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道:“蛮蛮公主本就是妖族第一美人,如今先妖王逝去,她有这般姿色自是要再找个强有力的靠山。”
“既如此,你便带路吧。事成后,我替你将妖丹夺回来。”望舒懒洋洋开口道,仿佛这令众妖都惧的独猞于她不过蝼蚁一般。
然望舒能这般自信也能理解,毕竟她乃神界月神,神法高强,独猞连上古凶兽都算不上。此番也正好带昭昭历练历练,顺带把独猞的皮扒下来烤了。
花楹不敢多言,看了眼角落的虎妖,便颤颤巍巍地起身,带着重颜望舒二人往妖界走去。
彼时上清境内,容隐知晓望舒带着重颜去往灵川后并未阻止二人,望舒既有心整顿妖界,他倒也乐得清闲。只是妖界内乱波及恐会加大,望舒他不担心,只是昭昭…
重颜望舒二人随着花楹的步伐很快来到了妖界,花楹带着她们来到了自己的府邸,道:“若要除了独猞,需得用美人计。”
重颜和望舒对视一眼,望舒刚要说话便被花楹打断了:“让这凰族姑娘去吧,届时你可在殿外埋伏。”
重颜细想也觉得可行,便道:“我去吧。”
望舒否决道:“不可。昭昭绝非独猞对手,届时我若慢了一步昭昭恐遭独猞毒手。”
花楹听罢嗤笑道:“那么月神大人,难不成您亲自去么?独猞三千年前曾被花神疏影用棠花绸弄瞎了只右眼,后来便最是记恨上神。他身上有一法器可帮助其辨别来人是否为上神。我观之月神大人您,修为只怕不会低于花神吧,那便使法器更好认出了。”
望舒被花楹这一说,顿时噎住了。可若是,昭昭在独猞手里出了事,回头容隐和上阳可饶不了她。想到这,她道:“昭昭,你可万分小心,若出事便用红莲业火,我就在殿外。”
重颜点了点头,随即同花楹去往内室换了件衣裙。
后来望舒便看见重颜一袭红色纱裙朝自己走来,女子倾国倾城,明媚皓齿,额间画上了一朵彼岸花,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道不尽的媚色。此时重颜赤足从望舒身边走过,散发出一阵花香。
花楹带着重颜来到独猞所在的宫殿外,让重颜在殿外等候,自己先行进去禀报。
过往的妖界妖女皆是频频回头看向重颜,似是从未见到过这般姿色的可人儿。
重颜等了好半晌,才听见里头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进。”
重颜闻声抬脚走进殿内,便看见宫殿宝座上坐着一位男子,男子怀中则坐着一位容貌好看的女子。自己面前二人应当就是独猞和蛮蛮公主了,只是未曾看见花楹。重颜一步一步走向独猞,果不其然,独猞在看见重颜容貌的一瞬间,愣住了。
然重颜的目光仅是落在二人身上半刻便移开了,此处宫殿内极尽奢华,水晶玉璧为灯,上好的南海鲛珠为帘,范金为柱,宫殿内还燃着上好的龙延香,阵阵风吹过,便算得上是仙境了。重颜内心鄙夷,这独猞还真把自己当成灵川的皇帝了。
上座的蛮蛮公主见状有些不满,却碍于独猞还是道:“既是新来的,那便跳起来吧。”话音落,丝竹声起。
重颜哪里会跳舞,不过是权宜之计才假扮舞女。无奈之下她只得凭空幻化出一把剑,跳起了剑舞。
重颜的剑舞伴随着丝竹声起,风吹过,少女的青丝也随着舞动起来。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大概便是说这场景。此时宫殿内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向重颜,众人眼中唯有那舞剑的少女,再无其他。独猞看痴了,自己面前的少女好似那神女下凡一般,明明穿着妖艳,却依旧一尘不染,仿佛此处的任何事物都沾染不上她。
一曲结束,重颜收起剑,俯身行礼。
独猞此时亲自走下来扶起了重颜,道:“告诉本王,你唤何名?”
重颜脑中飞快转动,道:“奴婢唤宁音。”
独猞将头枕在重颜脖颈处,细细嗅了嗅:“你并非妖族人,本王倒是不知六界何时出了你这般绝色的女子。”
重颜内心十分不爽,若非这样不打草惊蛇,她早就一把火烧了独猞这妖。却道:“奴婢是被拐来的,本是灵川中州人士。”
“竟是凡人,有趣,实在有趣。”独猞闻言放开了重颜,重新回到宝座上,“既如此,从今往后你便是本王的宁夫人,只要你老实服侍本王,本王便可许你长生不老。”
重颜表面装作高兴,连忙道:“多谢王上!”心下却想到幸好在来之前望舒替她掩盖了气息,否则就被识破了。
一旁的蛮蛮公主冷哼,自己伺候了独猞快三月了才成为他口中的未来妖后,自己面前这凡人不过舞了一曲便成为夫人了!更何况独猞此人阴晴不定,自己妖后的位置尚且是口头所说,宁音这小贱人却是实打实的夫人!
此刻重颜脑中却忽然想起花楹来,打从自己入了这座宫殿内,独猞从未提起过花楹。照理来说,花楹应当会在独猞面前领赏,可独猞却只字未提。难不成花楹根本未曾出现在独猞面前,其中恐有诈。
独猞算是个重礼的人,加上重颜今日的表现让独猞十分满意,当下他便命人将重颜待下去好好招待,晚些时候进行洞房花烛。
重颜退出宫殿时,便看见了扮作宫女的望舒就守在殿外不远处。
重颜便对望舒传了道音:“小心花楹,此行恐有变。”
望舒轻微点了点头,重颜余光瞥见后便放心同领路宫女走了。
到了晚些时候,重颜换上了婢女为其准备好的海棠红嫁衣。重颜见状心底嗤笑,她还道独猞有多喜爱自己呢,这不嫁衣都不是绛色么。
另外一边,望舒正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不料连带着独猞所在的宫殿处全布下了结界。敢情这花楹是另有所图呗,望舒轻笑起来,反而没了先前那小心翼翼,大步流星朝前走去了。
到了晚些时候,独猞一身红色闯了进来,他今日高兴,喝了许多妖界特有的酒。眼下双眼迷离,只见不远处正坐着一位盖着盖头的女子。独猞踉踉跄跄朝其走去,正要掀开盖头时,眼前突然银光一亮。原本老实坐着等待自己揭盖头的女子忽然站起,手持一剑要动手。
独猞见此酒意顿时醒了大半,冷道:“宁音,你这是作甚?”
重颜听罢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么?姑奶奶是要杀你啊。”
“就凭你一介凡人?”独猞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我说我是凡人,你就真信了?若我说我是神族,你当作何感想呢?”重颜嗤笑道。
这下独猞的酒意是彻底醒了:“神族?!”不过下一瞬他却笑起来:“神族又如何?本王观你模样最多不过数千岁,这么点修为指望杀本王?真是可笑。”
“谁说就我一人的?你也不想想,若是只有我一人,如何能铤而走险呢?”重颜不再与其废话,持剑上前砍去。
而此时外边,望舒被妖界十护法围住了。
“我倒是要看看,清玥神女的徒弟有多大能耐,能挡我妖界十护法几次进攻。”花楹笑道。
“月神未得帝令却擅闯妖界,今日吾等便灭你神魂,不日再上神界向玉清请罪。”另外一护法道。
望舒手中已然变出了月华剑,她并未看场上之人,而是静静看着手中的剑,道:“灭我神魂?呵,你们还不配。”话音落下,月华剑挥舞起来,每一招一式都散发着极强的威压,整个结界的人都感受到了来自月神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