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启说干就干,马上召集王善鱼和西门凿冰,分头准备。
杨按熊和白空看他们忙活,觉得这客栈十余年来第一次有如此活力。
白空笑着问道:“肯定是王善鱼当大厨吧?你都擅长做什么菜呀?”
王善鱼说:“什么菜都马马虎虎。”
西门凿冰替他正名道:“川鲁淮粤,满汉全席,各式点心面食,没有他不会的。不过他最擅长的还是做鱼。”
众人昨天吃过他做的葱花面,无不点头信服。
杨二郎却惦念着峰上的萧倾城,找个机会跟老爸单独在一起时,若有意似无意地问道:“不知道我妈妈最爱吃什么?”
杨按熊面上的喜色一敛,想起爱妻还在山上云雾之中受戒食素,不禁黯然。
“你妈妈最爱吃鱼,特别是糖醋口味。我记得当时每到她生日,我都会请她吃松鼠桂鱼,每次她都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杨二郎听他心想:“过两天,我还得再上断云峰,看看倾城。可惜只能远观,不能倾谈,更别说请她吃松鼠桂鱼了。”
“那,点心糕饼,她爱吃什么呢?”
“桂花糕。昨天我从李婶儿饭店门前过,还看到她门前摆卖桂花糕,当时我就想起你妈妈。可惜,我不敢跟她见面,更不敢送桂花糕给她吃。”
杨二郎看他黯然神伤,温言安慰道:“老爸,你别担心,妈妈现在身体健康最重要。留得青山在,好吃桂花糕。”
趁客栈里大家都在忙活,杨二郎偷偷溜出来,去李婶儿饭店买了一袋桂花糕。
哮天跟在身后,歪着头用心音问他:“你是想给妈妈送过去?”
“对,”杨二郎用心回答,“我这次上山,跟妈妈见面聊了一阵,我看她精神状态好得很,也很愿意我去找她玩。我这就去给她送桂花糕去。”
他带着哮天出了镇,来到神秘山洞,看看四野无人,叮嘱哮天自行回家,然后隐身驾毯又上了断云峰。
趁萧倾城自己在精舍,杨二郎在后窗外现身,透过玻璃向萧倾城挥手。
萧倾城正在读经,忽觉光影晃动,抬头一看,居然是杨二郎站在窗外,冲她咧嘴微笑,不由心头大喜,向门外看了一眼,便轻快地跑到窗边,把窗户打开。
杨二郎说:“我不进去了,咱俩就隔窗说会儿话。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说着,他把那袋桂花糕举起来,放在窗台上。
虽然塑料袋上没有写字,但萧倾城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最爱吃的点心。
“呀,桂花糕!我有好久没吃过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桂花糕?”
看她欢喜不尽的模样,杨二郎心头甜丝丝的,微笑说:“我碰巧看到卖桂花糕的,就给你买了些。你要是喜欢,我下次还给你买。”
“我可以吃吗?”萧倾城盯着桂花糕问。
“当然,快吃!”杨二郎边说边帮她解开塑料袋口的结。
萧倾城用两只手指拈起一只,先放在鼻端嗅了嗅,闭上眼睛,满脸陶醉。
“就是这个味道,好香啊。”
说完,她轻张檀口,咬下一小块糕点,顿时熟悉的香甜味道盈满唇舌。
她边轻轻咀嚼,边不住摇头感叹,“嗯,好吃!”
看她开心得真的好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杨二郎开心地笑着,眼眶却湿润了。
“这些都是给我的?”
“对,都是!”
杨二郎把一袋桂花糕都给她。
“谢谢你,杨二郎!”萧倾城满脸感激,“我得先把它藏起来,不然慧泉问我哪来的糕点,我可说不清。”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塞到杨二郎手里,把袋子重新系好,打开放经书的柜门,把桂花糕藏了进去。
她手里还拿着刚才咬了一小口的那块,返回窗边,和杨二郎一起边吃边说话。
“你怎么这么快又上来了?不是说断云峰很难爬的吗?”
杨二郎说:“我,我从小爬山,习惯了,爬得飞快。”
“那你可真厉害。”萧倾城非常佩服。
两人吃完糕点,杨二郎透过墙壁看见慧泉远远向精舍走来,便对萧倾城说:“我得走了。我会经常上来看你的。”
“嗯!”萧倾城点头应道。
“你嘴角有糕点末,快去擦一擦,慧泉姐姐要回来了。我先跳墙走啦!”
“好,你慢点啊!”萧倾城赶紧去拿手帕擦嘴,又喝了口茶水,压一压口中桂花糕的香味。
等她再回头看向窗外,杨二郎已经不见了。
回到客栈,没看见哮天出来迎接,杨二郎以为它又跑去跟丐帮狗群玩耍去了,结果却在厨房看见了它。
只见哮天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王善鱼在灶台旁贴的一张画。
“哮天,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听到杨二郎用心音问它,哮天才缓过神儿来,起身过来蹭蹭主人的腿,抬头用乌溜溜的黑眼珠盯着二郎,心中答道:“王善鱼哥哥贴了一张我妈妈的画像在灶台上。”
杨二郎大吃一惊,看那图片,果然是一只神兽,形似鬃狮,咧嘴喷出烟气。
“这是你妈妈?”
“嗯。”
这时刚巧王善鱼端着两口锅进来,二郎问他:“王善鱼,你贴的这是什么画?”
王善鱼拿着锅,立正答道:“回教主,是狻猊!”
真的是狻猊!
“你贴它干嘛?”
“哦,这是民间传说,说是狻猊最喜烟火气息,所以很多大厨喜欢在灶台处贴上狻猊画像,保佑灶火平安。”
原来是这样。
“不对,这就是我妈妈,你看它左耳尖上还有一道黑线。”哮天用鼻子“嗯”了一声,委屈巴巴地对二郎说。
杨二郎想到哮天在天界时,还是个小小幼崽,就离开妈妈身边,鬼使神差下界成了自己的宠物,也真是可怜。
他用双手揉着哮天耳边皮毛,看着它的眼睛,用心音抚慰它。
“教主,我可以贴这个吗?”见二郎没有说话,王善鱼有点不安。
杨二郎起身说:“可以。你有没有富裕的,送我一张,我想贴我房间里。”
王善鱼笑道:“哪有人贴在卧室的?不过教主喜欢,我就再去找一张给你。”
杨二郎说:“那我先谢谢啦!以后,别叫我教主,跟曾如启一样,叫我二郎就行。”
“好的,教主!”
曾如启他们只筹备了一天,天福客栈就在鞭炮声中开业。
王善鱼负责厨房,西门凿冰心思细密、精于算计,负责采买和账目,口才最佳的曾如启负责接待、跑堂和客房,等生意好起来,再另招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