧异:“郑姑娘,怎么来了?”
“回角公子,郑姑娘做了一些点心想分给上官姑娘尝尝。”听兰不卑不亢的照例行礼,再退居一旁准备打开例行检查。
宫尚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郑姑娘有心了。”
“上官姑娘在女客院落时便待我极好,南衣也想报答一二。”郑南衣双眸清澈,说话认真又笃定。
“对了,你上次回去徵弟弟没有为难你吧?”宫尚角瞅了一眼郑南衣手上的伤口,似乎又重新包扎了。
“未曾。”
此时,听兰打开盒子给侍卫们检查,宫尚角在一旁也看了一眼。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才让郑南衣进去了。
“角公子有何吩咐?”
一旁的侍卫见宫尚角还未走,上前问道。
“派人盯着郑南衣和上官浅,事无巨细。”宫尚角看着一主一仆从门口消失,盯着锦和暗暗发怵。
郑南衣坐在上官浅卧房,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斑斑点点的光影。
房外,有两个侍女看守着。屋内也有嫣儿在上官浅身后站着,死死地盯着郑南衣的锦盒。。
“姐姐有心了,特地来看妹妹。”上官浅亲手缝制了一个香囊,递给了郑南衣:“可惜妹妹这两日染上了风寒,怕是不能与姐姐一同看望嬷嬷了。”
“无妨,我自己去便好。”
上官浅眼底的光黯淡了一些,手附上郑南衣的手塞给了她一张小纸条:“那便拜托妹妹了,替我把香囊送与嬷嬷。”
“好。”
上官浅:“妹妹路上可千万要小心,更别耽误了时候。”
在两人交换信物时,郑南衣食指偷偷的在上官浅手心里,画了一个角字。随后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女。
上官浅心领神会,起身送郑南衣出去。
看来表面上宫尚角对自己放松警惕,背地里却一直派人盯着自己。看来上官浅在角宫也是举步维艰,处处需要小心提防。
上官浅啊上官浅,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郑南衣眼底爬上了一丝痛苦,有些自嘲道:“宫远徵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除了能够自由出入获得短暂的快乐以外。”
微风吹过郑南衣的发梢,梧桐树随风摇曳。一片片的微微枯黄树叶从高空落下,因为是清晨,草地上还有清澈的露珠。
郑南衣谎称让听兰去嬷嬷那边送香囊和点心,实际上把得到的消息避开人群,亲手放入梧桐树洞。
“禀告角公子,徵公子。郑南衣送给嬷嬷的点心和香囊里,并未发现什么可疑迹象。”
侍卫匆匆赶来,连着把香囊和锦盒都端了过来,放在桌前检查。
宫远徵与宫尚角对视了一眼后,命人把香囊和所有的点心打开。细细查验。并且细致到锦盒的内部有没有夹层,以及点心里面有没有东西。
“郁金,桔梗,枳壳,柴胡,玫瑰,甘草的作用是梳理肝脏,顺气助眠。而其中还有茯苓,陈皮等调整气机的功效。”
宫远徵拿起了桔梗嗅了嗅:“药材没有问题,锦盒内也没有夹层。但为何我这心中总感觉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宫远徵刚想说话,目光定格在锦盒上面。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但与早上看到的,的确是同一样东西。
里面的点心也是一样与自己看到的分毫不差,香囊也经旁人验过。女客院落的嬷嬷身体不太好,经常失眠多梦。
“也许是我多想了。”宫远徵抿了抿茶,或许郑南衣真的和无锋毫无关系。
“此事奇怪,但查起来又查不到她的错处。若她真是无锋刺客,那徵宫便麻烦了。”宫尚角语气闲散,意味深长道
“对了,我让你办的你那件事情你办怎么样了?”
宫远徵说:“上回来往的新娘已尽数遣散,白家依旧没有来。只有前两日派人来,把白梓微的遗体安葬了。”
“那便好。”
白梓微是无锋刺客的事情,早已传回了家中。白家觉得丢人,不派人接回去也属正常。
但宫尚角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总感觉宫门之中还有其他的无锋刺客。
此时的无锋,也像围绕着一张无形的大网。把他们宫门的所有人,尽数包围。再加上宫子羽继任执刃,宫门难道真像长老所说,要没了吗?
黄昏,一缕轻烟从烟囱里轻盈的飘出来,地面还留一丝余热,黄昏不像正午那样闷热,而是清爽的风中略带一丝暖意。宫尚角抬头望着天空,只见红彤彤的晚霞已经染红大半片天空。
“你们在干做什么?”
宫尚角和宫远徵绕过后院,便看见上官浅,郑南衣和几个丫鬟在花坛中不知倒腾什么东西。
“回公子,种花。”身边的侍女见宫尚角过来,回禀道。
“种花?”
“种花?”宫远徵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戳了戳宫尚角喊了一声哥。但随即便看见自己哥哥严肃的表情,自然也停止了微笑。
侍女:“上官小姐说,羽宫的兰花开了,所以...张罗大伙一起种上了杜鹃。”
上官浅见宫尚角来了,立刻拉着郑南衣走上前去,一副期待宫尚角夸赞的小模样。:
“你又在擅自揣度我的心意?”宫尚角眼眸漆黑,居高临下的睨着上官浅。
身后的侍女见宫尚角生气,吓得跪成了一片。
“上官姐姐和我只是觉得无聊,种点花怎么了?”郑南衣问:“难道不好看吗?”
宫远徵见状连忙把郑南衣拉到一旁,解释道:“我哥不喜欢那些杂物而已。”
宫尚角瞥了眼一旁吃瓜的宫远徵和郑南衣:“没说不喜欢,只是角宫不需要。”
随后清了清嗓子:“把那些都拔了,只要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