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霆修躺在床上，脸上还有淤青，额头上裹着纱布，不过他看起来很清醒。
冯野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边为他削苹果，一边说道：“沈总，真是太险了，车都变形了，您人却没有什么大碍，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下次千万不要再疲劳驾驶了。”
昨晚他给沈总打电话，听到砰的一声，他当时整个人吓得灵魂出窍。
沈霆修冷冷的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苹果，眼底掠过一抹烦躁，“谁让你买苹果的？扔了！”
“啊？”沈霆修正在削苹果的手微微一顿，“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干嘛那么凶啊？苹果有什么错？
冯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沈霆修一个冷眼扫了过去，“还要我向你解释？”
“哦，不不不。”冯野连忙将苹果全部从拎了起来，拿出病房。
这袋苹果扔了太可惜，都是进口的，很贵，他可不敢给沈总买次品，结果钱花了，人家还不领情，还捞了一顿骂，真是吃力不讨好。
冯野委屈地咬了一口自己削好苹果，将剩下的一袋苹果随意给了一个经过的医护人员，让他们拿去分。
处理好苹果后，冯野回到了病房，“沈总，苹果我都扔了，你想吃什么水果，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吃。”
他刚刚也不是冲着冯野，就是看到苹果觉得烦，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楚西爵喂小锦吃苹果的画面，连带着他连苹果一起讨厌。
冯野低着头，可怜兮兮道：“沈总，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您直接跟我说，千万别憋在心里。”
他宁愿沈霆修直接狂骂他一顿，也比现在这样好，不知道他到底在恼火什么，那么严重的车祸他大难不死，也没重伤，难道不是很幸运吗？
沈霆修看他这副可怜样子，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无故发火不好。
“我车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他岔开了话题。
“沈总放心，按照您的吩咐，全都已经处理好了，消息压下去了，也没告诉你的家人。”
“对了。”冯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个是少夫人签的离婚协议书。”
沈霆修眉心拧得很紧，像是有一股郁结难消。
“她签字的时候很开心吗？”沈霆修沉沉地问道。
冯野回想一下，“也没有很开心，就是平常的情绪。”
沈霆修冷哼了一声，“挺好。”
平常情绪对她来说，应该就是开心了。
看到沈霆修一脸阴沉的样子，冯野心中不解，沈总真想离婚吗？他看不出来。
至于那位周小姐，其实说真的，他感觉不如少夫人，柔柔弱弱的，跟个白莲花似的。
“你先出去吧。”
沈霆修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的，我就在门口，有什么吩咐您叫我。”
冯野离开之后，沈霆修将文档袋中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看到云若锦签字的地方，笔触非常干净利索，没有一丝犹豫。
而另一个签名处，他还没有签字。
沈霆修忽然叹了一口气，直接将文档袋扔在一旁，疲惫地捏了捏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