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到北京首都机场时是上午10点30分,他用在飞机上的两小时时间补了一觉,精神尚好。
路野没有带行李,背着双肩包,还是一身休闲打扮,蒋晓龙离很远就看到了他,向他挥动双手:“老三,这里!”
路野看见蒋晓龙后快步走到他跟前,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老三,就你一个人来的?吴磊呢?”蒋晓龙向他身后看了看。
路野说:“别看了,就我自己,这次拜访你家老爷子,这样方便。”
“也好,那先跟我去山上见老爷子吧,他从昨晚就在等你。”蒋晓龙把路野的双肩包抢过来。
到停车场才发现,蒋晓龙开的是一台军牌越野车。
上车后,蒋晓龙和路野讲起了这次让他入京的原因。
老爷子得知路野也有一枚与蒋晓龙一样的戒指时,一直激动不已,昨天傍晚他又特意把自己的老战友——陈老,从林海省请过来。两人在书房密谈了很久,一直到晚上近十一点才开门,并且让蒋晓龙把这个叫路野的人请上山。
后面的事情路野也想到了,昨晚蒋晓龙打电话时,刚好路野正在一场混战中。得知路野有麻烦,老爷子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蒋晓龙的二叔蒋部长平了这个事情。
车子在行驶四十多分钟后,果然往一座山的方向驶去。山下竟然还有站岗的检查通行证。蒋晓龙一露头,岗卫就敬礼放行。
上山的路旁树木茂密,曲径幽通,偶尔看到三五个小别墅群。
车在一座中国特色的小三楼院门前停下。蒋晓龙和路野下了车,院里出来人开门,非常礼貌的请二位入室内。
蒋晓龙领路野直接上了二楼,上楼后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随着敲门声,传来一厚重的声音:“进来。”
打开门,这是一个古朴的书房,有两位老人正在大茶桌前喝茶。其中一位白发红颜,但他坐在一个轮椅上,双腿上还盖了一个毯子,看来是行动不便。
另外一位老人精神矍铄,脸部线条硬朗,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蒋晓龙对着两位老人说:“爷爷、陈爷爷,这位就是路野。”
路野上前一步,鞠躬问安:“蒋老,您好!陈老,您好!我是路野。”
“快坐快坐!小路啊,路上辛苦了啊!”坐在轮椅上的陈老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
路野坐下,等着两位老人家的下文。
“晓龙,你先出去。”蒋老面无表情的对蒋晓龙说。从路野进房间后,蒋老一直都面无表情。
蒋晓龙看了路野一眼,退出书房。
陈老比较和蔼,他指着路野旁边桌上的水果:“小路,你吃点水果,多吃点啊!”
路野对老人笑着说谢谢。
“你是哪里人啊?小路?听说你在上海工作,但你是东北人?”一直都是陈老在问。
路野老实回答:“我出生于哈尔滨,在哈尔滨读完大学后才去的上海工作。”
“哦?那你父母也是哈尔滨人吗?他们都是做什么的啊?”陈老貌似唠家常一样。
“我父母是在林场认识的,他们都走的早,再往前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这些都是舅舅讲给我的。”路野觉得自己没有说清楚。
此时,他并没有观察到蒋老听到这句话时,手已轻微发抖。
他接着说:“父亲从小就疾病缠身,在我两岁时,病重去世了,母亲也因此抑郁,她也……去了。”
“什么病?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一直没做声的蒋老突然大声问道。
“听舅舅说,因为父亲是个孤儿,从小在一个兵工厂的电焊厂被一帮工友照顾长大的,小时候就有咳嗽和大喘气毛病,也没有人留意,十几岁时得了严重肺炎,最后是肺癌去世的。”这是路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起此事。
这时,蒋老颤抖的手碰翻了手边的茶杯,水洒了出来。路野赶紧上前,在桌上抽出几张餐巾纸,去帮老人擦拭桌面上的水。
突然,蒋老一把握住路野的左手腕部,他把路野的手举到眼前,声音有些严厉的问:“你这个戒指是哪里来的?”
路野不知道如何回答,既然先前对蒋晓龙已经说过是家里的,那么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说:“这是父母留给我的。”
虽然眼前的老人已七十多岁高龄,但手劲却很大,握得路野有些生疼,但他也不敢动。
“蒋老头儿,快把孩子手臂放下,你这武将出身的老头,还真以为年轻人都怕了你啊!”陈老对路野招手。
蒋老闻言松了劲,路野轻轻抽出手,来到陈老面前。
“不介意把你的戒指给我看看吧?”陈老笑呵呵的问。
路野赶紧摘下左手中指的金镶翠,恭敬的递到陈老手里。又坐回座位。
陈老在上衣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远看近看几次,对陈老说:“陈老头儿,你给我找个放大镜来,我这眼神不行了。”
蒋老站起来,走到陈老身后,把坐在轮椅上的陈老推到书柜旁的窗前,又腰板挺直的走到书柜那,打开抽屉,找出一个有点旧的老式放大镜,递给陈老,然后就站在他身后,弯腰一起看起来。
他们背对着路野,在光线非常好的窗前反复看了良久。
终于,路野看到蒋老挺起了腰,陈老也摘下眼镜。两人都没有立刻转过身来,而是齐齐的望向窗外。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两位老人又坐回原来位置,路野见状,上前给两位续了杯茶。
蒋老让他也坐过来,亲手给路野也倒了杯茶水。并把戒指还给路野。
他缓缓开口:“小路,这个戒指跟我们蒋家有些渊源,陈老是这个戒指的知情人,他验证了戒指内圈的印记。”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这个戒指原本是一对,想必你也看到了,晓龙也有一个相同的戒指。”陈老接过话说。
路野点点头,表示知道。
陈老又慢慢的说:“两个戒指说是相同,但它们又有个不同的地方,就是两枚戒指中有一枚是有个特殊印记的,而另一枚却没有。知道这个秘密的目前只有我们三人。”
路野非常吃惊这个结果,因为他确认这个戒指清清楚楚的就是蒋晓龙手上那枚的复制品!当时他早就奇怪为何会凭空多出一个印记。而今天两位老人话的意思是,真有一枚带有印记的相同戒指?那是自己手中的这枚吗?那岂不是太诡异了?
陈老轻咳一声,正出神的路野回过神来。
“老了,说会儿话就有些乏了,小路你先回去吧,让晓龙陪你在京城好好转一转。”
路野站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锦盒说是晚辈的见面礼。老人没有拒绝,点点头。
路野向两位老人告辞。