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国庆节假日,街头巷尾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整个街道都洋溢着一种欢乐和满足的气息。
秋夜风凉,但大街上的人基本长袖,甚至还有穿短袖的,只有苏姩湫和陈叙穿了两件并不算薄的外套。
苏姩湫也不知道心里怄什么气,就是不太想说话,她很少这样,或者说,只在陈叙这里,会这样。
“先别回去,”陈叙坐在后面鼻音含糊地说着,“去吹吹风。”
苏姩湫怀疑她听错了,“啊?”
他一个感冒的病号,说要去吹风?
“我说,等会儿再回去。”陈叙凑近她的耳边说着。
温热的气息附在她的耳边,酥酥麻麻。
苏姩湫一个急刹,还好,现在是在人流量和车流量都不算多的单车道,不然,落魄帅哥病死家中的头条有没有出现头条她不知道,但是花季少女车技不佳导致车祸的头条肯定会有。
陈叙立马脚撑地双手扶住她的手,避免车子摔倒在一旁。
“你没事儿吧?”陈叙又附在她的耳边急切地问,“发烧还没好?头又开始晕了?”
分寸呢?
她还生气呢凑她这么近说话。
不对,不生气也不能凑这么近啊!
苏姩湫往旁边侧一些,拉开她和陈叙的距离,她摇头拉了个垫背的,“有只虫子飞进眼睛里了,看不见路。”
陈叙说:“你先下车,我靠边停一下。”
单车道人不多,连着人行道,苏姩湫直接下了车,她或许不该穿毛衣开衫的,太热了,现在耳朵都热红了。
“眼睛痒吗?痛吗?”陈叙站到她面前,半弯着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没,没事了。”苏姩湫躲避他的视线,看向了一旁。
陈叙问:“真没事儿?头还晕吗?”
苏姩湫:“没事,不晕。”
“怪我”,陈叙叹一口气,“不该让你出来的。”
嗯?怎么回事儿?
“不是我带你出来的吗?”苏姩湫思路清晰,忽然眼神明亮地看他,换了个问法,“你不是跟着我出来的吗?”
陈叙:“……”
他把手放在苏姩湫的额头。
苏姩湫猝不及防,身体僵了僵,他怎么又摸她的额头!
“确实没发烧,”陈叙把手放下,低垂着眸看向她,“那怎么一直说胡话?”
苏姩湫难堪得不行,他怎么能说上手就上手,她耳朵又发烫,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又要升起来了。
她瞥向一边。
这里正好是江滨路末端,夜色正浓,烟波浩渺,阵阵凉风,灯火辉煌的城市投映在江面上,远处的欢声笑语,依旧抵不住这里的宁静惬意。
这种惬意,舒服又微妙。
“苏姩湫。”
……这是陈叙为数不多的喊她的全名,他又到了她的面前。
她应了声,“怎么了?”
陈叙看着她:“你是不是……”
也喜欢我啊?
这话说到一半,理智又把他拉了回来,他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她说过,她一心只想考华清的啊!要真说出来,就真的是加入到“等她高考完”的行列了。
她或许,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这个年纪,更多是一时冲动,是氛围感作祟,是好奇心加持。
这不是喜欢。
用老一辈的话来说,他们的当务之急不是情爱问题,而是高考,而她就是那个只知道学习的笨蛋。
还是别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或许对她来说,还不如一道她不会的题重要。
他看着苏姩湫,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想知道那道新题型的解法?”
苏姩湫:“……”
陈叙那天打电话说教她解题的,结果没教她,后面还凶她,所以她才这么暴躁又焦虑。
所以,始作俑者,是那道无解的数学题!
她醍醐灌顶。
只是,“你怎么知道?”
陈叙脸一黑。
他叹了口气,鼻音很重,“回去吧,解题。”
“你刚刚好像是说要吹风,不吹了吗?”苏姩湫疑惑。
“回家,解题。”陈叙没看她,来到小白边,坐上去,“愣什么呢?不是要回去解题,走了啊!”
苏姩湫走过去,根本不敢和他说让她来开车他只是个病号这样的话,即使她的车技不怎么行。
他又凶了……
一开始是他说解题的啊!都两天了!
她坐上后座,陈叙直接拧油门,开得很快,快到她只能抱着他。
陈叙这人,真的太坏了。
这是报复啊!
“你拿卷子过来。”陈叙开了门就进去,并没有关上,估计是不想等会儿再开一次。
苏姩湫输入密码,门又不卡了……她推开门进去,苏牧同志和李姝韵女士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打了声招呼走进卧室,拿着卷子和笔又出去,看得沙发上的俩人一愣一愣的。
“小苏同志这是?学习?”
“这不是废话吗,卷子都拿着了,还穿着拖鞋。”
“那她去哪学习?”
“找陈叙吧,他成绩在你们学校不是排第一吗?”
……
苏姩湫直接走进对门,坐在沙发上,看见陈叙在一旁吃药,忽然想起来,她现在是让一个病号带病教她写题……
她还是人吗?
“要不,你先休息?”理智让她选择当个人。
陈叙冷哼一声,“不是要写题,休息什么,写。”人已经来到她旁边。
苏姩湫:……
她怎么感觉,陈叙跟“写题”两个字过不去了……
太凶了,还是早点学会,早点回去吧。
她把卷子摊在茶几上,“我求出了be等于二根号二,可是带入公式,还差个条件。”
陈叙拿起笔在试卷上划了两条辅助线,语气依旧冷淡,鼻音沉沉,“再把这个oe和bc的值算出来,带入抛物线的参数方程和圆的参数方程……”
苏姩湫在卷子按陈叙的步骤演算着,果然清晰明了,她又看向陈叙,“我之前这么算过,为什么上次算不出来,这次就算出来了?”
陈叙没好气:“欠点造化。”
苏姩湫:“……”
您真的就不能正常说话了吗?
陈叙看着她那幽怨又带着祈求的眼睛,拿过她手中的笔,“你之前是不是算出ao也等于二根号二?”
苏姩湫点点头。
陈叙把笔放在卷面上,“懂了?”
苏姩湫仔细又看一遍,她之前的过程也是对的,但是她算错了一直数值,二根号二算成了二分之根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