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官眷这两天会随着慕容竹岳待在灵山寺一起祈福。
灵山寺以许愿算命灵验而闻名,传说五十年前曾有一位仙人在灵山寺住下,他用自己的能力算尽天下事,每日来找他算命的人络绎不绝,虽然他是仙人可终归是泄露了太多天机,在他渡劫之际殒身,临死之前他留下最后一则预言,“帝星移位,邪祟猖獗,天下大乱。”
各国帝王大惊,因为他的一则预言小心翼翼的治理国家,生怕有人说自己不是帝星,而是邪祟,如今五十年过去,天下并没有大战争,各国之间的小战争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
慢慢的对这些预言产生怀疑,百姓也在想是否在渡劫之时仙人算错了,这件事也被渐渐遗忘,但灵山寺后山有棵百年的参天大树,凡来灵山寺的女子都会在红绸上写下心愿,挂在树上。
这个方法是仙人在世时传授,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心想事成,今日有念想的女眷起的极早,宋楚楚躲开侍女悄悄来挂红绸。
这棵树在后山靠男子居住的禅房,平时在大家诵读经书之后才会开放,可宋楚楚等不及许愿。
她踮着脚尖偷偷摸摸的穿过走廊,眼睛四处张望,没看到有人顿时松口气,也是没人想她起的这样早。
隔着禅房她已经可以看见许愿树,兴奋的让她忘记隐藏,竟然小跑起来。
脚步哒哒哒的声瞬间惊动起床的僧人,猛的开门呵斥,“谁在那里!”
闻声的僧人纷纷开门,其中一人开门的瞬间正对错愕的宋小姐,“你怎么在这!”
高声对着最先发现的僧人喊道:“师兄,似乎是昨日前来的女眷。”
“昨日来的女眷不在禅房休息怎么跑到这里来?”那人面色发沉,“这里不是随便可以进出的地方!”
“发生何事?怎么如此喧哗?”被嘈杂吵醒的慕容竹岳披着外衣出来,一群僧服的僧人围着一个女子身形的人。
看见慕容竹岳,女子眼睛一亮,“三皇子!是我!我是宋楚楚!”
一听声音他便知道是谁,宋楚楚,工部侍郎的嫡女,宋航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对她那是百般宠爱,喜欢什么都会送到她面前。
这宋楚楚不知是在哪里见过他一面,此后便一直念念不忘,宋航隐晦的提出过联姻。
虽然慕容竹岳不是太子,但宋航隐约窥看出皇上对他的喜欢,只要有皇上的看中大统继承是迟早的事,更何况现在的太子远居灵山寺,不问朝堂之事。
女儿喜欢他也不是不可以,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个妃子的位置当当,宋家也能更进一步。
慕容竹岳只知道宋航的心思,工部侍郎是个不错的支持者,可宋楚楚在京城的名声可不如意,刁蛮跋扈,一无是处,就是一个草包,如果自己因为宋航的支持娶了宋楚楚,那他和其她的世家贵女可就没了指望。
“宋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大家不必紧张,这位是我朝工部侍郎嫡女,不是什么可疑之人。”慕容竹岳看到她的瞬间压下脸上的嫌弃,他享受被人欺负追着跑,可她的追求太拿不出手。
“三皇子有所不知,这是僧人禅房,女客误闯万一发生什么事,我们担待不起,佛家有戒律,色戒更不能破。”僧人声音沉稳。
“谁来找你们!我只是……只是想挂红绸。”
“挂红绸为何不等天亮,天亮之后会有一条专门的道路供女客使用,那路直通许愿树。”
宋楚楚说不清,焦急的望着慕容竹岳,希望他能帮帮她。
慕容竹岳也头疼,“既然她不是故意的,这件事不如就此为止,闹大了对她名声也不好,各位都是出家修行之人,恐也会被连累。”
灵山寺在京城郊区,就算僧人心有不愿也要个给他三分薄面,“三皇子既如此说,我们也不好强强逼人,希望这位女施主不要再到处乱跑,否则吃饭戒律我们有权赶你下山。”
说罢带着其余僧人去前殿诵读经书,宋楚楚受了惊吓慕容竹岳命人送她回去。
自己在思考僧人说的话,破了戒律会被赶下山,昨日的下毒不成,他的这位皇兄可还从未尝过女子的美好,不如今日自己帮他一把。
傍晚时分,慕容竹渊的禅房并不和一众僧人一起,他是一间独立的房子,并且所在地方僻静安宁。
云锦懒懒的趴在床边享受今日最后的阳光,小脑袋埋在手里,忽然尖尖可爱的耳朵动了动。
有人!
极轻的脚步声俨然是一个轻功很好的人,黑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倒在慕容竹渊点燃的香炉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完全没有发现墙角窗边的云锦。
他走后,云锦跳到香炉边上,一股清幽安神的香气袅袅升起,云锦察觉到不对,一丝腥甜若有若无的掺杂在香里。
美人萃!
云锦顿时脸色一变,一溜烟跑出禅房,这个时间慕容竹渊应该回来了,顾不奇然她抬眸便看见身姿挺拔如玉,气质斐然,缓步而来的他。
三下两下跳到他身上,慕容竹渊伸手接住她,浅笑,“你这个小家伙,摔倒了有你疼的。”
脑子里浮现小白猫意外摔伤,他给小白猫包扎的场景。
云锦感受他心中刺痛,忽然有了主意猛的蹬腿向下落,失神的慕容竹渊一时来不及反应,雪白的狐狸就这样直直落在地上。
“咔嚓!”
云锦疼的眼泪都要飙出来,凄惨的嚎叫,慕容竹渊倏地变了脸色,抱起她往前殿走,前殿有药物和纱布,他要快点给小狐狸包扎。
宋楚楚早上擅自闯入僧人禅房的事虽然没被人发现,但她今天一天有时间就缠着慕容竹岳的样子还是被众位女眷嘲笑。
笑她不知廉耻,放荡形骸,追着男人跑。
气的她下午打自己的丫鬟发泄,结实的辫子狠狠抽在身上,每一下都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丫鬟疼的哭着求饶,一旁看着的丫鬟也不敢出声制止,只能默默低下头,装作看不见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