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池晚的录音,大众对聿氏的敌意减少,风评也有所好转,出现不同的声音,注意力也不再都是放在聿氏的身上。
萧川和贺振科也成为讨论的对象,因为谁人都知商场如战场,纷纷猜测是哪家陷害聿氏。
不处于舆论的漩涡中心,聿时也可以腾出时间方便去着手调查真相。
郊外的别墅里,聿时坐在主位上,对面是刚刚出院的两个工人,此时正紧张局促的低着头。
“你们是想自己交代?还是……”宋未故意拉长调子。
两人虽不在商圈混,但是也有耳闻聿小爷的狠辣手段。
一人视死如归的说道:“小爷,事情是我们做的,今天落您手里,我们认了,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
聿时嘴角泛笑,明明好看的脸却让人看一眼都身心害怕的哆嗦。“我杀你们做什么?你们只是被人利用而已,中枪的人会去怨枪本身吗?你们只需要交代完整所知道的,所有的一切在我这里就都不追究了。”
两人沉默片刻,稍年长的一人缓缓开口,“大约是出事前的两天,有个男人找到我们,允诺给我们一笔钱,要求我们在聿氏的工程上做手脚,致使工程质量出问题,当时老周和老张态度坚决,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肯去做,我们不欢而散。之后那个男人又单独找到我们,让我们劝服老周和老张,如果劝服通最好,劝服不通他们也成为被设计的一环,他们的那份钱由我们平分。那是我们打一辈子工都赚不来的钱,有了这钱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我也不要被我老婆嘲讽没能耐、挣不来钱,我们也是一时被金钱迷失了大脑啊!”
说罢,那人掩面而泣。他知道就算是聿时不追究,可是法律和良心也不会放过他。
“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或者联系方式什么的。”宋未继续追问。
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并不难查,这个人只是萧川选好的替死鬼而已,没什么用途。
傍晚聿时回到芷岸郡庭,看见渐渐恢复的池晚,安静的坐在一片柔光里发着呆,心里瞬间好似被什么东西填满一样。自从池晚进入他的生活里,他便真正觉得自己有了家,他开始有了期待,回家不再只是为了休息,而成为他生活里最喜欢的一部分。
聿时放慢步子,从后面将池晚环抱住,“在想什么?”
池晚温柔的笑着,回握住身前聿时的手,“我说在想你,你会开心吗?”
“会。”聿时诚恳的说。
“那怕要让小爷失望了,我在想那个妈妈。”池晚声音温温糯糯,可还是被聿时听出里面的别样情绪。
“是绑架你的那个女人?”
“嗯,小爷,我现在做了妈妈,更能体会到她的痛苦,以后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的日子会很艰难。”
“你想怎么帮她?”聿时直接点名核心。
池晚在聿时的怀里转过身来,眼睛亮闪闪的和聿时对视,“我可以吗?”
聿时看见池晚这个样子,在她嘴角轻啄一下。可怎么办啊?他的傻丫头总是什么都写在脸上,单纯的激起男人的劣根性。莫名的叫人想要摧毁,想要给她的纯洁染上色彩,想要看她干净的小脸上涌上不相宜的欲。
聿时的嗓音有些暗哑,“当然可以。”
池晚还要说什么,唇却被聿时堵上。这次的吻细细密密,带着刻意的疼爱和引诱,不再是拼命索取。两人在斜阳的红晕里吻的难舍难分,直到彼此的胸腔里空气被抽尽,才缓缓放开。
聿时将池晚搂进怀里,轻柔的说,“我会给予她们物质上的支持,如果她们愿意我也可以给她们一份合适的工作,包括长大后的孩子。”
池晚耳边是男人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此刻心里身上都暖暖的。“小爷,你真好。”
聿时嘴角弯弯,“有多好?”
“很好很好,是心地最善良的人,最有能力的人。”池晚嘴巴甜的很。
聿时却想起今天那个工人的话,问道:“如果我不是聿小爷,只是个普通的工人,很努力也薪资微薄,勉强够家人生活,你会不会嫌弃我?”
池晚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坚定的回答“不会。”
聿时却不愿意了,“你刚才在想谁?是不是在想你和他在出租屋的日子。”
池晚刚才还真是没想,她笑着看聿时,就是不解释。
聿时气恼,“你说。”
池晚也不想逗他太久,说道:“小爷管出租屋的日子就叫贫苦了?还真是…大少爷。”
“小时候,我和我父母三个人租一间小平房,还没有咱家的卫生间大,屋里小到留下走路的地方,只能放下一张床,房顶低的,我妈在床上都站不起来身子。我想吃炖鸡肉,要等到我爸发工钱。我从来没感受过去超市里不看价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经常是需要到减价的蔬菜水果区或者促销的临期食品区,选一些相对性价比高的……”
聿时心疼的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些。
池晚却笑的很轻松,“可我并没有觉得那些所谓的苦日子难熬,也并没有因此嫌弃我的家庭,相反我的内心很充盈,我也学会很多生活的技巧,挑东西、砍价、计划理智消费……如果能成为像小爷一样,有能力的人固然很好,但是成为一个普通人也没有错啊。接受自己的普通,包容别人的平庸也不是很难吧!”
是啊!犯错的人总是有千百种借口成为坏人,而正直善良的人只需要一个理由就能成为好人。人与人本无实质差别,只是大多数人想不通这个道理,允许自己的不如人,却逼着别人成为人上人,最后害人也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