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翠花姐,我和土蛋表哥打了个赌,比比看谁更有定力。你俩给我们当个裁判吧?”
杨二郎热情地邀请两个女人给自己和来杀自己的仙使当裁判。
周老师皱了皱眉,心说这少年人的调皮捣蛋,怎么还让老师当上裁判了?
翠花姐倒是很热情,拍手说道:“好呀,好呀!怎么个比法?”
“很简单。过一会儿,翠花姐你喊‘一二三,木头人’,我们俩就都不能动了。谁先动,谁就输。”
“赌什么的?”
翠花姐饶有兴味。
“赌命。”
“什么?”翠花姐吓一跳。
“杨二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周老师严肃地告诫道。
杨二郎做了个鬼脸儿,嬉皮笑脸地说:“我说错了。是赌命运。”
“命运?怎么个赌法?”翠花姐眼睛睁得圆圆的。
杨二郎看了看坦林阁,说:“如果我表哥赢,我就跟他去外地,再也不回来了。我赢,就不用去啦。”
翠花姐赶忙问:“你赢了,你表哥就留下来?”
听她语气,和那发亮的小眼神儿,肯定巴不得杨二郎赢。
坦林阁说话了:“不。他赢了,我就走。”
翠花姐失望地说:“那还是表哥赢吧。二郎啊,虽然姐喜欢你,但是你看你表哥这穿着打扮,这气质,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跟他走,准没错。听姐的,啊?”
周敏不干了,拦住她话头说:“那可不一定。二郎这学习刚有点起色,万一到了大城市,成绩上不来,又把他积极性打下去了。我看,还是过一两年再去比较好。”
杨二郎感激地说:“老师说的对。我就喜欢咱聚贤镇,不想去大地方,过多少年我也不想去。”
周敏把一个理解的微笑送给杨二郎。
翠花姐说:“那行,周老师你就帮杨二郎盯着土蛋,我帮土蛋盯着杨二郎。看谁先动,一把定输赢!”
她还真像个裁判员,直接把规则定好了。
坦林阁和杨二郎拉开架势,大眼瞪小眼地面对面站好。
“来,你盯着表哥。”翠花姐把周老师拉过来。
虽然这个表哥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但他实在是太帅、太有魅力,周敏还是觉得面颊发烫,不好意思直视他。
“准备好了啊!一、二、三,木头人!”
翠花姐指令一发,马上凑到杨二郎跟前,仔细盯着他的动静。
坦林阁如同石化一般,凝立在地上,纹丝不动,心里对杨二郎说:“何必多搞这一套呢?你想在临死前再做回游戏?”
杨二郎用心声回应:“你别太自信,小爷我可是有定力的。坐如钟、立如松说的就是我!”
他们俩人在心中斗嘴,哮天急得绕着坦林阁的腿打转转,嘴里不时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周老师没有好好盯着坦林阁,低头看着哮天说:“小狗狗,不礼貌!这是二郎的表哥,不是坏人!”
说着,她弯腰想把哮天抱起来。
哮天哪里肯,一跃躲开,继续对坦林阁实行干扰战术。
“哮天,别急。这位仙使哥哥可有洁癖的哦,你往他身上乱扑,弄脏了他裤子鞋子可就不好啦,搞不好会让他分心!”
杨二郎在心里给哮天传递信息,希望哮天能领会他的坏心思。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他见坦林阁衣着严谨,裤线笔直,皮鞋亮得能当镜子用,估计他有深度洁癖。只要哮天给他抹点泥、填点彩,肯定让他心怀大乱。
哮天心领神会,马上跑到它专用的饮水盆里把脚沾湿,又到花圃里沾了满脚泥,回来就往坦林阁裤子上抹。
杨二郎还真想对了。坦林阁是个超级洁癖、超级自恋的仙人,虽然修为比杨二郎高到不知哪里去了,但论起心眼儿,可比这全镇有名的顽劣少年差远了。
一感知哮天甩开四只脏脏的小爪子向自己奔来,坦林阁就心下大骇。待到它把泥巴抹到自己裤腿上,他浑身上下就像经受永劫地狱的鬼蚊叮咬一样难受得不行。
“小狻猊,快住手!”
哮天哪里听他的,抹完泥巴还嫌不够,小腿一偏,又在坦林阁脚踝上撒了泡尿。
那潮湿温热的感觉,很快就灌满了一只鞋。
坦林阁又气又急,恨不得马上把鞋袜除去。但是看着眼前杨二郎狡黠的眼神儿,他还是忍住了。
“不行,今天我要是完不成任务,空手回了天界,岂不成了凌霄殿上的笑柄?无论如何,我得把小狻猊给依斯雅带回去!”
他心中咬牙,表面上除了眼中要喷出怒火,还是保持一动不动的状态。
周敏老师趁哮天不备,一把把它抱了起来,死死按住它四处踢蹬的小腿儿。
“小狗狗,你不是很乖的吗?今天怎么了?土蛋表哥,你们别比了,多幼稚啊。快把袜子脱下来,我给你洗一洗!”
翠花姐紧紧盯着杨二郎,耳朵里听到周敏的话,不禁有点嫉妒她能堂而皇之地盯着那位天仙般的土蛋表哥。
“杨二郎,要眨眼了啊!眼皮都酸了吧,别挺着了,快眨快眨!土蛋表哥别着急,杨二郎马上就输了,他输了我就给你洗袜子去。我洗的可干净啦!”
说着,她把脸凑到杨二郎跟前,死死盯着二郎的眼皮。她鼻中的气息都喷到二郎脸上,让他觉得奇痒无比。
“完了、完了,不行了。我命休矣!”
杨二郎心中一阵慨叹。
坦林阁心中一阵冷笑:“拿命来吧,少年!”
这时,哮天一声嘶吼,后腿拼命在周敏软软的胸脯上一蹬,挣脱开她的怀抱,掉落在地上。
“哎呀!”
周敏吃痛,用手捂住胸口。
哮天翻身而起,猛地一窜扑到坦林阁腿上,对着他小腿肚子“吭哧”就是一口。
“哎呀!”
坦林阁这一声,比周敏老师声音还大。他急速抬起被咬住的右腿。哮天还挂在上面,任凭他跳脚甩腿,死活不撒嘴。
翠花姐刚看到杨二郎眼皮抖动,马上就忍不住眨眼,不成想被身后坦林阁的惨叫声吓了一大跳。
她转身就看到坦林阁痛苦地后退两步,靠在墙上,伸手去“摘”挂在小腿肚子上的哮天。
在突如其来的剧痛之下,坦林阁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哪还顾得上考虑回去交差的事情。
“耶,我赢啦!”
杨二郎兴奋地原地跳起,在空中狠狠地挥了一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