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晚上8点整。
穿戴整齐的周文忠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满脸严肃的站在卧室的书桌前。左手掐诀,脚下踏着罡步。
“正阳明堂·太极至道,先天神明·三界轮回。
开灵接化·万物归一,百神咸集·同居此坛。”
书桌最东边也就是靠近窗户位置,按照20厘米的间距放着3个瓷盘。
1个盘子中装着3根金条。
1个盘子中装着摞起来的90枚银元。
1个盘子中放着3个馒头。
在3个盘子西边放着3个瓷碗。
最中间的瓷碗中是半碗沙土。
左边的瓷碗中盛着1碗清水。
右边的瓷碗内装的是满满1碗白酒。
周文忠拿出1小时前买来的蜡烛,掏出火柴点燃。
“举烛三端·以祷天地,昭告群神·晨昏夕祷。”
两根蜡烛放在了那碗清水左右两侧。周文忠取出自己下午制作好的3根香,划着火柴点燃。
“五味之香·清水一杯,献于天地·垂手鞠躬。三柱真香通信法,三界神明降福来。”
周文忠右手持香,左手把1根香插在装沙土瓷碗的最中间。口中默念:“当愿众生,常侍天尊,永脱轮回。”
按照刚才手势,周文忠把第2根香插在瓷碗的右侧。口中默念:“当愿众生,生生世世,得闻正法。”
第3根香插在瓷碗左侧。周文忠口中默念:“当愿众生,学最上乘,不落邪见。”
周文忠后退一步站好,闭上眼睛脑海中使劲想着黑户大将军·玄坛赵公明的样貌。
口中念道:“常焚心经·得大清净。点三根,外点草香·内点心香。赐福地亿·天下资生·洒润万方。”
按照以前在大路口叩拜的流程,周文忠叩首3次后捂着胸口站起身。
“驾御神明·降怀我土,以正圣灵·唯崇全信。金银长牙·九宝琉璃,献于群神·祈求此行平安。”
周文忠看着缕缕香烟生起,发觉并无异常。
向着书桌走近2步,眼睛盯着燃烧的线香伸出右手,大拇指掐着指节,嘴里念道:“乾剑金、坤顺轮、魁雷电、震玄锋、玄信星、轰霹雳、罡星至、月星斗、唵、乾、元、哼、利、贞、阳剑指开!”
左手拿着那只公鸡头,右手捏着小刀往鸡冠上扎去。几滴鸡冠血滴落在牙粉盒内,与之前磨好的朱砂粉混为一体。
周文忠右手剑指伸进白酒碗中,快速抽出后1滴滴高度白酒落在牙粉盒内,如此反复多次后,剑指在牙粉盒内搅动几下。
右手两根指头已经猩红一片,趁着朱砂未干之隙,涂抹在书桌上的4根老虎獠牙上面,然后把4枚獠牙摆在线香之下。
全部做完后,周文忠收起剑指擦干净上面的朱砂液,喝了杯水走出家门。来到院子里站在窗户跟前提鼻子闻了闻,没有闻到任何香味,转身回屋支上顶门杠,坐在凳子上,眼睛依旧盯着生起的烟雾。
晚上9点20分。
周文忠端起瓷碗,把上面燃烬的香灰轻轻拨在清水碗中。搬着煤炉子走出卧室,再把堂屋里的1把椅子支在卧室门口处,从空间里取出棉大衣,自己坐在椅子上裹紧衣服睡觉。
翌日清晨6点整。
周文忠走进卧室里再次划着火柴点燃线香,7点半左右把香灰拨在清水中。出了卧室直奔厕所,返回来后接着坐在椅子上裹着棉大衣睡觉。
晚上8点多钟,从百货大楼下班回来的周德明,看见周文忠依在门口睡觉,不知道他又在作什么妖。
一句话没说,直接走到餐桌前放下48块钱和2个崭新的手电筒。因为周文忠今天没有催自己去街道办过户,但是昨天他翻来覆去的提出过户房屋,只能回屋拿出房产证用电池压在餐桌上。
周德明离开后,周文忠睁开眼走到餐桌前,把东西收在储物空间中。
“要不是因为王干事这两天有事儿,我早就把你牵到街道办了。”
周文忠喝了口水,走回椅子上接着睡觉…
第二天中午12点半,周文忠站在堂屋门口接过马二宝递来的介绍信。
“忠哥你这两天没睡好吗?我瞅你眼里都是血丝。”
“最近夜里总是睡不安生。我先回屋睡觉了啊。”
“行,你先回屋休息休息吧,我也得赶紧回粮库上班去。那就祝你此行顺顺利利。”
“借你吉言。”
周文忠把马二宝送出四合院,返回堂屋中接着搓细麻绳…
2月29号下午8点半,已经在门口睡了三天觉的周文忠,走回卧室端起那碗已经混浊的清水,往自己衣服上泼去。然后端着那碗没有辛辣感,但是有些略带酸味的白酒一饮而尽。
“哈…”
周文忠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起来,这3天在堂屋里根本就睡不好,此刻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直接冲向床铺,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就裹着被子睡。
这一觉足足睡了16个小时,那碗白酒虽然已经放了3天,但也没有导致闹肚子的情况发生。
3月1号中午12点多,周文忠起床下地前去中院水龙头刷牙洗脸。凉水一激别提多舒坦,精神头又养足了。
“年轻就是好啊!”
周文忠回到卧室中,把4根獠牙从书桌上拿起来。因为调配时往里加入了白芨粉,所以除了可以增加朱砂的粘性,不容易被水把上面的朱砂液冲散。还有美观的效果,现在的獠牙通体红润,还有一种树脂般的剔透和玉石般的质感。
取出昨天自己搓好的细麻绳,挨个穿过獠牙上银饰品的小圆圈,周文忠把这4枚老虎獠牙戴在自己的手腕和脚腕上。甩了甩手腕,跺了跺脚并不影响自己的日常动作。
周文忠再次检查起自己的储物空间和2把手电筒,走出家门乘坐公交车直奔京城东站…
“同志,今天还有去朔县的火车吗?”
“火车2个点以后到。”
“同志您好,您给我来1张去朔县站的火车票,这是我的户口本和介绍信。”
女售票员拿起介绍信瞅了瞅点点头,出于职业习惯性,脱口而出问道:“硬席吧?”
“软席。”
“至于的吗?一共就300多公里的路程你还坐软席。”
“同志,我这人的腰从小就有病。哪怕是1个钟头也坐不住。”
“软席7块8毛5分钱,硬席2块6毛钱。你想清楚就行。”
“想好了,我要软席。”
周文忠从兜里掏出钱递了过去。女售票员也没有再接着问,反正面前这人有钱烧的。
“咔!”纸板火车票上被盖了1下紫色的铁路章,然后女售票员拿起红水钢笔,在火车票上画上1条横线。
“给。”
“谢谢您了同志。”
“为人民服务。”
周文忠抓起火车票返回长椅坐着抽烟,看着月台上人来人往,火车站的职工提着大水壶沿着火车窗一趟趟的步行,火车里的人如果口渴,只需要打开车窗把搪瓷缸子伸出去,就会有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负责倒热水。
“咱们京城火车站的小摊子,只收全国粮票?这特么不是闹的吗?我没有!”
“没有全国粮票你还跟我磨叽什么劲儿,去去去…你再挡着我为人民服务,我就把公安叫过来啊!”…
周文忠捏着火车票上印着[军X孩]的大叉叉,抬头看着热闹,嘴里嘟囔句沙雕。
今天是星期二,也是京城内3个冶金厂子联合考级的好日子。
轧钢厂里的这批6级工,和6级以上的工人齐聚在轧钢厂大门外。身边围着一群小徒弟,正忙着给这群老师傅们加油打气。
最大的圆圈内站着1位戴眼镜的胖子,刘海忠昂首挺瘦拍着自己的肚子。听着眼前14位徒弟们的恭维声很是欣慰。
“师父您这次考7级工,绝对万无一失。”
“有田,你说的很对。”
“师父您前几天不是说不考级了吗?主任他怎么把您的名字也给写上了?”
刘海忠提了提眼镜,看向不远处的易中海冷“哼”了一声,同时也并未回答徒弟们的问题。
另一边的易中海,面前只有贾东旭1人站着,俩人都看向公交车旁边的另1个圈子。
那个圈子中心站着的,是7车间里真正的技术大拿。也是7车间唯一的8级工,这次主要是负责当考官的。
“师父,要不您去打个招呼?”
“用不着!东旭啊,我最讨厌你说的这种巴结人的做事方法。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工人阶级全凭手艺立足。巴结考官提升工级?这种做法就是自己骗自己,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诶,我明白了。师父您啥时候坐车出发?”
易中海转身向轧钢厂内看了看。
“得等那群技术员们出来。如果咱们厂里的技术员这次有人考上了工程师,哪怕是这次只有1个人考过,就能给咱们轧钢厂露露脸。捎带手也能压其他厂子一头。”
“但愿他们能顺利考上吧。洪技术员的本事厉害,可惜这次考试却没有他的名字。”
“那是因为他工龄不够!技术员要是想报名考工程师,最起码需要3年工龄基础的。以后别再说这种冒傻气的话!”
贾东旭点点头,随即睁大眼睛指着厂内方向说道:“技术员们出来了,还是王厂长带着他们一起过来的,师父您这次肯定能考过。”
易中海没有说话,对于这次的考级自己心里没有任何把握。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吃不下1口饭。
“师父赶紧上车吧,你们这次去哪儿考试啊?”
“等我们这批人全都坐上车,关了门之后驾驶员才能撕开信封拿到考试地点,这是为了保密。如果有敌特提前知道了消息,直接抱着炸弹冲过来咋办?我都说了别问这种冒傻气的问题!赶紧回车间里干活去!”
贾东旭憋气不吭声,只觉得自己师父已经变了,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拿着工件挑自己的刺,以前从未有过这种现象出现。总感觉他心里有股邪火没处发。
看到易中海坐进公交车内,贾东旭赶紧冲着他挥挥手,直至公交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敢转身走回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