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愣,这才想起来,弯着腰解释道:“回郡主,你这可就冤枉小的了,摄政王拿的几件罗裙,都不是咱这一品居卖的,而是锦雨婆婆每个季节做的,就因为锦雨婆婆做那成衣,每年能织出来的布,就少了很多,因此也就更加稀贵了。”
他还在日日好奇,摄政王府从未有侧妃王妃出现,为何自去年开始,摄政王便开始命锦雨婆婆做衣裳。
那为何明颐郡主会知道呢?
凤蓝雪没有搭掌柜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那是容云专门找人定做的,并不是在一品居里随随便便的拿一套。
而这衣裳的身形,她穿着十分合适,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解释完,口干舌燥,就看着凤蓝雪,希望她能有所行动,能多买点儿。
凤蓝雪不看掌柜的,目光在这些面料和成衣中间,挑来选去。最后目光定在店铺中一种水蓝色水绸软料上,清雅而不奢华,做成成衣,上面再绣着些刺绣,应该很好看。倒是适合银莲,她伸手一指:“就要这个!”
她又看向了那匹鎏金的杏色布料,一丝一缕皆由金丝缠绕,却摸起来柔软服帖,凤蓝雪走上前,牵起一角,在阳光的映射下,确实有些微微光亮。
这批布料,适合给母妃做两件华贵无比的华服。
“这一匹,我也要了。”凤蓝雪小手一指。
闻言,掌柜的老脸顿时一变,看着那匹布料,有些为难的开口:“郡主真是好眼力,这匹布料是刚刚新来的,是锦雨婆婆的手艺,今年只此一匹。”
锦雨婆婆,就是容云专门让她做衣服的那个婆婆?
那她确实很厉害,这匹鎏金布料,确实好看,只是,不适合她。
“嗯,就要它了!”除了不适合自己,这匹布料,算是长在了她的心巴上。
她不适合穿过于华丽的衣裳。
锦雨婆婆,称天下第一巧手,以往会做一匹华贵的布料,价值万金,还会再做两匹水绸布料,也是价值千金。无论哪一款,天下人争相抢要。
只是从去年开始,锦雨婆婆就开始为摄政王做衣裳,便来不及做水绸布料,因此,今年只得一匹。
“郡主,这匹布不属于本店,是锦雨婆婆私人定价,万金一匹。郡主您看,您...要多少尺寸,小的为您剪裁?”
掌柜的见凤蓝雪也想要这匹布,似乎更加为难了,他紧张的看着她,试探的开口。
凤蓝雪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不就是万金嘛,容云答谢他那么多金子,还怕给不了钱?
“这一匹,我不能全要吗?”凤蓝雪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好了。
“这..这不可....郡主,不可啊。”掌柜的一听凤蓝雪想全要?
他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老脸一白,语气颤抖的说道。
凤蓝雪挑眉,眸光中带有不解:“嗯?”
“回郡主,先前摄政王殿下就派人来交代了,要这匹布料,太子殿下也着人来吩咐,也要留出这匹料子,就连太子妃和宣王妃都派人来过问了这匹料子,太子妃和宣王妃的意思是,摄政王和太子先分割之后,剩下的便留给她二人.......
只是这批布刚刚到,小的还没来得及往里面存放,郡主便进来了......小的确实不敢都给了郡主,旁人倒是好打发,可是单单摄政王那里......小的确实不敢冒犯啊。”
容云?容旬毅?
容旬毅能理解,毕竟刚娶了太子妃,要点布料给太子妃做新衣裳无可厚非。
那容云,要这面料作甚?
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专门收集女孩子的布料?
凤蓝雪眉头一皱,掌柜的以为这位祖宗又要发难了。
难道凤王府的大小姐,平静了一个多月,要在一品居为难他了吗!
掌柜的见她眸光微冷,他吓得身子一凉,试探开口:“郡主,要不小的给您留做两身衣裳的面料?”
凤蓝雪有些好奇,这一匹布这么长吗?
裁出来两身衣裳的布料,还有剩余?
既然容云也要,那就......
“掌柜的,这匹布料,我要了!”
从门外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凤蓝雪听着有些耳熟。
她和掌柜的一眼望过去,是太子妃秦凝蕊和静和公主。
“掌柜的,这匹布料,给本公主包起来。”
静和语气嚣张,根本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掌柜的却已经吓得差点给这些贵人们跪下了,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公主,太子妃娘娘,不是小的不包,而是这匹布料,太子殿下和摄政王都派人过问了啊,都让小的留着这匹布料,小的不敢不留啊。”他看向凤蓝雪:“郡主想要布料,小的都不敢全给啊。”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的都来了,要来他手上抢布料。
他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方才为什么不先将布料放起来,再接见郡主,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局面。
秦凝蕊一愣,旬毅哥哥居然派人来过问了这匹布料,那是给她准备的吗?
静和却得意的笑起来:“笑话,你以为本公主和凤蓝雪那个蠢货比?”
凤蓝雪一听,眉头一皱,这人脑子有病吧。
“是啊,掌柜的,你看公主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蠢,所以到处和别人比,也不知怎的,不知道收敛一点。”
凤蓝雪眼底尽是‘无奈’还有一丝看戏的感觉,她语气又为难,又惋惜。
“你......凤蓝雪,你别得意!”静和挽着秦凝蕊的手:“现在的太子妃是秦姐姐,可和你没关系,你方才见到太子妃和本公主,居然不行礼,你该当何罪?!”
静和像是打开了某处的开关阀门未开一样,突然揪着凤蓝雪的错处攻击。
可是,凤蓝雪只是轻讽的笑了笑:“本郡主连皇上姑父和皇后姑母都不用跪,他们免了本公主的行礼。”她饶有兴趣的看向秦凝蕊,漫不经心的说道:“难不成,太子妃竟然比皇上大,皇上都免了我的礼,现在却要我,向太子妃行礼,这是何道理?”
秦凝蕊脸色一白,脸上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