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前周文忠透过人群缝隙,见到一群人冲着自己方向浩浩荡荡走来。步行时左手贴着自己腰部,只有右手自然垂下摆动,很明显是腰里都有家伙。
“你们先走,按照事先说好的去做。”赵有金对其他人说道。
周文忠说道:“你也走吧。”
“没事儿该来的总会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其余20多位小兄弟点点头离开,按照周文忠事先安排的计划开始行动。
“周文忠对吧?”
周文忠低头看向抵在肚子上的枪,抬起头答道:“对。”
“跟我们走一趟,还有你。”
周文忠和赵有金各被2人从椅子上薅起来,一左一右夹着自己往大街上走去。
“进去!你也进去!”
车辆启动,周文忠和赵有林坐在车厢地上十分拥挤,其他三人手里拿里握着枪坐在车座上。半个多钟头后僻静的小王庄驶进1辆汽车。周文忠俩人也被他们从车上连拖带拽进院子里。
同一时间的娄家别墅前,娄晓娥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嘴里喊着爸妈,伸手抹着眼泪。娄振华和娄谭氏站在大门里对她挥挥手告别,伴随着阵阵鞭炮声和烟雾,一脸兴奋的许大茂胸口别着红花,带着娄晓娥和一众亲朋好友往四合院方向骑去。
15分钟后,娄家书房里的椅子上沈庆生微微晃动上半身,吸溜一口不存在的鼻涕。用右手虎口揉搓几下鼻子问道:“我的人呢?”
“你是谁?”
“你告诉他我是谁。”
马游和走到管家万林面前,从腰后抽出匕首插进他的脖子里。双手用力一推,万林倒在地上双腿无力抖动,光张着嘴却发不出声,脖子里的血沫顺着指头缝隙突突往外冒。娄谭氏吓得睁大双眼,娄振华赶紧伸手捂住自己媳妇的嘴防止她喊出声。
“我的人呢?”
听到沈庆生开口问了第二遍,马游和抽出手枪,子弹上膛顶在娄谭氏后脑勺上。只要她男人回答不出正确答案,娄家马上就得准备办白事。
“林文荣!小王庄!”
沈庆生双手托腮闭上眼开始回忆,半晌后用鼻子长出一口气说道:“是那个老头啊…”
娄振华虽然脸色不变,实际上悬着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听出对方知道老林的名头,刚准备出口气就被呛了一下。
“他很令我讨厌。”
“咳咳…”
马游和右手持枪顶住娄谭氏,跺跺脚发出信号后从书房门外跑进来2名小兄弟。见到屋里这个场景也抽出枪顶住娄家两口子,马游和收起枪走到沈庆生身边站好。
“我的人被你抓走了,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我赔钱。”
沈庆生眯起眼睛问道:“多少?”
娄振华伸出左手食指示意,马游和点点头说道:“这价钱很公道,每个人100根小黄鱼。”
“我说的是…”
“咚!”
“唔嘶…”娄谭氏天灵盖被人用枪使劲砸了一下,鲜血顺着头发往下滴落。
马游和眨着眼睛问道:“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一定让你们诸位满意。”娄振华挤出笑脸答话。
“谁让你替我做主了!”
听到沈庆生的喝斥,马游和后退一步站好把脸撇向一边。
“两个人被你抓了,你就给我拿200根小黄鱼再加2万块钱吧。你娄半城的家底我都清楚,光是红星轧钢厂的股份每年都能分给你万把块钱,更别提你还有别的产业呢。哦对了!以后你再往外运钱可以找我们来做,运到国外保证安全。别总想着买机器走公家账面,公家人脑子又不傻。”
“没问题,我就怕老林不愿意。”
“呵呵…那咱们就这么说。”沈庆生一甩手,娄振华十分懂事走出书房前去准备赔偿金。
“呼…呼…”娄半城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手里提着1个大皮箱走进书房,金子不重主要是这些钱太沉。
“这里是110根小黄鱼和3根大黄鱼,我们家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金子。这里还差3斤半的金子,我在2万块钱的基础上给你们加6000块钱,都在这儿了。要不用古董抵账也行,我们家有几个宋代…”
“我们不要那些破盆烂碗。”
马游和说完后走过去蹲在地上,检查完26沓现金,随便抓起一把小黄鱼丢在金条堆积发出声响开始听音。
“娄先生是生意人,咱们是苦力人。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儿!”
马游和迅速停止检查动作,把箱子合上后提着走到沈庆生身边站好。
“以后我就叫你老娄,这些钱我先替我俩兄弟收下。以后他们要是再敢找你麻烦,我就亲自动手收拾他们!”
“呵呵呵…”
“六哥你看老娄多开心,高兴的都说不出话了。”
沈庆生拉开抽屉随便扒拉两下,里面的玉石手把件连看都没看。撇撇嘴捡出里面的1根上海产钢笔,拧开笔帽用赤金笔尖剐蹭几下自己的手指甲缝,最后把钢笔丢在书桌上。一句话也没说,背着手带走自己兄弟来到别墅外坐进吉普车内。
“我见到老林就讨厌,你去把他们俩带回来。”沈庆生说完这话,打开皮箱拿出2根大黄鱼和1沓钱递给马游和。
“明白。”马游和目送吉普车离开,高举右手挥动,一伙人爬上解放卡车里往小王庄驶去。
娄家书房内,娄半城气的把整间屋子都给砸了。用地毯裹住跟随自己半辈子的管家万林,走出书房叫来保姆先把太太送去医院包扎伤口。
“郭子!大郭!”
娄半城扶着2楼木制头梯扶手,俯下身冲着1楼客房连叫2声司机名字。
“老爷。”
“你跑哪去了!平常就知道在我眼前晃悠,今天要用你的时候找不见你人影!”
司机不知道娄半城哪来的这么大邪火,低下头答道:“之前太太叫我去找人教训得罪过姑爷的那人,我刚才去喊朋友了。”
娄振华倒吸一口冷气,摁下心头怒火说道:“在这个家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就够,太太那边不用理会。你赶紧开车去小王庄通知老林,就说…”
“车不在,老爷您1个钟头前刚把汽车借给老林同志,还说这次不用我开车。”
娄半城抓住楼梯扶手的关节处开始泛白,思考半晌后说道:“你去娥子那瞅瞅吧,把今天婚宴的情况都带回来。”
“唉。”
司机点点头转身走出别墅,娄半城走回书房看看地毯卷里渗出的鲜血,从书桌上的小木盒里拿出1根雪茄点上,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开始思考。
小王庄的某间院子门口,黄泥土路上印着2道深深的轮胎痕迹。院子北屋里传来抽打的声音,周文忠和赵有金两人被人捆在地上用木棍殴打。由于嘴里被人堵上的原因,想喊都喊不出来。
“林爷,刚才这俩小子都报过家门了。娄家那边损失不大,咱们做做样子就行。”
院子正房里的圈椅上,林文荣平端烟枪连嘬两口。可能是觉得不够劲,从桌子上拿起银制长针挑动几下油灯,让火势变小后焖一下里面的大药膏,左手大拇指堵住烟嘴处,省的进入空气使大烟膏子泄劲。
“既然都是门里人,做事怎么这么没规矩!准备东西开香堂,现在的年轻人做事真是越来越没规矩,沈六这小子以前也不这样,这要是往前搁20年他见了我都得打哆嗦。你看看这几年他都狂成什么样了!他眼里还有我们这些老人吗!”
“知道了林爷。”
林文荣看着煤油灯吞咽唾沫,咂摸一口茶水,翘动脚趾头心里期盼着这些药膏的味道。
院子里的草棚内有1头900多斤的成年鲁西黄牛,哞哞的叫声中让人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悲凉。可能是它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就连面前的最后一把草也没吃。
“林爷说了,先把牛捆好吊起来,等人到齐之后咱们先开香堂。最后让那俩不懂人事的小子吃顿牛头宴。”
“哈哈哈…”…
一群人预想到周文忠俩人等会儿撑死的场面,露出坏笑开始准备做锅烧水。另一伙人开始往正房里搬八仙桌和准备东西。
牛头宴顾名思义就是吃牛头,也可以说是上路饭。40多斤的牛头里能拆出20斤的净肉,能活活把屋里挨打的两人肚子撑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