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以为打开门之后能见到食堂工作人员,疯抢餐桌上残羹的景象。结果是包间屋里连1个人都没有。刚才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依旧还是什么样。
周文忠摁着餐桌俯身搜寻桌子下,只搜刮出2盒火柴,餐桌上还剩下10多根大列巴,还有上面撒着瓜子仁的2个松软鸡蛋面包。从外观来看,没有发现被人动过的痕迹。
“通通丢进空间,全是我的。剩饭留给后厨。空酒瓶我也要,桌布还是先放过它吧。”
“叮叮…叮叮叮…”
周文忠蹲在地上把2箱酒合在1个纸箱里,扯下茶几上的白色带花纹的衬布盖住。双手抱住这箱酒跑向行政楼里的秘书办。五一放假就这么点好处,厂里人少!
“咚咚…咚咚…”
“进!”
“呦,我刚才还说要去找你呢。你来有什么事儿?”
周文忠扫了眼房间布局,屋里只有牟佰江1个人正在忙着收拾文件。
“这不是孙厂长刚才交代下来的任务嘛,得麻烦您验收一下。”
“是吗?”牟佰江放下文件,眼里有些调笑的意思问道。
“您瞧瞧,卫生工作我是干完了,您不得盖个章、给个评价吗?这可是我的老本行,您也清楚我是清洁科的职工。”
“哈哈哈…”
周文忠走出办公室,抱着那箱酒转身回来后放在办公桌上。顺手把房门关上却没有反锁,用右脚掌顶着门。
“李钟文没拦着你?”
周文忠接住牟佰江丢来的香烟,掏出火柴给他点上烟答道:“没有,我出来的时候压根就没见到李主任的面儿。”
“呵!这可有点意思,李钟文这次真是改了脾气。既然你让我检查,那我就瞅瞅吧。”
牟佰江打开箱子查看,发现里面还有2个半瓶装的西凤酒。剩下的整体数目和酒桌上的一模一样,周文忠1瓶酒都没有私自扣下。
“你今天辛苦了,这2瓶西凤酒你拿回去。算是给你的加班用餐补助。”
“哎呀您这事儿闹得…我今天能吃上这顿好饭,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我就是抱着这个箱子跑跑腿,您能把那2瓶已经喝过的西凤酒赏给我,我就知足了。”
“都拿走都拿走。反正打开瓶盖也放不住,酒味都跑光了。”
“那我就谢谢佰江秘书了,谢谢谢谢。”周文忠双手把办公桌上的4瓶西凤酒拢在一起说道。
“客气了,其他的都收拾好了?”
“是,已经和后厨的工作人员做完了交接工作。”
见牟佰江点点头,周文忠问道:“您往后要是有什么吩咐,打发人去职工澡堂叫我一声就行。我保证随叫随到。”
“好说。”
“那您先忙工作,我就不打扰您了。”
“嗯。去吧去吧。”
周文忠略微欠欠身,手指头勾开房门再轻轻关上…
“不嫌弃吧?”
“咦!你这话说的,这才散场还没1个钟头呢,找个木塞直接塞住不就行了。西凤酒1瓶就得4块钱呢。”
“还得要酒票!”
“就是。”
“不赖呆,哥几个承你的情。”
周文忠坐在轧钢厂后门,岗亭内的凳子上说道:“你们几位不嫌弃就行,再说又不是嘴对嘴的喝,都是往杯子里倒酒。干净着呢。”
“嗐!那屋里坐的都是些知识分子,谁能做出你说的这种下三样?还对着瓶嘴喝。”
“你们不嫌弃就行,嗝…不说了,我得回去醒醒酒。有机会我再给你们弄来瓶高级汾酒。”
“谢了哈。”
“客气。”
周文忠站起身拍拍屁股,装出喝多的样子走向公交车站牌。
“周文忠真喝多了?”
保卫处小队长坐在凳子上,用手指甲扣着2个西凤酒瓶的商标说道:“不知道,我听说这小子喝了5斤。整整5斤呐!”
“乖乖!学徒工的1个多月工资,就让他这么给造了,地主家也养活不起这号人物。”
“人家给你酒喝,还落不住你的好。”
“我说的不是这意思,再说咱们也没亏着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的举报信有多少。咱们又没去抓他回来审问。”
小队长转动着酒瓶呵斥道:“我看就是闲的没事干!谁家好人天天写举报信玩儿?她妈的还举报他不好好干本职工作,成天在树下躺着睡觉。我也没瞅见谁到处反映澡堂整理的不合格。就是闲的!多半是那个叫陈和生举报的。”
“我觉得也像,这么大年龄还认不清世道。”
“不说他了,今天咱们得尝尝西凤酒的味儿吧?成天老喝瓜干酒我头都喝疼了。”
“那谁!4斤这小子又跑哪儿去疯了?让他去后厨抓个喜欢带菜的厨师员,给咱们加俩盘子。”
“明白!那咱们还等4斤干啥?我去一趟呗。”
“我也去。”
“走着!”3名保卫员扎好武装带,背着长枪前去各个食堂寻找小倒霉蛋。
周文忠走下公交车来到地坛对面的“大坑”处,蹲在地上捡起1个石块拿在手里搓了搓。原本这里有公家人用布条做的围挡,现在也被附近居民给瓜分了。寺庙里稍微完整一点的砖头块,也被人趁着黑夜给顺走了。好些个部门在这里下铲子挖“宝贝”,街道派人来挖过,公安也挖过,武装部、民兵团、部队工兵全都来挖过坑。敌特的东西没出来,地倒是翻了好些遍。
“唉…好怀念以前和白疯子在一起的时光。”
周文忠从空间里端出大瓷缸,把里面的4斤西凤酒通通泼洒在地上。点上3根烟插在土里说道:“人这一辈子端什么碗、吃什么饭,都是命里注定的。你有信仰,所以你死了吧。最后话语权就在别人嘴里。所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再看看我…
算了算了,现在你也看不见了。这都是你的命,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安排好了轨迹。哪一年、哪一天、哪一分钟发生了什么?遇见了谁?这些都是固定好的,人只需要顺其自然就行。不说了,有机会再来找你玩儿。”
时间下午4点半,周文忠返回家里从空间中把2瓶西凤酒摆在餐桌上,刚返回卧室就听见了有规律的敲玻璃声。
“哐哐!哐!”
周文忠叹了一口气,走到窗户台旁边依靠在墙面上问道:“非得每次都是这样吗?”
窗外传来女声答道:“快点说!我还没埋怨你这次交易迟到了呢!”
周文忠挠挠头开口说道:“今天阳光很明媚。”
窗外女声应道:“妇女们开大会。”
“谁说女人没地位?”
窗外女生答道:“那是万恶的旧社会。呸!”
“暗号正确,东西呢?”
“我要的东西呢?”
周文忠从空间中取出1个报纸包,顺着撕开的窗纱递到外面,同时手里多了2张儿童副食票。这种票可以去百货公司专柜购买麦乳精和糕干粉,外面很多人都说糕干粉比麦乳精有营养。小孩吃了以后不生病,而且还不会出现细腿症。
“少了点吧?”
“你要的票很不好找。”
“干咱们这行的有今天没明天,我不接受赊账。”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给你2张香皂票要不要?”
“拿来吧。”
周文忠接过2张香皂票,顺便把窗纱挂在窗台下的钉子中。
“再会再会。”
“再会。”
“无聊至极!搞的像特务卖白粉一样!”周文忠踢开鞋躺在床上喊道。
胡同中的另一边,张秀英揣着这包3两重的提鲜粉,鬼鬼祟祟的快步往方家胡同跑去,一路上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自从上次谎称那顿饭是自己所做,从那以后就从母亲手中接过了厨房的指挥权。搞得自己很是被动,但自己绝不是那号怂人。
周文忠说,1句瞎话要用很多瞎话去圆。这个论点纯属扯淡!特别是现在有了提鲜粉这种东西,用开水冲一下就是1碗鲜汤,不过就是周文忠的要价确实是贵了点儿。
轧钢厂北门岗亭后边,那一排充满神秘感的房间内坐着6名保卫员。
“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偷?连个八角大料都偷!还有你不偷的东西吗?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不是还挺硬气吗,还想捋袖子跟我过过招,你说话啊!”
何雨柱同志双手大拇指靠在墙面上,垫着脚尖在地上来回搓动。
“4斤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把他嘴堵上了你让他说什么?”
“哦对。”
4斤同志又把何雨柱嘴里的破布往里塞了塞,满脸恶心的洗洗手返回桌前坐下。
“你赶紧把他盗窃公家财产的认罪书写好,写完以后让他在上面打个手印。回头开除厂籍再把他交给公安处理。”
“行,可是他没什么…”
“他有个屁的底子,以前是峨嵋酒家出徒的炊事员。我看他就是特么的好日子过够了,真给八大员丢脸,纯属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啪!我让你偷!啪啪!刚才还想跟我动手,啪!啪!”
一连5巴掌下来,何雨柱同志被打的耳朵直嗡嗡响,哆嗦着嘴唇眼神有些呆滞。床前明月光下一句是什么来着?有些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