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已经昏迷，可手依然紧紧抓着她的裙子。
长得真好看。
青璃嘴角微弯，带着他离开这里。
给北墨吃下从那些人手里拿的医疗丹后，她用帕子仔细的帮他擦身上的血迹，思绪万千。
似乎??他在被人追杀，希望他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吧。
青璃觉得现在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她之前好像也救了一位红衣男子，
是同一个吗？
青璃坐在北墨旁边，打算等他伤势好一点再离开。
“姑?娘？”
她竟没有发现他醒了？！
锋利冰凉的剑悬在他脖颈，
北墨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连睫毛也没有眨一下，反而浅浅一笑，万物失色，
“姑娘，你是要救我，还是要杀我呢？”
“你既然已苏醒，那我们就此别过。”
她冷脸一点也不会让人害怕，看着就娇娇弱弱的，眼神干净得要命。
“等等。”北墨剧烈的咳嗽起来，血从嘴角溢出，
少女果然折返回来。
青璃把收刮的丹药又给了他几瓶，“你再吃些。”
她刚才不会喂错药了吧？
北墨看到瓶子上天族特有的标志后，笑意更深了些，
“姑娘救我性命，可要什么报答？”
“不用了。”
“在下身受重伤，也许几百年的小妖都能杀了我。” 北墨看着她，容色愈加艳丽，
“我能跟着你吗？”
“跟着我？！” 青璃不动声色的远离他，心里开始担忧逃跑的成功率大不大。
都怪自己，明明以前救的好多妖都对自己有所可图，重新遇上受伤的人/妖，她还是狠不下心。
这个人类不会也想杀了她吧？
“不可以吗？” 北墨抚摸瓶子的指尖一顿，
害怕他？
“不是，那你发誓，永远不能伤害我。”
小竹妖警惕心还算高。
“我发誓，绝不伤害——”
“姑娘，敢问芳名？”
青璃眼里闪过失落，“我没有名字，你不用发誓了，我相信你。”
她跑过来压下他举起的手，“我还没告诉你，我灵力特别低，常常被别的妖欺负。”
“我没有住的地方，吃的也很随便，你还是别跟着我了。”
“你如果害怕的话，你可以去找女狐狸，她不仅厉害，对长得俊俏的人也特别好。”
北墨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帮你取一个名字吧。”
“什?么？” 青璃眼睛染上湿意，梨花带雨。
无论何种生物，多是向往纯洁美好的东西。
他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活下来的。
“叫青璃怎么样？”
“嗯嗯，我很喜欢。”
“青璃姑娘既已相信在下，我便不许什么誓言了。”
发誓不说姓名显得不太诚心。
可他名字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好。”
*
北墨的伤五天后就恢复了七成。
“青璃，不是打不赢吗，还要去森林深处做什么？”
“因为打不赢。”
如果一直只与比自己弱小的妖交战，她要何时才能变强，何时才能飞升啊。
*
每次，北墨都板着脸帮她医治。
他在心疼她。
青璃笑意盈盈，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角，撩人而不自知，“我救了你不止一次哦。”
“第一次救你的时候，是在溪边，你还舔我了。”
像动物一样。
“舔的哪里？” 北墨喉结微微滚动，
“这里。”
她把衣领扯开。
*
他说跟着她，就真的跟了几十年。
但也并非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他经常会消失，有时候几天，有时候几个月。
青璃有他的指导和保护，灵力迅速飞涨。
她也隐隐发觉，北墨的厉害程度一点也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是已飞升至天清境的仙人吗？
*
长满花花草草由树本建造的院落内，青璃躺在吊床上，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仙人已经走了四个月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