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如线如丝,细如牛毛。风吹之下,如烟如雾!大雨之前漫天飞舞的蚊虫,早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听着周围的树叶在雨风之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我甚至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山上的树远不如丛林里的高大,放眼望去,那种几十米以上高度的参天大树,屈指可数。
倒是在一些山坳的侧面,面积巨大的树冠反而不在少数。我找了一根脸盆粗细的大树,给它施了一次我用体温沤养的水肥。
“唧唧…………吱吱…………”
我
还正在甩动着剩余的水珠呢,便听到在左边远处的树梢上,传来了猴子的跳动和叫声。哪怕没有扭头去看,我也知道这绝对是难得的肉食。
所以我连工具都来不及回收,一边取下肩上三八大盖的同时,已经凭着刚才所听到的方位拉动了枪栓,朝着那个方向瞄准。
却见在100多米之外的树冠上,从主树干的侧面,露出一个比拳头大一点点,披着灰黄色毛发的脑袋。
它两眼正圆溜溜的瞪着我呲牙,仅仅一秒钟不到,它就缩回了脑袋,从树干的另一侧重新伸出来,瞪我一眼后又缩了回去。
从它的种种表现来看,很明显,它知道我手中三八大盖的威力。但它给我的感觉是,它对三八大盖儿的惧怕似乎并不太多。
反倒是对我的惧怕似乎更多一点,我正在因为它身体太小,是否值得浪费一颗子弹而犹豫纠结的时候。
在那只猴子更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竟然传来一个女人爽朗的喊声:
“兄弟,那只猴子是我的队友,你放它一马行不行?咱们各走各的!”这个声音着实让我有点小小的吃惊。
以我现在的听力,之前居然没发现任何动静!不过接下来看见了她和我的距离后,我也自欺欺人的勉强原谅了自己。
我循声望去,那块大石头离我的距离大概有300到350米,这个距离的确也不算近。在那块石头的上面,一把步枪正朝着我的方向伸出来。
石头后面露出了半个女人的脑袋,在她旁边不远处,还放着一个应该是用来装水的竹筒。
其实这个距离对于三八大盖来说,没有瞄准镜的话,没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已经很有难度了,除非是像我这样开了外挂。
但我还是赶紧后退一步,借用身边的大树挡住自己的身体:
“实不相瞒,它的肉太少了,用掉我一颗子弹是好像有点不太划算,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打我的冷枪。”
一边喊着话,但是我的枪并没有放下。那个女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江湖气息,她痛快的喊道:
“没问题兄弟,其实我并不喜欢无端的杀人。”
可是她的话虽然这么说,枪却并没有收起来。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枪口对准她旁边的竹筒,喊道:
“我知道这其实是一个竹筒,你的脑袋在它的侧后方。”
“砰!………”
话音刚落,我一枪打爆了她的竹筒。随着她那边水花溅起,我立即将身体收回大树的后面。同时左手竖拿着三八大盖伸出去:
“咱们互相给对方一个信任的理由吧!我对杀人也没有快感!”
其实我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第一,让她知道我具备杀掉她的能力。第二,让她知道只要她不杀我,我不会杀她。
也不知道对方是惊愕还是犹豫,三秒钟之后,那边也传来一个声音:“好!”
我看了一眼,对方已经站起身来。同时也跟我一样,左手竖拿着一把三八大盖。于是我也从大树后面走了出去。
我左手拿着枪,右手张开五指,一步步朝对方走去。对方也学着我的动作,伸出右手张开五指。这样可以让对方看清自己的双手。
或许是我走路的过程中,感觉什么东西在甩动。又或者是因为风的吹动,让我感觉有点凉嗖嗖的。
我一低头,才看到刚才给大树施水肥时,工具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哦,天呐!幸好离那个女人还有一段距离。
于是,我借助侧前方一颗树干遮挡的瞬间,不露痕迹的用右手收回了工具。我并没有完全走到她的近前。
在大概相距十米左右的地方,和那个女人互相打了个照面。那是一个看起来不到40岁的女人。
她小麦色的皮肤有点发黄,但人长的并不丑,不高不矮,身姿挺拔。她看着我的眼神里,似乎有少许的惊讶:
“小伙子,你的枪法真不错!”
我冲她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我的眼睛开过外挂吧?她也一边朝我点头,一边向后面退走。
随着我们距离越拉越远,那树上的猴子跳到了她的肩膀上。女人都已经侧过身了,可猴子却仍然还警惕的对着我瞪眼呲牙。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
我向着山上搜索了很远,一直上到了针叶林地带。哪怕以我的眼力和听力,可是却找不到任何动物的痕迹。
最后无奈只能是采摘了一些松塔,这个时候的松塔其实并没有完全成熟,但是相较于毫无收获,总聊胜于无吧?
本来松塔应该放在太阳下暴晒之后,才好把里面的松子敲出来的。但现在为了方便携带,我直接用蛮力把松子剥了出来。
看着仅仅五六个松塔,就有了四五百颗松子,我知道这玩意儿积少成多,可是很扛饿的,而且现在打猎肉食也非常困难。
于是我干脆把主要的精力,用在了采摘松塔。好在我现在全身的力量和协调性,都已经运用自如,上下树已经比较轻松。
到半下午的时候,光是松子,在我的外衣里兜着就已经很大一包。我光着膀子,满意的拎着衣服兜子,一路朝山下走去。
然而,就在我走近针叶和阔叶混合林区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左下方,传来了几声枪响。
“砰……砰………砰………!”
我眉头一皱,这几声枪响虽然都是三八大盖,但现在我仔细听的话,能听得出来这根本不是同一把枪!
而且这样反复的枪响,打猎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难道是紫禾和您那出来找我?跟先前那一批人发生了遭遇战?
我不敢大声呼喊,只能一手拎着衣服兜子,一手拎着三八大盖,背着刀快速的朝着那枪声的方向跑去。
眼看着距离已经越来越近,我甚至都已经能够听到有人低声哀嚎,和拉动枪栓的声音,于是我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
却听见前方的小山坳里,一个狠厉的声音喊道:
“独臂小子,你他妈现在手都只剩下一只了,就别逞能了吧!今天你我各退一步,互不开枪,大家各走各的,怎么样?”
“我操你妈,凡大江!你把那个禽兽交出来,再让我杀了他!”
听到这个声音,我瞬间确定了不是紫禾她们,心里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但同时又生出来另一种情绪,或许是好奇吧。
因为这是一个特别熟悉的声音,那个我曾经自作多情,把他当兄弟看的年轻人。而此刻听他的状态,像是又处于了很紧张的境地。
假如是以前,或许我会毫不犹豫的过去帮他的忙。然而现在…………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而且刚才文峰的声音,离我可能已经不到一百米。我在心里腹诽着:
“唉,要不然就当是看看热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