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站在洞口外的平台上瞻仰了断云峰,这才次第走进杨二郎的神秘山洞。
山洞洞口极其隐蔽,若不走到近前,很难发现。
洞口虽不阔大,但容一人进出还是绰绰有余。个子最高的杨刃卓也只需略微躬身便可进入。
洞内大约十尺见方,地面平坦,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干草。
“这些干草是你找来的吧?”
梁雨彤问杨二郎。
“嗯。我发现这个洞的时候,里面就有一些,但看起来已经很多年了。我就清理了,又寻了些新的进来。”
杨刃卓一边听弟弟说,一边弯腰摸摸干草,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还行,这洞里不潮啊!”他摸着草床说。
杨二郎道:“每天上午太阳都能晒进洞来。我有时在洞里午睡,这干草床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杨刃卓闻言,也仰面躺在草床上,伸展四肢说道:“你别说,还真挺舒服的。”
“你往里边点儿,让我也试试!”梁雨彤蹲下身,轻轻推着杨刃卓。
杨刃卓看了看柳叶儿,犹豫着往里挪了挪,梁雨彤就势躺在他身边。
“哎呀,真的感觉很好!叶儿,要不要过来挤一挤?”
柳叶儿却正在看着一处洞壁,问杨二郎:“二郎,这字是你刻的?ZX,什么意思?”
杨二郎答道:“不是我刻的。我发现这洞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我看看!”梁雨彤一骨碌爬起来,凑到他俩身边仔细查看。杨刃卓也跟着起身过来。
只见洞壁上被打磨出一个心型图案,在心的中间刻着“ZX”两个英文字母。
梁雨彤说:“这是不是二郎心仪女生的名字缩写?别不好意思承认!”
“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哪个刻在这里的。”
杨刃卓嘴里念叨着:“ZX,张萱,赵霞,朱香......咱们镇也没有叫这样名字的小女孩儿啊?”
杨二郎脸都红了,急急辩解道:“真的不是我刻的。你看这刻痕,一看就有年头了!”
他心中暗暗懊悔,不知是哪个在这里刻的字,我怎么没早点把它们刮了去?
柳叶儿突然说:“这会不会是‘诛仙’?刃卓不是说这断云峰上有人修仙吗?也许就有人住在这山洞中,看这峰上有了仙人,就去把他杀了。所以现在世上才没有仙?”
其他几人听了,都笑她异想天开。
“真的,你们想想,这断云峰高耸入云,如果有仙人下凡到此,多半是顺着断云峰下来。仙人喜欢安静,不走游客的登山大路,定是从背山走,不是正好经过这个山洞吗?”
杨刃卓和梁雨彤都哈哈大笑,不以为然。
只有杨二郎知道天界真实存在,柳叶儿的分析没准儿就是事实。他浑身打个冷战,环视这个他早就熟悉的小小山洞,突然觉得这里充满了肃杀气氛。
在山洞中稍作停留,几人又顺着山间野路向上爬了一小段,眼见树木渐深,杨刃卓说:“别往上走了。我爸说这山上僻静之处有不少猛兽,前面林子太密,我怕有危险。”
正说着,前方树丛中传出一阵不知是什么野兽的呼号,吓得柳叶儿和梁雨彤小脸煞白,急急转身要求下山。
杨二郎让哥哥带两个女生先走,自己在后面断后,边走边安慰道:“没事儿,天还没黑,野兽不会出来觅食。我经常来这里玩儿,只看到过野兔和小鹿。”
他这番话让两个姐姐心安不少。
其实,二郎方才使用透视眼向嚎叫之处观看,发现是一只花豹立在树下,借着灌木的隐蔽虎视眈眈地凝视着他们。
几人回到镇里,又在街上逛了几家古色古香的饰品店,两个女生各自买了一些手环香包之类的小物件,然后便返回天福客栈。
晚饭后,杨二郎带着哮天,跟哥哥一起陪两个女生在露台上看星星。
山野的星空绚烂无匹,杨二郎早就看惯了,梁雨彤和柳叶儿却一个劲儿地赞叹。
柳叶儿痴痴地看着星河,问道:“你们说,天上真的有牛郎织女吗?他们在天上相会是什么样的呢?”
杨二郎用意念问哮天:“哮天,天上的仙女都是什么样的?都像依斯雅那么美吗?她们在天界穿什么衣服,走起路来跟人间女子一样吗?”
哮天叹口气:“我也没见过。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从出生起,就被预定了要作一只灵宠。除了我们一家子狻猊,我啥也没见过。”
杨二郎这才想起来,哮天虽然是天界神兽,但和自己一样,除了那晚和依斯雅匆匆一面,就再没见过其他仙人。
他仰望苍穹,但见繁星点点。美丽的依斯雅,你在哪颗星星上呢?我要怎样才能再见到你?
“主人,你也想依斯雅啦?”
听哮天问,杨二郎有点羞于承认。“不是想她,就是‘偶尔’想到她。你知道偶尔是啥意思吧?‘想到她’,不是‘想她’!”
哮天点点头。“我是真的想她。”
杨二郎幽幽地想道:“你就好啦,等我去了极乐世界,依斯雅就会把你接回天界,做她的灵宠,你就可以一直跟她在一起了。”
他突然想到一事,问哮天:“对了,我们人类寿命不过百年,在天界也只是数月。那仙人一般能活多久?你们狻猊呢?”
“基本上,活到不耐烦吧。”
“不耐烦?谁能活到不耐烦啊,没有人想死的。”
哮天说:“那是你们凡人。因为寿命有限,所以才这么珍惜。仙人活得久了,什么都见过了,再没什么新鲜事能刺激他了,活着就没啥意思了。”
他们俩聊得热火朝天,对于杨刃卓他们三个来说,则是看到杨二郎一直沉默不语。
柳叶儿以为二郎累了,便轻声说道:“咱们回房吧,该休息了。”
两个女生回了各自客房,杨二郎却跟着杨刃卓来到哥哥房间。
“哥,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杨刃卓笑了。“问吧!怎么还这么严肃?”
杨二郎说:“是关于妈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