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脸色苍白的可怕，“如果，你依然不爱我妈，你现在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你也不会在乎她生的孩子。”
“霆修，你是我的儿子，无论怎么样，我都是在意你的。”
“那为什么在我很小的时候，你总是不在我身边，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总在别的女人那里？”
沈文曜：“……”
他回答不出来。
沈霆修冷哼一声：“你在这里，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好父亲，你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回归家庭的混蛋而已。”
沈文曜紧紧地攥着拳头，“是你妈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不，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甚至不跟我提到你。”
就像一把剑插进了沈文曜的胸口。
沈霆修冰冷的话太过残忍，揭露了一个真相，
熙婳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都不会曾提到他的父亲。
她心里已经从恨，到不在意了。
虽然他们两个人现在还有见面，还有交集，可是却比任何时候离的都要远。
他宁愿熙婳跟霆修说他的坏话。
至少这样能证明，她心里有他，哪怕是恨。
“你妈还不能原谅我，但是我会努力的，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霆修，我会弥补你。”
“不，我不会帮你的，我不需要你弥补，因为我妈不会原谅你，你也不值得原谅，错了就是错了，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总有一天她会找到更好的，然后抛弃你，让你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沈霆修冰冷的话，刺得沈文曜的心在抽痛。
可是这些话，何尝不是沈霆修自己的痛苦历史。
他终归跟他父亲一样。
明知是错的还去做。
可是在当时，他们却不认为那是错的，就像被蒙了心，迷了神，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谁说的也不听，陷入一个固执的怪圈里，自以为是。
等到回过神，已经来不及挽回了。
“你妈不原谅我，我也认了，是我做错了事情，我现在已经悔不当初了。霆修，你先下来好吗？算我求你了，无论有什么事情，你还有家人，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
沈文曜差一点就想跪下了。
“家人？”他笑了笑：“是呀，我还有家人，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那云若锦呢？”沈文曜问：“她对你来说怎么样？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们说的话，你可以跟她说，我可以把她找来。”
“不要跟我提她。”沈霆修忽然往前挪动。
“好好好，我不提！”
沈文曜吓得魂不附体，“我不提她，你要是不想见她，就不见，没关系的。”
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沈霆修变成这个样子，好像一夜之间变了天。
他是怎么受伤，他什么都没说，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丢了魂，丢了心，什么也没了。
甚至都不再去追云若锦，连这股劲头都没了。
他胸口上的那把箭，难道把他的心，把他的感情也给射没了吗？
难道是云若锦亲手射的吗？
可是，云若锦不可能对他做这样的事。
沈文曜和韩熙婳还商量过这件事，他们本来想问云若锦的。
可是沈霆修进手术室前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不要联系云若锦，不要告诉她我的事，否则我们就断绝关系。”
当时，他的眼睛都在滴血。
那可怕的语气和眼神，不只是说说而已。
所以他们做父母的，就只能躲着云若锦，不接他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