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蒋老和坐在轮椅上的陈老在窗边下棋。
刚被陈老吃了一个马的蒋老说:“陈老头棋艺有长进啊!”
“哎,我说蒋老头,我还用你表扬?”说着又出其不意的:“将军!”
蒋老看到已经无缓兵可用,就大方的说:“好,这把算你赢了。”
陈老不干了:“怎么说是算我赢了!明明就是你高兴得都遮掩不住,心思没在下棋上嘛!”
“好!好!你赢了!”蒋老终于承认。
“说吧,大冬天的,快过年了。特意让我来北方陪你过年,是不是有好消息啊!”陈老好像已洞悉一切。
蒋老还想卖关子,可是又抑制不住,想把好消息快些告诉这个老战友。
“当年跟着王将军去北大荒开垦,一去就是三年,建军刚出生不久,王将军命令铁道兵两万人去东北角开荒造田,紧急撤离中,将建军暂时托付给老乡照顾,怕出差头就留下了那枚戒指。”蒋老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场浩大的北大荒开垦队伍。
“当时建军不满一岁,因为工期耽搁很长时间,后来回去找时,却都没了音讯。”蒋老有些激动,陈老给他倒杯茶,他喝了一口继续说。
“这几个月调查才知道,他被托付的老乡一起带去了一个林场生活,还随了老乡的姓。后来老乡也去世了,建军就在老乡工作过的电焊厂吃百家饭长大的。因为条件不好,建国很晚才结婚,媳妇生下孩子没几年,建军就离世了。孩子妈也抑郁成疾,在临走时把孩子托付给自己在哈尔滨工作的亲弟弟。”
讲完这段往事,二老一时都无法缓过来情绪。最后还是陈老长叹一声:“蒋老头啊!你有什么打算?”
看蒋老一直没有开口,陈老又说:“我知道你的顾虑,你只有建军一个孩子,现在虽说晓龙也很出息,但毕竟不是你的亲孙子。可一旦路野的身份公开,定会引来一些人的关注。要是他碌碌无为也就罢了,偏偏他做生意又如此出色……”
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丧子后,在晚年又不能认回自己唯一的亲孙子,这种痛苦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但事实就如陈老说的一样,一旦认回这个孙子,就不知道会给孩子带来的是福还是祸事了。
想清楚后,蒋老站起来说:“罢了罢了!就让我们在背后默默的关注他吧。”
野公馆。
路野像模像样的、用庄川教给自己的那套功夫在扎马步。前几天刚站几分钟马步就冻得不行,而一周下来,他已经可以稳稳的在冬季的院子里坚持半小时,而且还隐隐在冒汗。
他收起身形,走到知子堂后厅喝茶。他看到茶叶桶上的画有些眼熟,拿过来一看,乐了!这正是自己随手画的那张素描,看样子被庄川临摹、刻到了这竹桶上。
王立君打来电话,问路野是不是在野公馆,他马上就过来。
路野走到知子堂前厅,看到庄川在用笔记着什么,他上前一看,纸上写着独叶草,然后打了很多个问号。
“怎么,拿不准了?庄大夫?”路野逗他。
“拿得准,买不到。”庄川还在思索着可不可以用其他药材替代,但药效都不尽如人意。
“还有买不到的药材啊!很重要吗?”路野问。
庄川说:“这种独叶草已经存在6700万年!前几年在达谷冰川附近找到八万多株,它多数生长在高海拔地区,对生长环境要求极其苛刻。现在已经基本绝迹了。”
“你要用它?给我看看长啥样?有照片吗?发给我。”路野貌似漫不经心的说。
庄川说:“我家祖传膏药和那天治疗陈年腿疾的偏方中都必须用到这个独叶草。啊,咳!”
路野知道他无意中把祖传秘方的最重要一味药说了出来。
他笑道:“记得把照片发给我,最好是有远景有近景的大片独叶草照片。我给你弄去。”说着向大门外走去。
他跟着王立君的车走进了褐色大门。等王立君下车后,接过来一个木匣子。两人一起往雅轩走。
“老吴,过来,给你看好东西!”路野边走边喊。
打开木匣子,排成一排的紫红色手镯晶莹剔透的呈现在眼前。
“果然是好东西啊!”老吴看了眼木匣子里的东西,赶紧跑去把大门锁好。
王立君兴奋的说:“老三,你猜那一半毛料出来多少东西?”
他指的一半是那个长方形籽料最后切的那小半。
“大概一估摸,应该能出十余个手镯、六个玉牌?”路野自己设计的玉牌图案。
“一共出来34个红紫手镯,六块玉牌!边角料还做了几个吊坠。”王立君又哈哈大笑起来,“中间那块只有一点粉色的石头块,没跟你商量,我做主送给工匠了。也得值几千块,最后还算工钱里了。”
路野把那些手镯拿出来放桌子上,老吴急得赶紧拿过来一块绒布铺在镯子下面。
路野拿出一块一指长、半指宽的深紫玉牌,上面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老虎,他递给王立君:“大哥,你属虎,这是特意给你做的。”
“什么?这块给我的啊!这…这太太太意外了!”王立君很惊喜,他也知道不好推辞,就说:“不瞒你说啊!我取这些东西时,还就和这块玉牌非常对眼。”
“没大哥带我去赌石会上玩,也没现在这些便宜好占。大哥应得的,你再选个镯子给嫂子拿回去,当过年礼物。”路野在那堆手镯中来回扒拉。
“不不不,她也不懂这些东西,你还是留着好好卖了它们吧!”王立君对此。
“这咋定价?”路野对老吴说,“你咋这么消停呢?很反常啊。”
“这些东西虽然贵重,但是不归我老吴管啊,可不能放在雅轩卖,天天来些大姑娘小媳妇的,我可接待不了。拿你那二楼卖去。”老吴对此不感兴趣。
“大哥,你说在二楼pirates奢侈品店卖可以吗?”路野转向王立君问。
“可以啊!你那里有百万包包和手表什么的,这手镯你单独陈列,每个定价不同,嗯,这个你可以出价120万,这个350万,这个也可以卖到500万了,最好那几个肯定得超千万了。”王立君摆弄着那34个手镯,“回头得称一下,按克标价,这都是极品。”
“我想留一个。”路野说。
王立君把颜色颇深,紫色泛深红的那个找出来递给路野。
“再挑一个。”路野把剩下的五块玉牌从木匣子里拿出来,连同刚才挑出的手镯,用小袋子装好。
“这个也非常好,跟刚才那个差不太多。”王立君又递过来一只。
路野这次没有接,把剩下的32个手镯重新装进木匣子,让老吴先送到pirates放保险柜里。然后他递给王立君一个小空布袋:“装好,跟嫂子说,是我送的啊!”
王立君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几百上千万对路野和自己都不算大数,但是物以稀为贵,很多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