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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尘封的过往(1 / 1)


“呼~,完成了。”

简零嘎巴一声捏碎了手中化为灰白色的无用晶体。

“没想到,连我的吞噬吸收能力也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

想想当初,吸收一块帝王级的结晶都要一整晚来着。

他现在各项指标已经全面达到S级初期逼近中期的程度,综合实力更是突破了超S级的水准线。

“要是全力激发业力,至少能够达到30000分了吧……”

不过事实上,以他现在的力量,这种吸收速度也未免过于快了……

“是这片空间。”

“它似乎,在促进我对结晶力量的转化。”

他诧异的自言自语道。

“当然,毕竟,我们可都没有多少时间啊。”

“?!”

突然出现在身侧的声音,把沉思中的简零吓了一个激灵。

“我靠!谁?!”

简零猛的转身,才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他的神色有些疲惫,但双眼却依旧有神。

“是你!”简零一眼便认出了面前之人。

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很惊讶?”

“我还以为,你早就预知到了呢。”奥托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好像并不像他所说的意外于简零的惊讶。

呃……刚刚光顾着提升实力,忘了……

……

等等……

!!!

“你!……你你你……”简零突然反应过来,指着奥托“你”了半,却因为过于震惊而没能吐出第二个字。

“你……你是怎么知道……”好一会儿,他的语言系统才恢复运转。

“诺。”他抬手一指自己的脑袋,神秘的微笑了一下。

“「祂」告诉我的。”

“除此之外,「祂」还告诉了我不少有趣的东西呢。”

“你应该不会太在意吧?”他微笑着,眼中尽是戏谑。

“所以啊,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你大可不必摆出这副“我跟你不熟”的样子。”

“毕竟,你那时在门外,也没少偷听我的秘密啊。”

“简零。”

“或者,该叫你‘神秘人’?”

“又或者……‘业’?”

“……”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你,把我困在这里的?”

简零定了定神,不再顺着他的话头下去。

他早就听过这位主教的手腕,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切在他的面前会如此暴露无疑。

“对,是我做的。”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令简零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毫无顾忌似的,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家伙的言行,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至于我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能预知和回溯吗?”

他展开双臂,一副毫不反抗的样子。

“与其让我来陈述,倒不如你自己来看好了。”

“我现在不过是精神体罢了,以你现在的实力,直接以我的精神体为基础进行复现,不就可以完整的知晓我的一切了吗?”

他的语气满是无所谓一样的轻快,好像让人洞察自己的过往并不值得有所防备。

“这……”

简零一时无言以对。

的确,现在只要他想,他就能够知道有关这位功业与罪孽并存的主教的一切。

但,即使不看,他也知道,此人过往,绝不是什么能拿来炫耀的内容。

只是,他本人好像并不在意。

即便如此,简零也没有放下警惕。

“行啊。”

“既然你都这么了……”庞大的业力催动之下,将面前的人影包裹。

他也确实很好奇,奥托搞出这场闹剧,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然,这些的前提都建立在……

现在的他,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他一切可能的花招。

……

眼前的画面一转,简零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阴暗潮湿的监狱之中。

他知道,这是和那时在百眼的幻境中看到布洛妮娅的过往相似的情形,是最为完整与详细的复现。

甚至,因为这次是凭借他自己的预知和回溯进行的复现,所以比之上次更加具体,不存在出现“断片”的情况。

不过,眼前的场景着实令人有些不适。

即使没有气味的复现,他也能够感受到这里充斥的腐朽与糜烂的气息。

“卡莲,再忍耐一下,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实在不行,我就去求我父亲,或者我姐姐,他们一定能赦免你!”

焦急的男人声音传出,简零这才注意到,在不远的一间牢房门口,一名金发的年轻男人正蹲在地上,大声的冲着里面喊道。

“这个人……是奥托?”

“不……不太一样……”简零敏锐的察觉到,他给人的感觉,和那位几乎无所不能的大主教间的天壤之别。

急躁,无助,茫然……

以及,青涩与稚气未脱。

“别再说了,奥托,我心意已绝。”

“如果,用我的死,可以唤醒更多的人……”

“那我,甘愿如此。”

牢房中,传出一个略显淤塞的女人声音。

简零仔细看去,才发现了那个蜷缩于黑暗角落中的人影。

白色的长发上沾染着泥污与不明的浊物,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蓬头垢面,双眼空洞而无神,手脚上都戴着硕大沉重的铐锁。

不知怎的,看到此人,简零忽然感觉有些熟悉。

就像……看到德丽莎?

慢着……

“卡莲?”

简零忽然回忆起了圣芙蕾雅的历史课本。

五百多年前命的超S级强者,当时的执命者,也是“犹大的誓约”的初代使用者,卡莲·卡斯兰娜?

只是,她后来好像不幸沦为当时天命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最终含冤枉死。

“所以……这是五百年前的记忆?”

“这是那时候,那个青年时期的奥托?”

简零终于反应了过来。

虽然没有看之前的经历,不过看到奥托那副急切的模样,他也大致能够猜到些什么。

按照历史上所的,卡莲死后,奥托带领起义军推翻了原天命的统治,为卡莲恢复了名誉,还将其封为了天命的“圣女”。

结合这些来看,两人应该是青梅竹马,或者干脆是恋人的关系。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奥托歇斯底里的喊声打断了简零的思绪。

“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你出去!”说完,奥托转身跑了出去,根本不给卡莲反驳的机会。

接下来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内容,简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快进。

他看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主教,那时是怎样卑躬屈膝的去求那些他所谓的“亲人”。

只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包括他的父亲和姐姐。

他们认可他的才能,却并不认为他有左右这件政治大事的能力。

那被他们用以掩饰失败而强加给无辜者莫须有罪名的“背叛之人”,必须要被处死。

这是一个比那监牢更加污浊千百倍的天命,必然的选择。

在四处碰壁,头破血流后,他才明白,他已经,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终于,在焦急,愤怒,恐惧等无数情绪的纠葛之下,他做出了那个,令他悔恨终生的,最愚蠢的决定。

那是他在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光。

也是那光,终究引导他,走向深渊……

在处刑的那一天,他放出了关押的崩坏兽。

一片尖叫与哀嚎中,他冲上刑台,解开了卡莲身上的枷锁,拉起她想走。

可,她不走。

她无法坐视平民受到伤害,即使她早已被他们抛弃。

卡斯兰娜,当为人民之盾!

她甩开了奥托的手,选择了战斗。

“卡莲!回来!”奥托目眦尽裂。

关押,酷刑,绝食,伤病……他知道,曾为最强的她,此刻已不是任何一只怪物的对手。

她当然也明白,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骇人的利爪,贯穿她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那一天,他抱着她的尸体,沉默无言。

瓢泼大雨降下,洗刷着血迹与一切罪孽的肮脏。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也仿佛被这雨水,洗去了什么……

……

接下来发生的,就差不多和简零所了解的正史对应上了。

领导人民推翻暴政,改革制度治理内政,成为受万人敬仰的新天命大主教……

但他,似乎并没有因此,而释怀哪怕一点点……

这样,便足够了吗?

他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直到,他给出自己答案。

不够!远远不够!

如此,为了她,他踏上了这段,长达五百年,孤独的漫漫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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