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忠咧嘴一笑,把汤锅放在餐桌上,用汤勺把里面的两个鸡蛋盛在自己碗里,拿起筷子夹着鸡蛋咬了一口。
“嘶……烫烫烫!呼呼……赶紧去找公安同志啊!你们俩傻愣着干什么?顺便说说这里有人在困难时期投机倒把,倒卖粮食。说不定我还能立功呢!”
吃掉一个鸡蛋,周文忠满意的抿抿嘴唇,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啊!
周文忠就像刚穿越过来那一晚似的,拿起桌上的一个瓷碗瞅了瞅,心中有些感慨,这才几天啊?自己就坚持不下去了。唉……
“铛啷……”
一个瓷碗刷在了地上,破碎的瓷片崩了一地。
“去不去找公安?”
见3人都不说话,周文忠又拿起一个瓷碗,摔在了3人跟前。
“铛………”
周文信怕瓷器碎片扎在自己身上,赶紧挣脱妈妈的怀抱,从地上爬了起来。
“去不去找公安?不要让我问你们第三遍!”
“不用去………”
“铛啷…………”
周文忠这次直接把剩下的2个瓷碗,摔碎在了3人跟前脚下,吓得他们3个连连跳着躲避。
“我不是都说了吗!不去找公安了,你还摔碗干什么?”
“哦~你回答的太慢了。”
周德明的情绪已经到位,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攥紧拳头冲着周文忠跑了过来。
周文忠不躲不避,端着一碗小米粥,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呼……打呗,有种就打死我,打不死的话,我就去告你们倒卖粮食。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做个伴,毕竟你们才一家人嘛!我怕什么?呼……”
周文忠不紧不慢的滋溜一口小米粥,他吃的很仔细,好像每口粥里都有肉糜似的,双手端着碗,眼睛看着呆在原地,高举着拳头的周德明。
“周德明同志啊!你这个人就是太冲动。都什么时代了?现在是新社会,别老是动不动就挥拳头,这能解决问题吗?解决不了!而且只会让问题更加复杂化。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吸溜………吸溜……”
“嗝……”
“问你话呢!耳朵里塞驴毛了?”
“我是你爹!”
“不不不,你不是我爹!刚才你还是周德明同志。现在不同了,从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倒卖粮食的那一刻开始,你们俩就是我周文忠的阶级敌人!我要和你们划清界限。你不是傻子,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3分钟,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经公处理。”
周文忠把最后一个鸡蛋吃掉,掰下2个窝窝头泡在小米粥里,又把剩余的4个窝头放进怀中,立马就收进空间里,此时的篦子上还剩余2个树皮粉窝窝头,孤零零的在篦子上站着。
“刺啦………”
划着一根火柴,拿起桌上周德明的[蝶花]牌香烟,抽出一根点上,不是自己花钱买来的烟,抽起来就是舒服。
双手托腮看着长条案上的座钟,大摆锤一晃一晃,静等着周德明的回答。
周德明已经把拳头放下了,这时候也顾不及周文信脸上的强势,马桂红走到自家男人跟前,拉着他的小臂晃了晃,示意他不要意气用事。
“老大,咱们家的粮食情况你也知道,这树皮粉是人吃的东西吗?还有就是………”
“第一,叫我周文忠,不要叫我:老大。
第二,不是咱们家,是你们家。我和你们已经划清了界限。
第三,从你的话里,张口闭口就是树皮粉难吃,树皮粉不能吃,我平常是怎么吃的?我听出来了你在抵制国家政策,你的问题很严重。”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可别乱说!”
“你妈她没有这个意思,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
“嗯?”
周德明赶紧改口说道:“马桂红同志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还有1分钟。”
滴答滴答滴答……………
马桂红这时候大声说道:“你不是老大!我儿子说不出这种话,也做不出这种事情!从前些天开全院大会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上次街道办来人主持大会时候,你嘴里的话,绝对不是老大能说出来的!”
还得说是女人的心细啊,周文忠并没有打断马桂红。
“前几天让你去二粮站买粮食,回来之后你看你那个样子,张口闭口就是政策!要么就是说什么规定!连我准备去二粮站询问情况,你都能提前算好,我儿子没这个脑子,你到底是谁?”
周德明看向马桂红,马桂红点了点头。周文秀也赶紧从卧室门框位置跑了过来,挽着自己老娘的胳膊,表情上虽然很害怕,但眼睛还是直视着周文忠。
“接着说。”
“我说完了。”
“那你的问题就更严重了!你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也听清楚了。你是在……”
“砰!”
周文忠站起身,用拳头使劲锤了一下餐桌。
“你马桂红竟然敢在这儿,当众宣扬封建迷信!”
“哎呦……”
马桂红也吓得瘫坐在地上,周文秀用力拉着自己老妈,可惜力气太小,周德明也尝试着把自己媳妇从地上拽起来,试了几次,发现没有效果。
“哈哈~今天活该我周文忠立功!”
周文忠指着4人说道:“你们几个投机倒把,大灾之年倒卖国家粮食,破坏国家统购统销。而且公然诋毁国家政策,当众宣扬封建迷信!一条条,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杀头的罪过,哈哈……………”
周文忠大步走向堂屋门口,刚抬腿准备迈过门槛,却被周德明抱住了腰。
“别别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你妈她…呸!马桂红她已经糊涂了,得了失心疯,说的都是些疯话。”
“呦呵~这话你还是留给公安同志说吧!你也别担心,你也得进农场里,哦,不对!你们俩的这事儿大了!弄不好上面会拿你们俩当个典型,毕竟嘛。现在外头那么多人对于某种粗粮,有些抵触情绪。正好你们两只猴子蹦出来了,你们俩可真会挑日子。”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坐坐,坐下说。”
“少来!我就得往大了闹!今天我就来把大义灭亲,只要你们俩被上头抓为典型,我的功劳就会更大!”
周文忠伸手抓在自己腰部位置,也就是周德明的胳膊上,用力掰着他的胳膊。
“行!不松手是吧?只要我喊一嗓子,这院里的住户,肯定得有一大波人挣着去街道办打报告。你们俩人简直就是行走的[军功章]啊!”
“老……周文忠同志!别这么弄,这院里也有不少人,跟我们俩一样,到处调剂粮食呢!”
“哈哈哈哈~真要是你说的这种情况,那可就太好了!这是个屁的优秀四合院,这他娘的就是个巨大的贼窝,让公安同志抓住你们俩,只是抓住俩犯罪分子。让公安同志把全院都抓干净,就是破获了巨大的犯罪团伙儿!到时候我会在公安同志们的面前,替你们说两句好话,争取把你们几个抬进八宝山,这也算是做儿子的,送你们的最后一程。给我松手!”
“我不松手,我不松!”
“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下手狠了!”
周文忠先是把手伸进怀里,把怀中装着活酵母的白瓷碗掏出来,自己的储物空间不能存放活物,酵母的真菌就是活的。
“砰!”
白瓷碗被周文忠丢在了餐桌上,一圈圈的转来转去。
周文忠先是迈开双腿,再弯下腰伸手从自己裆部掏出,一把抓住周德明的左腿,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周德明一个重心不稳往后倒下,周文忠顺带着用背部压在周德明身上,也到了下来,但是手并没有松开,在周德明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周文忠赶紧一骨碌翻身,双手揪住周德明的脚踝,用力一拧,疼的周德明嗷嗷直叫唤。
“松开松开!断了!脚断了!赶紧松开,给我松………”
周文忠也怕把外人引来,儿子把爹娘送去劳改?这事儿在眼下还不行,自己名声绝对得臭大街,换成1967年之后还差不多。
双手一松,周德明也停止了呼喊声,双手撑地爬了起来,正以金鸡独立的方式站着,一蹦一跳,试图缓解疼痛。
周文忠推开堂屋的门,准备再次跑出去找公安。
“别!我知道你要什么!你先停一下!有事好商量。”
周文忠停下了脚步,马桂红也回过神了,让周文秀把堂屋的门给关上。
“哥……”
“别叫我哥!你踏马吃着细粮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我是你哥!还有周文信这个废物,你们俩都是一路货色。”
“我……”
“滚!”
“哥,我…”
“啪!”
周文忠直接一巴掌扇在周文秀的脸上,自己做人准则主打的就是一个:无差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