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到基地，陈舟就去睡觉了。
近乎常人三倍的力量和精神属性，让他的睡眠时间大幅度减少。
早上醒来，一看面板。
带人穿梭冷却时间还剩下一个多小时，足够陈舟洗漱早餐。
等他赶到昨天的位置，夏兴升等人早已到达。
因为今天能穿梭携带7人，所以夏兴升又从军部带来了几位好手，其中还有超凡能力拥有者。
“咦？秦汝人呢？她今天不过去异界吗？”
没看到秦汝，陈舟有些意外。
昨天四人中，除了陈舟自己，就数她最积极主动，不太应该今天就不想去了啊。
“秦姐还泡在实验室里……”
夏兴升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实验室。
“还在实验室？她不会昨晚回来后，就一直待在里面，都没睡觉吧？”
夏兴升点头肯定。
“秦姐一进入研究状态，谁都叫不停。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陈舟好奇看向他，“你似乎跟她从以前就认识？”
“嗯，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待在749局里，当时负责研究我控火能力的人，就是秦姐。”
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夏兴升抱着身体，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当时秦姐还不到20岁，大学都没毕业，就已经是局里有名的天才。同时更是人人都知道的疯子！”
“局里所有超凡能力拥有者，都被她嚯嚯过，在她手里遭了老大的罪。”
“要不是有安全规定，她做实验甚至都不会考虑研究对象的安全，更不会考虑自己的安危。”
陈舟点点头，并不意外。
秦汝拥有B级天赋思维跃升，即便身处地球受到压制，也让她比平常人聪明得多。
成为天才或疯子，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奇怪。
夏兴升顿了顿，指向自己，
继续道：“你别看我现在身材还不错。
当时，秦姐认为我的控火原理，是将自己体内的生物能转化为热能。
为了证明这点，她强行将我喂成了300斤的大胖子！
可结果，我的控火能力并没有变强……”
“离开749局后，我可是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减了回来。
想起那段时间，就都是泪啊……”
看着夏兴升一脸回忆过去，泫然欲泣的模样，陈舟嘴角微微抽动。
转头望了实验室一眼，他迈步走去。
“你要去找秦姐？”
夏兴升连忙跟上。
陈舟：“去看看秦汝在做什么，再问问她今天还去不去异界。”
两人刚走到实验室，安全门正好打开。
盯着一双黑眼圈的秦汝，抬头见到是陈舟两人，意外又惊喜。
“你们来得正好，我刚要去找你们。”
说着，
她拿出一个红得发艳的苹果，问向两人。
“回答我，这个苹果是什么颜色？”
同时，秦汝另一只手握着一颗晶核，悄悄使用了能力。
陈舟敏锐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收到了某种干扰。
但随即他的D级天赋【精神活化】发动，成功抵抗，没有受到影响。
不过，
一旁的夏兴升就没能躲过去了，一脸傻愣的回答道：
“苹果是绿色的啊。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秦汝一脸期盼的看向陈舟。
陈舟淡淡道：“我看到的是红色。”
夏兴升一愣。
“陈舟，你不会是红绿色盲吧？这明显就是绿苹果啊！还是我才是红绿色盲？”
陈舟摇摇头。
“都不是，应该是秦汝使用了她的能力。”
听言，秦汝眼睛一亮，看向陈舟赞叹道：“你果然能抵抗我的能力！”
夏兴升有点傻了。
“秦姐，陈舟，你们在说什么啊，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可以！”
秦汝点头兴奋道：“从昨天回来后，我就一直在实验我的能力。
在使用晶核的情况下，我发现我能干扰影响他人的感知。
就比如刚才，我让夏兴升将这个红苹果看成绿色，就是一种应用。”
解释完，
秦汝抬起手掌，又是问道：
“这次我伸了几根手指？”
陈舟看到的是三根，事实也正是三根。
但夏兴升看到的，却是：
“五根！”
成功影响夏兴升看到的结果，但秦汝好像并不满意，遗憾叹了口气：
“哎，还是失败了，我本想让你们看到七根手指的。
看来，目前想用这种能力，让人看到超出常识的东西，我还做不到。”
普通人一只手只有五根手指，想让人看到七根手指，便超出了常识范畴。
难度骤升，所以秦汝没能实现。
[话说，她的B级天赋思维跃升，还有这种能力吗？还是说……]
陈舟好奇之下，对秦汝再次使用了【初级鉴定】。
【姓名】：秦汝
【等级】：1级（97%）
【天赋】：B级思维跃升
【技能】：视觉干扰（61%）
【职位】：龙防科学院副院长，兼749局高级研究员
【军衔】：中校
[视觉干扰！？]
[秦汝怎么还多了个技能？]
陈舟微微讶异。
研究自己的天赋能力，还可以获得技能的？
而且这个技能有61%进度条，难道意味着这还是个可以升级进化的技能？
如果这是真的，
或许……
[我的【认知干扰】也能进化！]
想到这点，陈舟瞳孔瞬间放大。
经过昨夜疯狂的一晚，他已经认识到【认知干扰】的强大。
如果还能进化……
那得厉害到何等程度？
只是稍微想象，陈舟一时间都有些呼吸急促。
“秦汝，你现在只能干扰别人的视觉吗？听觉、嗅觉等其他感知呢？”
为了确定心中所想，陈舟忍不住问出声。
他的【认知干扰】技能，可以影响目标的视觉、听觉、嗅觉等等感知，甚至思考能力都能干扰。
陈舟能伪装成乔尔，而不被艾莉娜发现异样，就得益于此。
而秦汝的【视觉干扰】，顾名思义，只能影响视觉。应该是【认知干扰】的下位技能。
但如果她面板技能里的61%，真的代表这个技能正在进化成长，
那现在的秦汝，应该可以尝试对其他感知的干扰影响了。
“目前我仅能做到影响视觉……”
秦汝摇摇头：“但我隐约能感觉到，我可以学习对其他感知的干扰，只是还需要大量实验。”
果然！
陈舟心中激动。
秦汝的【视觉干扰】技能，真的在进化！
[大量实验就能换得技能成长？也不知道我的技能行不行，有机会得试验下！]
见陈舟似乎很了解自己的能力，秦汝仿佛遇到知己，高兴道：
“陈舟，你也意识到，我能力的巨大潜力了吧！”
一旁的夏兴升，忍不住嘀咕一声：
“不就是能将红苹果看成绿苹果，三根手指看成五根手指吗？这有什么潜力？能制造幻觉？还是能催眠别人？”
秦汝扭头看去，嘴角冷笑：
“这只是我能力的最初阶段。幻觉？催眠？不不不，远不止如此！”
陈舟听言也有些兴趣。
“你的能力还分阶段？”
秦汝点头，兴奋解释道：“这是我自己划分的。我称之为意识操纵的多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将红苹果看成绿苹果。
无论苹果是红是绿，都是正常的，人的常识都可以接受，所以干扰起来最为简单。
第二阶段，将三根手指看成七根手指。
如你所见，我刚刚就失败了。
这个阶段，是让人看到超出常识的东西，所以干扰起来难度骤升。
而第三阶段……”
秦汝再度拿起那颗红苹果：
“是将这个苹果，看成超出一般认知的‘苹果超人’。
也就是让人看到从未见过的，幻想虚构的东西。
人类想象不出从未见过的意象，但可以用见过的意象拼出从未见过的‘东西’。
就比如我刚提到的‘苹果超人’，你们的脑海是不是出现了一个，长着人类四肢的苹果形象？”
夏兴升点点头，还真是。
“对于其他外界感知的干扰，诸如听觉、嗅觉和触觉等，
虽然我还没时间尝试，但大概也有类似的三个阶段。”
秦汝做出小结。
陈舟适时提问：“到了第三阶段，是不是足以做到网文里提到的幻术？”
“是的！这个阶段基本能让人陷入幻境，如做梦的状态。
但也容易受到其他刺激，‘惊醒’过来。
而接下来的第四阶段，就能弥补这一点。”
秦汝组织了下语言，继续兴奋道：
“第四阶段，能让人将不存在的苹果，吃下去，生出饱腹感。
也就是说，不止干扰视觉、听觉等对外界的感知，第四阶段还可以干扰他人对自身肉体，诸如味觉、饱腹、痛觉等内部感知。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秦汝神情激动：“这意味着……
如果我能让一个人觉得口渴，他就会不断的喝水。
如果我让他一直感到极端的饥饿，他就会不停的吃东西。
若是不加限制，再消除目标的不适感，甚至让他当场撑死，我都有可能做到！”
“嘶……”
夏兴升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看向秦汝，他像是看到以前那位，将自己强行喂成300斤的疯子，忍不住悄悄退后了一步。
秦汝：“最后是第五阶段……”
“还有！？”夏兴升惊呼。
仅仅发展到第四阶段，他就觉得很恐怖了，没想到还有第五阶段。
秦汝轻轻点头，又摇头。
“这也是我的推断，是仅存在理论的一个阶段。”
“你们知道死囚滴血实验吗？”
陈舟颔首，夏兴升则一脸茫然。
秦汝缓缓道来：
“曾经有一位米国医生，将一个死囚关进小黑屋，蒙上双眼，绑在床上，并且告诉他将会因流血而死。
然后，他让人用钝木片在死囚的左腕上划一下。打开水龙头，对着铁盆滴水，模拟滴血的叮咚声。
死囚因此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即便没有伤口，他也感到手腕剧痛，体内的血在慢慢流失。
过了一晚，医生再次来到小黑屋，发现囚犯早已死去。
死亡症状与失血而死完全相同，但实际上……
死囚一滴血也没流！”
“嘶……”
这下轮到陈舟倒吸一口凉气。
他有些理解秦汝在说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第五阶段，可以像死囚滴血实验一样，做到只用暗示就能杀人的地步？”
秦汝重重点头。
“可是这……怎么可能？”
反应过来的夏兴升，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还是以这颗苹果说明。”
秦汝拿着红苹果看向两人：
“我让夏兴升将这个红苹果看成绿色，其原理，
不是真的将苹果变成绿色，也不是将光线扭曲的原因，
而是让他在大脑信息处理过程中，打从潜意识里，就认定这是个绿苹果！”
“那假如，我让夏兴升潜意识认定，自己在流血，怎么都止不住呢？
他会不会像那位死囚一样，陷入恐惧，心跳加快？
或者我让他认定，自己受了伤，断了一只手一只脚呢？
他会不会抬不起手，走路一瘸一拐？
甚至，我让他认定……
他的身体已经死了！
你猜，他的脑袋，会做出什么反应？”
听到这些话，
夏兴升吓得连忙又是退后一步：
“秦姐，我的好秦姐……能不能不要拿我举例了，也请你千万不要再拿我做实验了！”
秦汝没有理会他，神情再也抑制不住的疯狂，看着陈舟，一字一句继续道：
“死亡，是写在基因里的一个程序！
一旦我们的大脑认定身体在步入死亡，就会大量释放色氨酸、五羟色胺、多巴胺与内咖肽等这些物质。
使你觉得很舒服，从而避免在痛苦中死去。”
“假如第五阶段真的能做到这一步，诱使人类触发这段死亡程序。”
秦汝嘴角上翘：“你再猜，会发生什么？”
陈舟忍住激动：
“能让人毫无征兆，毫无外伤，毫无痛苦的……死亡！”
第四阶段能让人一直吃东西撑死，那也是外部因素导致，能看得到死因。
第五阶段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直接从精神层面上抹杀，目标根本看不到是怎么死的。
甚至可能目标最后尸体都凉了，都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
这种能力，若能实现……
简直就是神技！
“就是可惜了……”
秦汝突然冷静下来，叹了口气，
“这五阶段对我来说太遥远了，不知道猴年马月，我才能做到。”
这句话，让陈舟又激动起来。
[你做不到，我可以啊！]
陈舟的【认知干扰】，已经很接近秦汝说的第四阶段。
让人觉得自己流血不止，让人感觉自己断掉四肢……
陈舟努力努力，现在大致就能做到。
如果将来【认知干扰】还能进化成长，那就是理论中的第五阶段。
一个念头，就能让人自动死去……
只是想想，
陈舟就抑制不住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