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处于疯癫状态的唐琴终于停止了自己的举动。
她转过头,看向秦时尔。
激动的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
“女儿,女儿啊,原来你在这,你吓死妈妈了……”
听到这番话的秦时尔,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母亲总是把他错认成妹妹,他能理解。
毕竟,听说两人小时候就长相相似。
但是现在这个场合下,这话从母亲的嘴里说出。
被忽视了很多年的秦时尔,终究心里还是一阵心酸。
这时,一直在旁边不动声色的武仲舒开了口。
“这夫人身上到处都脏兮兮的,看着真是可怜,如果不是你们说她是夫人,放在外面,谁能看得出来呢?”
武仲舒这话表面上好像是在同情唐琴。
实际上,却是赤-裸裸的嘲讽。
嘲讽唐琴空有个夫人的名头,但实际上已经不适合再做夫人了。
而且现在她还失去了宠爱。
后果,可想而知。
于桂梅听到这话,也跟着点头说道。
“是啊,你们还站在这干什么!让她跑出来,吓到了我们的贵客,你们担待得起吗!”
于桂梅这话,仿佛唐琴并不是个人。
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宠物。
听到这,秦时尔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秦兴言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唐琴,便抬起头,对秦时尔说道。
“送你母亲回房间吧。”
看到秦兴言冷淡的反应,秦时尔的心里一阵失落。
他知道,自己母亲这些年的神经质,已经耗光了父亲所有的爱。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应该在外人面前,就这般冷漠的开口呀。
本来唐琴现在在家里就没了依仗。
再这么下去……
秦时尔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佣人们。
他们现在虽然一副恭敬的样子。
但秦时尔知道,其实背地里,他们对母亲做的肮脏事情,可不少。
没了依仗的女人。
娘家又不够强。
那么就会连下人都看不起她。
秦时尔甚至怀疑,母亲会突然发疯。
绝对和这些佣人脱不开干系。
本来母亲最近在医生的疗愈下,已经渐渐的稳定下来了。
为什么偏偏今天发了疯?
还是在武仲舒过来的时候。
这么明显的对比。
怎么不会让人更加把秦家当家夫人的名头偏向武仲舒?
秦时尔看向武仲舒的方向。
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看着,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秦时尔的眼眸,黯了黯。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带着自己的母亲,走出了餐厅大门。
走出去的时候,他的耳边还传来于桂梅的抱怨声。
“真是吵死了,吵了二十年了,也不见好,还偏偏要放在家里养着,时不时来一下,真是让人瘆得慌!”
“好了,妈,你少说两句吧。”
“我说什么了我!我说的不对吗!要不是看在你和我长孙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让她待在这里这么多年?把我孙女都弄丢了,她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后面的话,秦时尔逐渐的听不到了。
他带着唐琴走回了房间。
打开房间大门的时候,秦时尔看到一地凌乱的东西。
台灯,书,又或者衣服。
全部都铺满了地板。
平时发生这种情况,佣人们都会第一时间把这些东西整理好。
然而现在……
秦时尔眼眸不悦的眯起。
“今天打扫房间的是谁?!”
听到秦时尔冷下来的声音,旁边的佣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大少爷,是王悦。”
“为什么地板上这么多东西,她不打扫?”
佣人们相互望了一眼,随后有人说道。
“因为夫人发疯,我们怕影响到当家的,便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去抓夫人了。”
听到这话,秦时尔冷笑一声。
“是吗?自己手头的工作都做不好,还想着要去管别的事情,未免管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听到这话,佣人们便都不敢说话了。
因为他们都从秦时尔的话中,品出了另外一番味道。
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想到这里,佣人们各个都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秦时尔将母亲安抚好,让她坐在床上后,便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站着的佣人们。
“叫王悦过来。”
王悦,是负责母亲外形整洁的女佣。
因为母亲容易发疯,所以当时找人的时候,特意找了个力气大的女性。
按照道理来说。
母亲应该不会轻易从她手中离开才对。
可是今天,母亲却疯到了餐厅。
秦时尔怀疑,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只是,怀疑是怀疑。
秦时尔要找人问个清楚,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
他望了一眼站着的佣人们。
他们的眼睛都在东张西望。
明显每个人心里都有鬼。
如果他没猜错,这里面,恐怕有武仲舒那个女人放进来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