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奶奶当即坐不住了,赶紧上街找大仙去了,大仙没找到反倒碰见了当初给魏紫起名的算命先生,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一棵茂盛的大树底下乘凉,你还别说,魏紫奶奶都觉得这树底下可真凉快。
说来这算命先生也是奇怪,像突然出现在他们镇上似的,就连当初给魏紫算命起名还是这算命的在街上叫住她,说魏安安这个名不适合她二孙女,给改名叫了魏紫,儿子当初还说她迷信,因为刘金菊坚持,魏紫这个名就被采用了。
刘金菊把孙女魏紫的梦,魏来的出生,没能请成的神像以及现在魏紫以为自己是牡丹并在大太阳底下晒太阳的诡异行为都通通说了出来,末了,刘金菊小心翼翼地问算命先生她孙女是不是中邪了?
算命先生笑了笑,说他们这兴隆镇离自己的市洛城也不远,左右不过一百公里,怎么不知道洛城古都以花卉出名。
魏紫奶奶咋舌:“一百公里还不远啊,我这辈子都还没出过兴隆镇呢!不过你说的那花卉和我孙女有啥关系?”
“老太太,你这个人样样都好,就吃亏在没读书上。”
魏紫奶奶一拍大腿:“嘿,可不是,要是当初我爹,嗐…,提他干啥,你给我说说我孙女呢,这是不是中邪了啊?”
“洛城花卉以牡丹出名,你孙女的名字叫魏紫,姚黄、魏紫、赵粉、豆绿是牡丹里的四大名品,你家姓魏就正好取了魏紫。”
“你是说我家魏紫真是棵紫牡丹?”
“我可没说她是紫牡丹,不过你也放心,过了今天她就好了。”
魏紫奶奶脑子有点迷糊:“那你给我又扯洛城又扯牡丹又扯啥名品的,啥都不用做我这孙女就好?”
算命先生也不生气,只说让她回家看看就好了,魏紫奶奶要掏钱被算命先生拒绝,只说有缘分这钱也就不收了。
等魏紫奶奶火急火燎的回到家,发现孙女魏紫果真没在院子里晒太阳了,魏紫爷爷冲她指了指客厅,魏紫奶奶伸头去看,三个娃从高到底坐成一排边吃冰棍边看动画片。
嘿!这算命的还真神了。
就这样,家人不追问魏紫,魏紫也不说,日子又恢复了正常。
到了第二年春天,二十多公里外有个庙会,封州庙会要开始了。
封州庙会,在这方圆一百里很是出名的灵验,庙会上主要是搭戏台唱大戏,连唱十来天,尤其是三月三那天最热闹,南来的北往的,卖啥东西的都有,重头戏是去庙里敬神。
封州庙会每年都有,就是离魏庄太远,没有自行车的时候走路都要半天,大约要走五六个小时。有那爱凑热闹的往往选在早上三点就出发,走到地方九点大戏正好刚开始,只不过往往还没看过瘾下午又要赶回去,所以魏庄的人大都听过封州庙会但没去过。
现在家家都有了三八大杠,骑车子两个小时,对常年干农活的村里人来说也不是个事,于是每到这时候村里人有空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就去赶庙会了。
魏紫家的大人除了魏紫和魏来,其他人都去过那个庙会,魏平平是四岁时跟着爸爸去过一回,后来听说有人家在庙会上丢过孩子,魏家怕人多把孩子挤丟了也就再没去过了。
魏平平在学校听很多同学讲封州庙会上的事情,回家就央求爸爸星期天也带她去庙会,并说自己四岁去的完全没印象,那次不能算数。
这是乖巧的大女儿少有的要求,魏栋梁想着魏平平快九岁是个半大孩子了,魏紫虽然五岁,但心智倒不是五岁的娃,他和孩子爷爷在庙会上仔细看着也丢不了,至于两岁的儿子魏来,他还是老实呆在家里吧。
魏紫很开心,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比他们去镇上还远。
今年的三月三正好赶上了星期六,魏平平也不用特意请假。
一大早五点钟半,姐妹俩被叫醒起来吃早饭,奶奶用军用壶给她们一人带了一壶水,又给她们兜里塞了零花钱,吃过饭刚好六点。爸爸带着魏平平,爷爷带着魏紫,两个自行车后面都绑了个小板凳当时方便坐着听戏,然后魏紫和姐姐分别坐在三八大杠上,爷俩一人一个娃骑着自行车就出发了。
今天是个大晴天,微风柔柔的吹在脸上,魏紫他们路过村庄路过田野,太阳慢慢升起来,姐妹俩的欢声笑语撒了一路,魏栋梁觉得此刻的魏紫才是五岁的娃啊!
离庙会地点越近,路上的行人就越多,挑箩筐的,骑自行车的,推板车的,甚至还有开小车的。
离庙会还有一公里时路上已经骑不了车了,魏紫想和姐姐下来走着大人怕走散不允许,魏紫爷爷和爸爸就下来推着车子走,走了几百米连自行车都不好推了,实在是人太多了。
有那住的靠近路边的人家会做生意的,在自家院子里揽起了看管自行车的活,一辆自行车5角钱,然后给个对牌,看完戏后凭牌取车,于是爷俩把自行车存了一人牵一个娃继续往前走。
在自行车上时,魏紫坐在大杠上,视线还算高,等落地被爷爷牵着时,只觉得自己满眼都是腿,其他啥都看不了。
魏平平从爸爸手里接过小板凳,然后指指妹妹让爸爸抱着妹妹,她和爷爷牵着手分别拿着两个小板凳走着。
被抱着的魏紫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路两边卖吃的玩的用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卖不了的。
现在虽然才八点多,戏还没开场,但前排中间的好位置已经被占了,中间都是带着凳子看戏的,大家似乎都有默契,虽然凳子各种各样,但都是小凳子,这样大家看两米高的戏台时视线都不会被别人遮挡。那些没带凳子的就在坐着的人群外围站成半圆看着。
魏紫发现周围的树上居然还有好多人,她兴奋指给爸爸姐姐看,觉得那才是绝佳的看戏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