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当香昙以一种感同身受,又隐含挑拨的提及这个要命的痛处,在场的夫人们不管有没有遭遇这个现状,一个个都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台上。
这其中,就包括了台下最前排的蓝孔氏。
但面对着数百位夫人一同的审视目光。
台上的香昙反而镇定了下来。
一切都如她家公子与她排演的那般发展,她自然就掌握了接下来的主导权了。
“夫人坊不是各位夫人消遣散心的去处。”
“更是各位夫人的港湾。”
“当听闻了各位夫人的心结,夫人坊也动用了许多人脉,替各位夫人去打探相关的内情。”
听到这。
台下的女人们目光更加锐利了。
自从夫人坊建立后,各府的正房夫人早已摆脱了过往没有话语权的窘境,通过夫人坊的交流合作,早已凝聚出不弱的影响力。
倘若真有狐媚子不守规矩,敢于插足勾引他们的夫君,还意图上位的。
她们这些夫人们自然会让那些狐媚子领教领教,什么叫做“妇联”。
看着台下的夫人们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香昙更是拿捏了话语的节奏,故意卖着关子道:“最终……”
“夫人坊并未查出有什么狐媚子的存在。”
当听到这个消息。
在场的夫人们心里都是不信的。
甚至觉得香昙在耍她们玩。
可香昙接下来那朦胧暧昧的一段话,却让她们把刚才那点不快都抛之了脑后。
“但是,天底下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为了防止哪天真有这样的狐媚子出现,夫人坊特意为诸位准备了一份独家的好礼,只要使用得当,莫说是让诸位夫人牢牢将自家相公拿捏手中,只怕是用的猛了,害的诸位夫人受不住自家相公的宠爱,无人关照夫人坊了呢。”
被这一通卖关子。
台下一位彪悍的夫人忍不住起身催促到:“那还闲话什么,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啊。“
香昙脸上浮现微笑。
当即在面旁重重合掌。
随着掌声消散,伴随着昏黄朦胧的烛光,一个体态匀称苗条的女子便披散着长发,穿着朦胧的薄纱,一步步的从舞台走到搭到夫人们座位中间的T台上。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随着女子缓缓的脚步而放慢了。
也是走到了一众夫人的跟前。
她们才看清楚了女子披散着的头发下,那一张点缀了朱唇,抹了眼影,施了腮红,含羞带怯,勾人魂魄,活脱脱一狐狸精在世的面庞。
看着这张脸。
台下的夫人们就仿佛看到了抢走自家男人的仇敌般,一个个都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把人掀下来,撕烂她的衣服,扯她的头发。
而就在这时。
这位走到了一种夫人面前的女子却像是领会到了各位夫人的心思般。
竟当着众夫人的面,翘着抹了豆蔻的兰花指。
轻轻的扯开了束衣的腰带。
当一身朦胧的轻纱。
从她那光滑细嫩的肩头丝滑留下。
那轻纱之下的装扮,伴随着女子的肌肤一同展露在所有夫人的眼中时,她们脑中的愤怒就像顷刻间被冻结了一般,凝固当场。
那是两块晕染得当,轻薄透光的紫色薄纱。
上身的肚兜,仅有两扇团扇大小,外加几根细绳固定,绣以桃花,让车灯显得若隐若现。
下身的布料形如半截旗袍,单边开叉到腰。
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条被肉丝包裹的腿。
这强烈的视觉炸弹。
竟让在场这些同为女子的各府夫人们都感受到了礼崩乐坏的冲击,一个个羞红了面庞。
然而看她们一个个双手掩面,指缝却掩耳盗铃的表现无疑证明了这装扮设计的成功。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当这女子轻轻下蹲,最后竟然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如同雌犬一般,爬了几步,这无疑能让任何一个古代男子看到血脉喷张,当场失智的画面,终于像是触及了一众夫人的底线一般。
随着一声“tui!不要脸!”的声讨。
在场的夫人们也终于转醒,一个个也都加入了声讨大军。
面对着群情激愤。
这个为了人类和服饰艺术的发展而献身的女子也遭不住压力,回头看了一眼香昙。
见她点头,便自顾自的拾回轻纱外衣,折返剧院后台。
香昙也不说话。
只等着夫人们的声讨从群情激愤到小声议论再到鸦雀无声。
她才缓缓解释道:“各位夫人,方才这位是夫人坊特意为众夫人请来示范的前青楼花魁。”
“敢问各位夫人一句。”
“如果是这样的狐媚子来撩拨诸位夫人的相公,诸位夫人有信心争赢吗?”
在场的夫人们都齐齐失声。
“当无法战而胜之的时候,各位夫人们的排挤终是徒劳无功。”
“所以。”
“各位夫人们如有此忧,何不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
虽然听起来不靠谱,想到自己如若穿上方才那狐妹子那一身衣裳的画面,羞耻感就止不住的上涌,可是,貌似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可是,可是这也太羞耻了吧。”
终于有一位夫人忍不住的出声道。
“羞耻?”
“诸位夫人难道还想将这衣衫穿出府门不成?”
香昙笑着打趣反问。
随即又宽慰道:“就算有悖礼数,只要是在自家府上,只穿给自家相公看,哪怕说破天,这也只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不是么?”
“况且,各位夫人提前将那些狐媚子能玩的花样玩遍,将来的那些狐媚子再用这些手段去勾引诸位夫人的相公,还能再翻出什么浪花呢?”
有一位徐娘夫人忍不住心忧道:“可她们毕竟更年轻啊。”
香昙的脸上再次浮现笑容。
环视着剧院中许多怀揣着同样烦恼的夫人们,又乐刻意卖了个关子道:“各位夫人不妨猜一猜,方才这位花魁今岁几何。”
“猜中者,可以任选一件闺房情趣亵衣哦。”
“任意一套这样的亵衣,售价可都不低于十两。”
听到这话,在场的夫人们有不少都参与了进来。
有猜十六的。
有猜二十的。
猜的年龄最大也不过二十三岁。
看一直没有人猜中,香昙终于自行揭晓答案道:“方才这位花魁,今岁已经三十有四。”
“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